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跟蹤
屋子裏的東西也什麽可看的,南彩彩身為女兒,進屋第一眼就看向了南煙的梳妝台。
那上頭的盒子,箱子,能翻找的,那些婆子早就看過了。不過紅尾卻把目光重新盯上了南煙最常用的梳妝台。
她們走後不久,南彩彩冷著臉自己一個人進了西院。那幾個婆子回了正院稟報之後,南彩彩是在一旁聽著的,當時她認為這個人真真廢物了得。居然連一件小事也做不好,正好陳氏也是這麽想的,正訓斥那幾個不得力的婆子呢。
小門什麽的早就被打開看過了,紅尾也不在意,她隨手打開一個看起尚可的匣子,裏頭空空如也。
她隨手就想扔一邊,不想剛好碰到了另一隻胭脂盒子,撲通一聲,紅尾一不小心,卻是把這隻盒子給掃落在地。
空空!
咦!
紅尾愣了一下,她一直是南家大小姐的貼身婢女,最常打交道的就是這些小而貴的物件。
這一點,正是她與那些做粗活的婆子最大的不同。因為經常接給大小姐梳頭,紅尾對胭脂盒子不說十分了解吧,但也相去不遠。
這盒子撞擊的聲音不對啊!紅尾一伏身,低頭細看。
盒子是木頭的,那是小瓷碗,裏頭裝得還是半固體的胭脂膏子。怎會發出空空之聲!
紅尾把那盒子小心的撿了起來,細細的觀察下,倒底叫她發現一絲端倪。
就見那嚴絲合縫的木頭盒子一側,似有些不妥。紅尾把玩了一下那盒子,想到她恍惚陪著大小姐往主夫人那裏走動時,似乎也有一個近似的。紅尾不由上了心。
當下小手一推一拽,就見那盒子吱吱做響,側壁上開了一道細小的口子。
往外倒了倒,從裏頭掉出一隻看起來有些年月的銀質發簪出來。
“切!原來不過一隻銀釵!還以為是什麽好東西呢!”
紅尾心情不鬱地扔到一邊,突然間,她轉念想到,是了,一個最最普通不過的銀質發簪,憑什麽裝得如此隱蔽的盒子裏?
心中念頭起伏中,紅尾不知不覺就把這支釵拿在手中。
畢竟是第一次做賊,紅尾也有些心慌,她又向旁處看了看,卻也沒再看出個什麽,隻慌慌張張的走了。
就在南彩彩這個大丫頭紅尾離去後不久,陳氏的正院之中,幾個回去報信的婆子一臉羞愧在站在那裏。
“夫人,不是我們無能,實是那賤蹄子那邊真的沒什麽可搜的,我們費了老大的勁。也沒找著什麽有什麽的玩意。想來西院那位,是真個沒存下什麽東西。”
“你的意思是說,我和我娘都傻了不成?讓你白走一趟?”
南彩彩是在一旁聽著的,看著這幾個婆子沒辦好差事,還一臉的理直氣壯,她當時就有些炸了。
陳氏輕輕拍了拍女兒的手,“罷了,你們下去吧。要是二丫頭一點兒本事也沒有,憑什麽做你妹妹呢。乖啊,這事娘以後自有主意,你呀,這種事情以後少管。若是移了性情,叫你父親起了異心,於彩彩你可就不好了。”
陳氏的話南彩彩一時無言以對,隻恨恨地盯了這幾個婆子一眼,轉身氣呼呼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屋子,南彩彩麵無表情地隨意一掃,桌上了壺啊碗的劈裏啪啦被掃下一大半,嚇得屋中侍女沒一個敢喘大氣的。
南彩彩越發的火了,“真真氣煞,西院的那個這麽些年也沒敢露頭,不過去了宮中一趟,自以為這就扒上貴人了?我看她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吧。”
南彩彩正在惱火中,不想外間有人來報,“小姐,紅尾姐姐回來了。”
南彩彩一時沒反應過來,隨即方想到,紅尾好像被她派出去,和那幾個婆子一起去了西院。不過她好像沒和那個婆子一起回,莫非她有了什麽好消息?
“快讓她進來!”
南彩彩急聲道。一頭冷汗的小丫頭如同鵪鶉似的小心退了出去,不多時,紅尾興衝衝的進了來。
“小姐,您看看,這是什麽!”
南彩彩心中一喜,往她手中看去,就見一隻極普通的銀簪子正在紅尾的手中放著。
南彩彩登時惱了,“我叫你往西院走一趟,你就拿這個應付我?紅尾,你……”
“小姐,這東西可不簡直,那是奴婢在二小姐的盒子夾縫裏尋來的。”
南彩彩愣了一下,“什麽盒子夾縫,你如實說來。”
紅尾輕聲道:“小姐,奴婢想著,就是小姐您那隻八寶盒,裏頭的夾縫裏,但凡裝進個物件,可也不是什麽簡單。雖然說二小姐是咱們府上的庶女,可是也萬萬沒有把一隻銀簪子當寶的道理,畢竟相院那邊隻月例銀子就二兩多,奴婢手中的這隻簪子也不過一兩而已。可偏偏這隻銀簪子卻被放到了盒子的夾縫裏,您說,若是對那位不重要,這可是怎麽也說不過去。主子,您覺得紅尾所為,可是大功一件?”
紅尾說罷,便抬起頭,眼巴巴的瞅著自家大小姐,隻想著自己這一番話,起碼能叫主子另眼相看罷。
南彩彩果然沒再發火,她略略頷首道:“不錯,以後好好在我身邊服侍,少不你的好處。下去領賞罷。”
說著話,南彩彩果真親手打紅尾手中把那隻極普通的銀簪子拿了起來。
眼珠滴溜溜地轉了轉,她便心生一計,是不是對南煙有大用的物件,試一試便知……
另一邊,剛剛和廚房大吵一架,把自己的夥食要回來的南煙,正自得意的提著食盒回來。
跟小蘭說說笑笑的開了食盒,開始吃飯。一邊吃還一對小蘭道:“我看也不是什麽大事啊,可能是咱們西院平日裏太好說話了,沒見那王婆子見我去了,被我幾句話說得尷尬不已。雖然行事還有些拖拖拉拉的,倒底還是把咱們的飯給出來了嘛。”
小蘭崇拜地看著二小姐,隻覺得剛剛在大廚房的時候,小姐實是厲害得緊,一番話說得王大娘都不敢吭聲,真真威風!
“那小姐,咱們還走嗎?”
南煙眉頭一皺,寒聲道:“怎麽不走?你不是說我娘在外頭有個莊子嘛,能自己做主。憑什麽還在這南府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