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做靠山
南彩彩的話,讓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變,“彩彩,怎麽說話呢。還不給你妹妹道歉!”
南明說了南彩彩一嘴,可這位南家大小姐卻把頭一扭,隻當沒看見。
溫周倒是笑了,把手裏的匣子往南煙懷裏一塞,轉頭問南彩彩:“你覺得南煙生母不該有嫁妝?”
南彩彩聞言,仰首道:“當然。不過一介婢生女,她娘自是光著身來的,能留下一星半點,也是我父給的。哪裏有什麽嫁妝一說!所以南煙定是撒謊了!”
“哈哈哈!”
溫周很是愉悅地大笑起來,少頃一指南明,“南家主,不若你來說上幾句。那南煙之母,倒底帶進南府多少東西?”
南明麵色大變,柳氏的事,是經不得人查的,更何況是這位甚得太後寵愛的成王府世子爺。
別說他隻是一個以廚藝立家的小小世家,就是那些以耕讀傳家的書香門第,隻要溫周世子想查一件事,又哪裏會查不清楚。
今日溫周一提這事,南明就知此事不得善了了。可恨彩彩這丫頭在溫世子麵前提什麽南煙的話的題啊。這小子明裏暗裏偏幫了二丫頭多少次了,居然到了現在還不知趣。
“世子爺說哪裏話來,也是時間久遠,我那貴妾已亡十餘年,彩彩這丫頭不知詳情,倒叫溫世子看了笑話。您且放心,南煙這丫頭是老夫之女,待嫁人之時,她娘的嫁妝自是她的。彩彩,還不退下,與你妹妹道歉。”
“爹!你什麽意思?南煙的娘不是一介婢女嗎?”
南明麵上露出郝然之色,先是衝著溫周拱了拱手,隨後便黑著對著南彩彩斥責道:“大丫頭,你不知的事多了去了。還不退下!留在這裏丟人現眼做甚!”
南彩彩閉上了嘴,心有不甘的站在了陳氏的身後。隻是她眼中的怨毒之色,卻一分不少地都射向了一旁站立的南煙。
“南家主說得好,咱們七尺男兒,哪有貪了人家女子嫁妝的。傳出去終究好說不好聽。你南家也不是破落戶,在太後和陛下等人麵前也是掛著號的,好生經營豈不比玩些鬼心思要好。”
溫周的話讓南明更為羞臊,好在溫世子也沒想著刻意來南府羞辱一個不怎麽看得上眼的禦廚。
直接扭頭對南煙道:“南小姐,我吃你做的菜,感覺味道極佳,簡直令人口舌生津。日後周再來南府,少不得麻煩南小姐親自為周準備一二,今日時日不早,周尚有要事需辦,便不久留了。南家主,南小姐,告辭。”
溫周說到這裏向著南明點了點頭,便帶著小福子,轉身離去。
笑話,真當他沒事閑著天天跑一個平民家啊,要不是為著南煙這個人,他怎麽可能登門。
反正現在有他給南煙撐腰,想來南明應該不會再對南煙不利了。
溫周正是這麽想的,才親自上門把南煙那點子首飾送了來。
隻是這家夥離去之後,小花廳裏卻沒一人說話。半晌,南煙道:“父親,您若沒什麽吩咐,女兒就先回去了。”
陳氏突然冷笑一聲:“二丫頭,南府在京城立足幾十年間,也不曾聽說哪個南家女這般會勾引男人。你三番二次的勾著成王府的世子爺到咱們南家來,真以為自己能嫁進成王府嗎?我可聽說,王府之人就是娶個妾侍,也得是選秀進宮。二丫頭,你且想想,以你的條件,平民小戶之家的庶出女,符合哪樣呢?”
南彩彩地一旁冷笑:“娘說得有道理,我還記得小時候宮裏來人選秀,便是進宮當個女官,還得嫡女出身呢。南煙,你就是張著一張狐媚的臉,怕也一樣進不得成王府的大門。”
南煙的臉色一黑,她打從開始就從沒想過要進什麽成王府好嘛!
“不勞母親和嫡姐掛心,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南煙從頭到尾也隻顧眼前。二位為南煙操的這份心,南煙倒是心有餘悸呢。”
南明聽得頭痛欲裂,他當然知道陳氏和大丫頭和二丫頭不怎麽地付,可是直接發生在他的麵前,南明隻覺得煩躁非常。
“好了,南煙你且下去。身為人子,怎可和父母吵架!回去把孝經抄寫幾遍,再拿來為父!”
南煙撇了撇嘴,沒作聲地轉身離去。待人走了,陳氏第一個不樂意了,“老爺,你這是何意?怎麽妾訓斥膝下子母幾句都不行了嗎?”
南明歎氣:“夫人,溫周來咱家幾次三番,可都是衝著二丫頭來的。你就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為夫在人家眼中,也不過一個廚子而已。你還處處為難二丫頭,到時傳到世子爺的耳朵裏,南家是落不著好的。就是彩彩,難道得罪了成王世子後,夫家的人不會嫌棄,驚悸嗎?”
陳氏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倒底沒再和南時強嘴。南明的話不好聽,畢竟是實話。
她剛剛所言,不過是發泄發泄而已。任是誰,對於十幾年間一直在自己手心裏,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的庶女,一下翻身作主,是個人都鬧心。陳氏所為,不過人之常情而已。
這會兒叫南明一提點,陳氏腦子清明起來,她歎氣道:“還是老爺想的對。是妾想當然了。隻是,剛剛妾又把二丫頭罵走,她不會恨上南家吧。”
南明怒道:“你也知道啊。那怎麽不管管大丫頭!”
陳氏低下頭,眼中滿滿是皆是恨意,卻不好再說什麽。
南彩彩一時氣憤,上前一步,擋在南明和母親中間。
“爹爹,你別罵娘親,要罵就罵我吧。反正南煙那小賤人看我早就不順眼了,多一件事不多,少一件事不少。愛咋咋地!”
南明氣結,“行了,此事自有為父處理。你們回去之後,少生是非!要是再讓我知道你這丫頭又跑去招惹南煙,少不得關你幾日。”
南明說罷,一甩袖子,麵無表情地走了。南彩彩眼中閃過一絲淚光,氣道:“娘!你看爹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