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道歉
南煙聽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個二叔,她是真不知應該說什麽,隻是才見了幾麵,對她的關心,卻比生養了這個身體的親爹還要好。
這就是家族嗎?
“南煙?這位是?”
突然一句問話,讓南煙呆呆的轉過頭去,就見溫周此時正站在幾不之外,一臉不解的樣子看著她和南嶽。
“你又是誰?”
南嶽一臉警惕地看著眼前這位公子哥。那看壞蛋的眼神,讓溫周一時有些尷尬。
南煙一見不好,忙道:“溫世子,這位是我二叔南嶽。我父親的親弟弟。”
隨後又給南嶽引薦:“這位公子是成王府的世子爺溫周。我能開這間酒樓,還真多虧了溫世子從中幫忙,不然當時我可能連運轉酒樓的銀錢都沒有。便是平常,溫世子還時時記得幫我這家小讓宣傳,倒叫我開的酒樓越發的紅火起來了。”
“原來是成王府的世子殿下,小民見過溫世子。”
南嶽起身給溫周行了個大禮,溫周看了一眼南煙,見她並沒什麽表情,卻也沒有厭惡之情,便笑道:“原來是南小姐的二叔,快快請起。我自吃過南小姐做和菜之後,一直念念不忘。隻是你們南家的人著實太難請些。南煙一直不樂意跟我回府做廚師。沒有辦法,我這個當世子的,也隻得天天來酒樓報到。”
溫周打趣般的說法,讓南嶽和南煙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二叔,你別聽溫世子亂說,侄女我做的菜可能隻是對了世子爺的胃口。不過侄女確實得謝謝溫世子。要不是溫世子相助,還派了二個成手廚師過來,我這酒樓還真就開不下去。您可能還不知道,當年父親把這間鋪子交給我的時候,除了後廚的幾個學徒,連掌櫃的都沒有。更別說跑堂的店小二了。”
南嶽愣了愣神,他沒想到自己那個大哥居然連一點臉麵也不留,給南煙出了這麽個大難題,再聯想到前些時候他那大嫂陳氏居然還有臉往這裏派仆役,幹什麽接手酒樓的事。
一時間,南嶽頗有些無地自容。
“世子爺,看來我這侄女能開間店子,真虧了您的相助。我作為南煙的二叔,作為南煙的長輩,實是心有愧疚。溫世子,在下多謝您照顧我這個侄女了。”
南嶽說到這裏,居然又給溫周行了個大禮。南煙看在眼中,心裏說不上什麽滋味,隻覺得眼睛似有些發酸。
這個沒見過幾麵的二叔,比起便宜爹來,實在是稱職太多。
要是自己當初得來的身體是南嶽的女兒該多好。不過這個想法隻在南煙的念頭中一閃而過。
她上前一步,正想勸說一下南嶽。實在用不著這樣對待溫周。
別看她天天溫世子長,溫世子短的叫著,其實南煙現在多少已經把溫周當成一個朋友了。
而且這個朋友還是因為喜歡自己的做菜,才處處相助的。
這樣的人對於南煙來說,危險性並不大。雖然昨天隻因為一句話的原因,溫周就能令侍衛大開殺戒。
但這也抵擋不了南煙對他的認知。剛剛扶住南嶽的手臂,南煙連話都未說呢。
就聽遠處傳來一個讓南煙極為厭惡的聲音:“二叔,我聽說你在這裏,怎麽你離開前原來來南煙的店,卻不想著到咱們南家酒樓去看看呢。到時侄女也給你露二手,咱們叔侄二人豈不快哉。”
南嶽順著南煙的手勁慢慢起身,就見南彩彩帶著紅尾,綠雀二個大丫頭和幾個小丫頭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走了過來。
“大侄女,你不是在總店跟著我大哥學藝嗎?怎麽今天有空出門?還到了南煙的店?”
南嶽說著,歉意地衝著溫周笑了笑,便迎了過去。
“二叔,我得為我前些日子的話道歉。那時彩彩一時想不明白,方才與二叔口角。想來二叔總不會因為彩彩的行為,怪到母親的頭上吧。”
“怎麽,彩彩也知你母親做了什麽?”
南彩彩的麵皮抽了抽,歎道:“二叔,您當知道,兒不嫌母導,狗不嫌家貧。母親的作為,我做為女兒的,自當隱瞞。這是親親相隱。彩彩隻是為當時頂撞二叔覺得於心有愧。如今得知二叔即將離開京城,再見之日遙遙無期。彩彩想,侄女當親自給二叔賠個不是方是。”
南彩彩說到這裏,果然大禮拜下。
南嶽上前一步扶起了南彩彩:“大侄女,你說說你母親做的什麽事吧。別個我也不提了,咱們南家這一輩,也隻有你和南煙二個。二叔一直覺得,兄弟齊心,方能齊力斷金。彩彩,你覺得二叔說得可有道理?”
南彩彩不聽還罷,一見二叔又提起了南煙這個賤丫頭,不由麵上露出薄怒:“二叔,您提南煙在做甚。彩彩今天前來,也隻是向您道歉。至於南煙,哼!有其母,必有其子。南家以後有我,自會發揚光大,至於南煙嘛……”
南彩彩冷笑一聲,繼續道:“她娘是怎麽死的,母子休質相承相依,想來日後也不會好過。”
南嶽被南彩彩的話驚得倒退一步,隨即大怒道:“大侄女,你這是什麽話?哪有親姐詛咒親妹的!你怎麽和你娘一樣!陳氏她心性就不正,連帶著把我大哥也帶進了溝裏。你說你,什麽不好學,非學你娘那點子不堪之處!何必呢。”
南彩彩眼瞅著怒氣衝頭,可馬上,她卻笑了起來:“二叔,您說得侄女可不讚同。我母親從頭到尾做錯了什麽?那柳氏不過一個妾而已。二叔在咱們大越朝的法典中,總知妾通買賣這一條法規罷。您說,我娘她身為正妻,除了一個妾又能如何!侄女可不信這京城所有世家主母都沒做幹過這種事,偏您就叫真,非把這事拿出來講究講究。二叔,旁的侄女也不說了,就我那庶妹南煙,她自己都沒說什麽呢,您做為侄女的親叔叔,天天把這種內宅陰私掛在嘴邊,何必呢。”
南嶽是一點兒也沒想到自己這個大侄女居然一肚子的歪理邪說,他氣得指著南彩彩,一時說不出話來。
“南彩彩!你果然跟你娘一樣,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我以前那是不知道。這次要不是二叔回來,我可能還一直被你們一家人瞞在鼓裏。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以後咱們也不用稱姐道妹了。我和你們,勢不兩立。”
南煙說到這裏,眼珠子瞪得溜圓,眼白發紅,那一付怒發衝冠的模樣,驚得南彩彩倒退二步。
“大明,南煙,你不過是南府出來的一個奴才秧子,居然敢跟我大呼小叫,你是不是跟你娘一樣,不想活了!”
“呸!南彩彩!但凡有一條活路,哪個不想活。反正我娘是你們害死的,我為母報仇,任誰也說不出個不字。以後咱們手底下見真章,走著瞧吧。”
南煙的話一說完,引得南彩彩上上下下一個勁地打量著這個以往她從來不在意的庶妹。
可是南煙的表情卻沒有一分是裝相,她算是看透了,在這個吃人的古代,你退一步,別人就會逼著你退一萬退,當退無可退之時,不就隻有一個字,死!
好不容易重活一次,南煙憑什麽把自己的生命交在別人手中?好好的活著不好嗎?
這個南彩彩,在宮裏的時候沒害死自己,那會因著不是原主,南煙一時半會還不知道應不應報仇呢。現在聽了南彩彩的話,原主的母親也是陳氏給弄死的。
這還有什麽想的,她就是想眯一輩子,也要看陳氏讓不讓她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