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簡單粗暴
“放心，隻要你用心辦事。就不會有問題，在正院裏這麽些年，你見過幾次夫人發這麽大的火。還不是那丫頭不是個好的，弄些假消息過來糊弄夫人。方叫夫人殺雞儆猴了！”
綠柳這才放下心來，輕拍胸口，小聲道：“我一開始就覺得小青尋她表妹做事有些不怎麽妥當。她那表妹，簡直就是一個打一棒子都不知道吭聲的主，那樣的哪能打聽到什麽消息呢。”
翡翠奇道：“你還認識青兒的表妹？”
“不瞞翡翠姐姐，我家和她表情家其實住鄰居，正好小青去問她表妹消息時，我正好在屋裏，就聽了一耳朵。姐姐您是不知道，那王大丫居然直接跑到人家二小姐身邊的小蘭麵前，直接問二小姐最近準備了些什麽菜品。您說，正常人能告訴真消息嘛。指不定當時小蘭隨便弄了幾句話糊弄她了，結果那傻子居然還敢拿過來當真的呈到夫人麵前，想也知道，那下場定然不好。”
翡翠的表情扭曲一下，隻是嗬嗬笑了一下，心裏算是把小青一家子給罵死子。
那坑人的玩意兒，是怎麽南家的！真真不省心！
“行了，你下去仔細辦事，這一次要是再出什麽紕漏，小心成為下一個小青。”
綠柳笑著應道：“翡翠姐姐放心吧，妹妹不會的。”
次日，不提綠柳怎麽慢慢摸索著查著南煙派出去的采買人選，正院這邊，陳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問身邊的翡翠：“昨天晚上我交待下去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奴婢叫綠柳去查二小姐的酒樓最近進了什麽好食材，不過才吩咐下去，至少得等一段時間。”
“唔，這個法子好。你用心些，老爺帶進宮裏的人隻有一個名額，但進去之前，得向內務府報備一下。我覺得也就這幾天了，你叫綠柳動作快些。”
“是，夫人。奴婢知道了。”
陳氏擺了擺手，示意翡翠退下。翡翠一出正院的門，就火急火燎問：“綠柳呢？可是早早去辦事了？”
沒辦法，夫人那邊催得急，她就得叫下頭的人更賣力些。
“翡翠姐姐，綠柳早走一個多時辰了，想來是到了城北酒樓那邊。”
被問話的小丫頭輕聲回道。翡翠皺了皺眉，“你去外雇輛馬車，去城北給綠柳報個信，就說夫人催得急，叫她快點。哪怕是露出什麽馬腳，咱們也不怕。些許，二小姐是晚輩。夫人她是長輩。”
“是。”
小丫頭匆匆走了。翡翠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綠柳辦得什麽樣了……
城北，綠柳正坐在南家酒樓斜對個的茶樓上喝著茶，不是她不想動，實在是南煙派出來采習的丫頭她一個都不認得。
一時半會的，她也想不出什麽辦法。咦，突然間，綠柳發現一輛青篷馬車開著車窗，在這條街上已經繞了四圈了。
她凝神一看，大吃一驚，原來坐在那馬車裏的人不是別人，卻是夫人院子裏一個小丫頭，叫竹葉。
“小二，去幫我把那輛馬車攔下來，我妹妹來了。你叫她上二樓。”
綠柳說著，扔給小二幾個銅板，對方樂了，伸頭往窗外一看，一眼就看到了那輛馬車。
“好囉，客倌，您就放心吧。這事簡單。”
果然，那小二下去不多時，竹葉就一臉狐疑地打下頭上來了。
“綠柳姐姐，您怎麽還坐在這裏喝茶，翡翠姐姐早就急得快冒煙啦。要是她知道你不幹活，隻在外頭玩鬧，非拔了你的皮不可。”
“我還沒問你，你是怎麽來的，難道也是叫夫人派來的？”
竹葉苦笑一聲：“沒，是翡翠很著急，很著急，她派我來催催你。”
綠柳的臉色瞬間變得極難看，“催？我現在根本不認識采買的丫頭，拿什麽問話。哪有昨天晚上就交待下來的事，今兒一大早就問的。這又不是什麽急得來的事。”
“姐姐，您這話，還是回去跟翡翠姐姐說罷，我一個跑腿的小丫頭，哪來那麽大的臉麵敢說這個。哦，對了，翡翠姐姐叫我來前，還交待，說是若是鬧出什麽動靜，也不用怕。左右咱們夫是二小姐的長輩。”
綠柳聞言，眼珠一轉，突然間笑了：“竹葉，你不是一個人來吧。說吧，帶了幾個人？”
“綠柳，你開什麽玩笑呢，我哪能帶來人，不過一個傳信的小丫頭，誰能聽我的。”
“那馬車呢？總不是你一個人駕車來的吧。”
竹葉警覺起來：“綠柳，你想幹什麽？”
“你不是傳話說，鬧大了也沒事嘛。幹脆咱們直接帶人把那采買的管事給抓了。省著在這裏幹呆，到時審一審，還不什麽都清楚了。”
竹葉瞪大了雙眼，然後不得不承認，這還真是個好辦法。
其實，翡翠叫竹葉出來是雇馬車，但是雇馬車的錢雖然不算多，可也不算少。竹葉出來的時候，心眼多，就沒用外頭的車，直接開出來的府裏的馬車。
自然這車夫也是府裏的人了。所以說，綠柳的時機把握得還是十分不錯的。
因為早早就盯上了酒樓采買的人，綠柳也不廢話，直接帶著人，趁著對方還在外活動，直接就把人堵了。
“你叫，你叫什麽名字？最近都買了些什麽菜，照實說，要是敢有一句假話，哼，我們回頭跟夫人提一嘴，把你提二腳賣了。快說。”
“你，你是夫人身邊的姐姐？”
月兒被堵在一條小巷子裏，驚魂不定地問。綠柳上前一步，“不錯，很有眼力。能叫你出來采買，想來也是二小姐身邊信得過的人了。不過，你應該想清楚，是夫人大，還是二小姐大。”
“這位姐姐，您這是什麽意思？有話好說，我可是南家酒樓的采買，今天更是早已把該買的菜都買完了，手裏也沒了銀子……”
“閉嘴，你當我們把你堵在這裏，就是為了你手中的銀子嗎？少說廢話，這幾天二小姐都買了些什麽食材，有沒有暗中交待你做什麽？快說！”
綠柳虎視眈眈地盯著月兒，對方原本驚魂未定，以為這幾人想對她做些什麽，可是聽到這裏，臉上卻帶上幾分笑意：“姐姐，妹妹若是沒猜錯，幾位可是可是想幫夫人打聽我家小姐最近打算做什麽菜？”
“少說廢話，別拖延時間！”
綠柳小手一伸，就在月兒的胳膊上掐了一把。
“哎喲，痛！姐姐輕些，不然我可不說了。”
綠柳停下手，冷著臉瞪她。月兒深吸一口氣，問道：“說出來也行，不過我得在主母麵前才會說實話，不然我是不會背叛二小姐的。”
月兒心底也有打算，二小姐是庶出，雖然開了間酒樓，但比起整個南家，那是沒法比的。
別看她現在給二小姐做買賣，實際上買什麽，都是二小姐和農戶說好了，天天往這邊送而已。隻有一些貴且量少的珍惜食材才輪到她去采買。
不過那種東西哪能隻經她一人之手呢，多數時候還是有小蘭帶著她去買。
小蘭是什麽人？那是二小姐的心腹，以前酒樓客人少時，小蘭就是負責采買的主要負責人。
現在小蘭不幹了，那是因為二小姐動了讓小蘭廚師的心意。天天把小蘭壓在廚房裏，動手做菜，而采買的事，這才輪到了她。
所以說到底，月兒並不是南煙的心腹，有了異心，也不奇怪。
在月兒想來，若是能打二小姐這裏巴結上夫人，那就更好了。
綠柳打量打量月兒，有心不允，卻想到急得冒火的翡翠，稍加猶豫，還是道：“也罷，那你跟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