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狡辯
“彩彩!”
南明的聲音嚴肅起來,“成王世子可不是好惹的,為父還要看看那位貴人的態度方可。二丫頭若是真得了人家的青眼,閨女啊,你最好還是和你妹妹親香一二方是。”
南彩彩跺了跺腳,大叫了一聲:“爹!我不和你說了,我去尋我娘去!”
說罷,這位南家大小姐氣呼呼的走了,卻是沒把南明的勸說聽進耳朵裏。
南明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這兒女都是債啊!打從南煙的西跨院分開,南彩彩一路小跑,直奔自己親娘的正院。
還沒進門,她就在外頭大喊:“娘!娘!”
陳氏這會正在屋中看帳本子,聽到外間女兒的叫聲,不由揉了揉額頭。
這丫頭,都多大了,做起事來,還是急三火四的。往常也不見彩彩性子這般急躁。
正思量間,南彩彩已經打門外衝了進來,“娘!那南煙您再不管管非上天不可。剛剛我和父親打她裏出來,那小賤人簡直是不把我和父親放在眼裏。話裏話外的,都不把咱們當回事,我估量著,指不定人家是巴結上了成王世子,一心想著攀高枝呢!”
陳氏皺眉,“大丫頭,你這是聽誰說的?那成五府豈是咱們一介白丁能攀得上的!南煙就是再巴結人家世子爺,也不可能得個什麽好結果,這事啊,你得聽娘的!收起你那急性子,不然傳到外麵,你可怎麽說親!”
南彩彩有依地搖了搖了陳氏的胳膊,氣呼呼地道:“娘,我不管,你就說罰不罰那個賤丫頭吧。剛剛我可是聽到父親說了,不許南煙學廚。不過那賤丫頭也是個倔的,根本不聽父親的話。您說,這可生是好?”
“哦?南煙當麵拒絕了你父親的提議?”
其實南明突然尋到南煙那裏,又說什麽不許學廚的話,也是昨天晚上陳氏在南明的耳邊吹了吹風。
按常理來說,她這個嫡母的處置一介庶女其實不需要什麽手段。
然而糟就糟在南煙勾搭上了溫周,溫周就上了南府的門,陳氏又不是瞎子聾子,怎麽可能一點兒都不知道。
也正是知道了,陳氏才聰明的沒動手。而是攛掇著南明這個做爹的去收拾南煙。
結果,按著南彩彩的話來說,似乎情況並不怎麽好。
“娘,你快想主意吧。反正現在南煙一付不把咱們放在眼裏的樣子。現下那位成王世子還沒怎麽著呢,南煙就牛成這個樣子。要是再等些時日,那賤丫頭得傲成什麽樣啊。還不把咱們母女給踩在腳下啊。”
被女兒南彩彩挑撥著,陳氏的臉色越發的陰沉了,“一介庶出女,不會這般吧。走,彩彩,和娘一起去看看那個南煙,我倒要看看,她有什麽資本,敢說出這話。那丫頭就不怕被你父掃地出門嗎?”
南彩彩聞言眼睛一亮,“娘,這後院還是你最厲害走,咱們現在就去尋南煙!”
陳氏瞧著拉著自己胳膊的女兒,不由苦笑一聲。卻也不甚在意在跟著閨女慢慢向南煙的小院走去。
不多時,二人帶著後頭一群丫頭婆子就到了西跨院,一進門,打頭的陳氏就看到了南煙正開著窗子坐在一張桌案的後頭寫著什麽。
南煙一直低著頭,小蘭卻是在一旁伺候著筆墨,因而是眼尖地看到了一大群人進了門。
“小姐,小姐!你往外看!”
南煙放下手中的筆,抬起了頭。陳氏和南彩彩來她這裏幹什麽?
正疑惑間,嫡母陳氏和嫡姐已慢慢走了進來。
“二丫頭,你在寫什麽?”
陳氏狀似不在意的往桌麵上一掃,眼中瞳孔一縮,卻是看到了一些調料的名字。
南煙抬手就用一頁白紙給蓋了上去,“沒寫什麽。不知母親來此尋南煙,可是有事?”
南彩彩在陳氏後頭大叫:“沒事不能來尋你嗎?你可也同樣的是母親的女兒,怎麽天天晨昏定醒不定你來母親的正院,哼,不孝女!”
南煙的臉色一變,什麽晨昏定醒!打她從小到大的記憶裏,她就沒這個概念好麽!
這事她倒沒問小蘭,不過小時候似乎還有奶嬤嬤抱著之時,好像去過正院一回,後來陳氏自己說的,孩子太小,沒事不要來她的正院了。
後來原主略大一些,那陳氏也沒讓她天天去的意思,南煙自然也就按著這規則執行了,結果南彩彩非翻出這事,簡直就是沒事找茬!
“彩彩,你是姐姐,怎麽也得給你這庶妹留下些顏麵。這事啊,還是少提吧。”
說到這裏,陳氏方才衝著南煙道:“二丫頭,你聽說,你頂撞了老爺?可是有此事?”
南煙一想到南明特意找來,就是不想讓她學廚的事,就覺得煩悶。
“母親哪裏話來,南煙為作一個女兒家,學些廚藝,女紅,乃為常理,父親卻為著這事尋到女兒頭上,不讓女兒學這些。就是拿到外間,父親也一樣不占理。至於嫡姐說的拒絕一事,南煙無法否認。不過南煙自認不曾做錯,想來父親也是這樣認為的吧。不然當時怎麽會拉著嫡姐,二話不說的離開了呢。”
看著南煙一付裝糊塗的樣子,陳氏冷笑一聲:“很好,二丫頭,看來我還真小瞧了你呢。不過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不過一介庶女,還想著學習南家的家傳廚藝,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今兒我把話撂這兒,南煙,你若是不礙著彩彩,我是不在意你的所作所為。否則,後果你不會想知道!”
南彩彩此時也露出惡間的微笑:“南煙,你最好有個自知知明,不然就給我滾出南家!”
南煙眯了眯眼,想反駁,卻在看到陳氏和南彩彩身後那一堆的人手後,咽了回去。
這麽多的人,要是陳氏一聲令下,她哪裏能得了好?
南煙默默不說話,對麵的陳氏和南彩彩也隻當這個庶女被她們嚇住了。
就在南煙以為她們會再罵幾句,就走人的時候,陳氏突然間一抬手,就把桌案上蓋著那紙拿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