第一百七十三章 王太醫
南煙福了福身:“二公子,是我的罪,我自是不會逃的。到時世子爺醒來,自有定論。就不勞二公子擔心了。”
溫若水氣得拂袖而去。最後一個機會又叫南煙這賤人攪和了!
溫若水走後,南煙隻覺得天也藍了,水也綠了。反正是哪哪都好。隻要讓她跟著溫周,別叫這些子小人給暗害了,南煙對溫周能再次醒來,報有極大的信心。
跟著仆役進了王府,又把溫周抬進了他自己的臥房,南煙剛剛擠了帕子,把溫周弄在身上的醃髒物給擦拭幹淨,便聽到外頭三三兩兩的仆役叫著:“見過王妃。”
“王妃安!”
南煙回頭看時,都沒說得上話,就被這個一身宮裝的麗人一頭撞開,撲到了溫周的身上。
“我可憐的兒啊,早說不叫你在外頭亂吃東西,今天好了吧,倒底吃出事來了。娘的周兒了,你可真要了娘的心。臭小子,你怎麽還不醒來啊。可心痛死娘了!”
向一側後退二步,南煙幾近摔倒時,卻被一隻手扶住了。
“南小姐小心了。”
“你?”
南煙看著小福子麵無表情的樣子,張了張嘴,倒底沒在這個時候說話。
“王妃娘娘,這會兒可不是哭的時候,您不是早早就叫來了太醫嘛,快請太醫給世子爺扶脈啊。”
小福子的話十分及時,薑王妃的哭聲瞬間止住,“對對,你還是這個奴才忠心可嘉,快來人,把王太醫請進來。”
小福子應了一聲,馬上向著身後的使女使了眼色。一個女婢腳步輕盈的走了出去。
薑王妃又看了一眼不省人事的溫周,隨即便起了帕子沾了沾眼角,“我兒出了這麽大的事,倒底是怎麽回事?小福子,你如實說來。你回來的時間急,我一忙就把這事靠後了……”
“見過母妃。”
溫若水這小子也不知打哪裏鑽出來,南煙一見他就心生恨意。
要不是這小子在中間插了一手,溫周指不定還能早點回王府呢。
“是老二啊。你來幹什麽?對了,我記得周兒就是你帶回來的,怎麽他先到了臥房,而你卻才來。好你個白眼狼,枉這些年來我對你如對親子,你黑了良心的混帳,居然連你哥哥重病都不管不顧!說,是不是你見天的咒著你哥哥早死,你好登臨世子之位啊!”
溫若水被薑王妃這麽罵,居然連臉色都沒變一下,就聽他道:“母妃,兒子可沒您說得那般不堪。孩兒前腳把大哥送到這裏,就緊著回您那承慶堂尋母妃,不想待孩兒到時,您卻早早往大兄這邊來了。這不,兒子一路小跑,跑了一身大汗,這才跟上您的腳步。母妃,您若是要怪,便打兒子二下出氣吧。如今大兄這樣了,便是母親您氣不順,兒也是心甘情願給您打的。”
“你,你!”
薑王妃指著這小子氣不打一處來。南家酒樓在什麽位置,她是不清楚,但是小福子知道啊。
正常來說,這幫人的腳程定是要比小福子快的,可是現在呢,小福子都回來多久了,她這寶貝兒子才將將回府,要說這裏頭沒這個黑了心肝的老二的手腳,她就把頭擰下來當球踢。
就在南煙以為薑王妃要大發雷霆時,她突然安靜下來,就連表情也帶上些許慈和之意。
“好孩子,倒是我母妃我想的差了。你大兄在外頭惹事生非,今兒若非有你在中間張羅,指不定周兒還在外頭受苦受累,連個大夫都沒有呢。好了,你一路上也累得夠嗆,還是早些回去休息一會兒吧。你大兄這裏,有母妃守著呢。去吧。”
南煙聽著這和氣的話,頭皮都要炸起來了。什麽多虧了溫若水,分明是看他不順眼,不想叫這人在眼前礙事,直接攆他滾蛋呢。
果然,溫若水的臉上也露出了感激的神色,“母妃,那兒子先回房換身衣物,實在是大兄在車上又嘔出些穢物,待兒換洗過後,再來看大兄。”
說罷,這小子還十分歉意靦腆地衝著薑王妃和南煙笑了笑,方才轉身離去。
待人走了,小福子氣不過,“娘娘,您怎麽就叫他這麽走了。要是沒有他在中間搗亂,世子爺指不定早早就回來了!”
薑王妃歎氣道:“我何曾不知此子心思,隻是他待我這母妃十分恭謹,待周兒更叫王爺感覺實心實意。罷了,不說他了,太醫呢。”
這時,門口早就侯著的太醫方才進門,“臣王久見過成王妃。”
薑王妃馬上讓位,焦急地道:“王太醫,快些看看我兒如何了?”
說完,便眼巴巴地瞅著這個老太醫,王久拱手笑道:“不妨事。我見溫世子麵色尚好,剛剛未進門前,也問過隨行的侍從,知道了經過。南東家尋來的郎中處理的尚可,倒也不會耽誤了世子爺。”
安慰了薑王妃一句後,王太醫這才開始給溫周診脈,不多時,王久捋著胡子,在心中暗暗合計,溫世子心腎身強,脈相聯,且長。然下指推筋靠骨,真氣不行略結,為脈喪瀉之不出之相。
隨著時間慢慢流逝,這脈相表現得越發緩遲氣血,看來溫世子這病,當為中毒引發。
王太醫思忖片刻,起身走到桌前,提笑寫了一張方子,“叫我那藥童把藥抓了,煎好後給溫世子喂下。”
然後看向心焦的薑王妃,“王妃不必擔心,溫世子吉人天象,且服用的毒物不多,又吐出大部分,並不危機生命。待吃過藥後,老夫診過脈,再開三劑藥,以世子爺的身體,幾日便右痊愈。”
薑王妃得了這話,隻覺得心神一陣放鬆,“謝過王太醫了。要不是有您在,周兒,周兒……”
薑王妃突然間流下淚來。王太醫忙連連擺手,“王妃多慮了,溫世子體格極好,便是普通郎中,也是無妨的。我且去外頭給世子爺煎藥,這邊世子若是再吐的話,就放心叫他吐。”
“謝過王太醫。”
薑王妃看著王太離去,又坐到了溫周的身邊,用手中的帕子輕輕沾了沾溫周額頭上的汗水。
南煙看在眼裏,隻覺心中發酸。她張了張嘴,正待安慰幾句。不想小福子卻湊到了她的身邊,並伸指捅了捅她。
南煙瞪了他一眼,這是做甚!
小福子湊到她的耳邊,小小聲道:“溫若水!”
說完,便退到一旁,眼觀鼻,靜立如鍾。南煙有些茫然的看著小福子,有些不大明白小福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這時,薑王妃忽然發話:“南煙,周兒常去你那裏吃飯,為何以往不曾出事,隻這次出了事?說,你那酒樓倒底怎麽回事?”
說罷,一雙眼眸看過來,直迫得南煙瑟縮發抖。非是南煙膽小,而是薑王妃的威嚴甚重。
這個,南煙張了張嘴,這叫她怎麽說?說她不信溫周的話,把那些有毒的臘肉做了,然後溫周張要第一個做試菜,結果就成了這半死不活的樣子?
一個名字在南煙的腦海裏一閃而過:溫若水!
南煙突然明白小福子為何剛剛提這個人了,垂下眼眸,南煙心裏愧疚極了,卻不得編瞎話:“王妃,是南煙的不是。酒樓裏新進了一些食材,不想正巧溫世子掐著點前來吃飯。南煙不曾注意,因著那批食材在昨天做菜時,南煙也曾嚐試過。不曾出事,然而正巧溫世子前來吃飯,便出了問題。”
說到這裏,南煙臉上滿上愧色,她吞吞吐吐地道:“王妃,那會兒我們酒樓把世子爺抬到後院,又請了郎中來治,二公子便到了,並要帶著世子爺馬上回府。可是坐馬車從城北到王府,卻是多花了多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