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背叛

  是袁浩。


  “喵大人。你知不知道——你今天特別迷人。”


  我小小地驚訝著,接受他沒有預兆的進入。


  洶湧的。


  最後在我心口上咬了一口,像是一隻貓。


  正式開餐之前,先過來戲耍一番,標一下記號。


  他很熟練,也很快,因為他隻能離開一會兒。


  宴會還沒有結束。


  標記完之後,他就要走了。


  小黑貓也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魔法會在子夜奏效。”


  我突然想起了很久之前被鎖在這間客房裏麵時,從門縫下麵塞進來的那張卡片。


  所以我好好地收拾好了自己。


  像是一個睡夢人,或許也可以像是一個吃了毒蘋果的公主,或許還可以是一個準備奔赴舞會的灰姑娘。


  安安靜靜地睡下,安安靜靜等待著子夜的鍾聲。


  等待著愚不可及的魔法,與被喚醒。


  魔獸也好,王子也好。


  他都是喚醒我。


  從今天起,我必須比從前更加崇拜他,尊敬他,愛戴他。


  今晚也務必要等他。


  以最佳的姿態等他。


  他就會高興。


  高興了的話,或許就會告訴我,我的孩子到底被放到哪裏去了。


  她現在離我有多遠?5公裏,20公裏,還是省外,還是國外。


  她現在過得還好不好?有沒有母乳可以喝。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會不會哭醒?萬一醒了會不會有人24小時陪她,逗她開心,哄她入睡。已經三個月了。


  我的孩子起了什麽樣的變化?會長頭發嗎?會長眉毛嗎?會長牙嗎?會像網絡上提到的那些變化一樣慢慢成長改變嗎?


  網上傳言,小孩子經常和誰在一起,就會長得像誰。我的孩子會不會越來越不像我,也越來越不像她的爸爸——閆山越。


  從她出生到現在,我才隻看了她一眼,抱了她一次。


  網上說,那個時候嬰孩是看不到什麽人的。


  所以她很有可能都不知道我是她的媽媽。


  我一次母乳都沒有喂過給她。


  她甚至都不知道她媽媽是什麽味道。


  以後看見的時候,她會不會不認識我,根本就不知道我是她的媽媽,或者認了別人做她的媽媽。


  好希望袁浩會告訴我。


  我不需要喂她,不需要抱她,也不需要哄她。


  哪怕隻給我看一眼,一眼就好了。


  視頻也行。


  哪怕隻是口頭告訴我,她現在過得怎樣都行。


  我都可以接受。


  就一次,一次就好了。


  隻是。


  都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我得到的都隻是錦衣玉食和金銀珠寶。


  他每來一次,都會給我帶來各式各樣的寶貝。珍珠瑪瑙、鑽戒翡翠、黃金白銀,應有盡有。


  “喜歡嗎?”


  他總是反複詢問我。


  “喜歡。”


  我也總是反複肯定。


  小護士孟欣告訴我,老爺(袁浩)今天好像很累。我就會比之前更加溫柔地對待他。還會和孟欣學習如何幫人按摩,讓他緩解疲勞。保證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舒舒服服的。


  小護士孟欣告訴我,老爺(袁浩)今天好像很高興。我就會比之前更加愉悅地對待他。聽他講著值得高興的事情,聽他講他今天如何拿下了幾個億,聽他講那幫老東西如何被馴得服服帖帖,沒有人敢在他麵前說不。然後他說好,我就拍手叫好,同時投以崇拜、欣賞的目光,像是被馴得服服帖帖的綿羊。


  小護士孟欣告訴我,老爺(袁浩)今天好像很忙。我就會比之前更加懂事,更加周到地對待他。不跟他提任何一件芝麻小事,不過問他任何出了這個房間以外的事情,不打擾他辦公,不打擾他休息。還會給他準備飲品。


  我可以給他講最好聽的話,可以任由他發泄工作的不滿,可以滿足他提出的所有要求。什麽花樣我都可以接受。隻要他提出來,我統統接受。


  痛到流血,我也能接受。


  他的呼吸,他的汗水,他的猙獰都在暗示著我,他沒有不盡興。


  但時間久了,他開始不常來了。


  “最近比較忙。”


  他常說。


  我不知道哪裏做錯了。


  他也隻笑著重複:“你很好。很好。”


  如果誰能告訴我,我一定會改。


  我已經讓小護士孟欣去積極打聽了,很久都沒有消息。


  今天中午。


  我突然覺得異常的腹痛。


  明明前幾天就從小護士孟欣那裏拿到去孕藥片吃了下去了。


  大姨媽還是如期來了。


  而且分量還不是一般的大,有種血流不止的感覺。


  這讓我倍感虛弱與憔悴,打不起精神。


  小護士孟欣是袁浩配給我的貼身小護士。


  整個宅院的仆人無論是誰休息,她都不可能休息。除非我給她休息。她從來也不會說一個“不”字。比宅院中任何一個仆人都要順從得多。


  可能是她經常幫我留意袁浩(閆琪)的信息,還有和我年輕一會兒的時候有些相似的緣故,我越發喜歡和依賴她。袁浩(閆琪)給我的首飾,我不是特別喜歡。


  並不是款式或者材質問題。這些首飾無論是材質還是款式,都是最上等,最新潮。有一部分還是當天從拍賣會上拍下來的。不論距離有多遠,他都會直接帶給我。


  現在基本都可以專門做一個櫃子來裝了。哪一個區是放寶石,哪一個區是放翡翠玉,哪一個區是金銀。再從項鏈、耳環分類,再從大、小分類。這些都讓小護士孟欣一手幫我分類整理保管。哪天袁浩(閆琪)來,我就要戴上。他走了,我就會摘下。


  所以,但凡袁浩(閆琪)不在的時候,我都會把這些輪番打扮到小護士孟欣身上。她十分年輕,渾身散發著青春的乖巧。戴著這些首飾反倒是顯老了。不過她很高興。她高興,那麽我也高興。


  小護士孟欣平日子都是跟我在一起。平時也又不怎麽喜歡和別的仆人說話。所以和她說一些悄悄話,應該不會被泄露出去的。


  自從袁浩變成了閆琪。


  宅院裏麵就有了一個不會說出來的共識。


  那就是不能出現任何吃了會導致不孕不育的食品或物品。我吃的都必須是以調理機能為主的藥膳,三餐都必須滿足,定點,健康,豐富。


  同時也不允許誰夾帶緊急避孕藥。


  而我服用的那些,都是小護士孟欣冒著層層檢查的奉獻,暗地裏幫我夾帶過來的。


  調養的藥品我已經是把它們吃成了飯,身體一直都被調理得很好。每周都會有定期檢查。


  然而每一次檢查,我都沒有早孕的痕跡。


  她的藥也一直都沒有差錯。


  我必須找到她。現在也隻有她能幫我。


  今天不行。


  今天我不能來大姨媽。


  因為今天袁浩說了會回來一次。


  他已經近一個星期都沒有出現在我的麵前了。


  我不能放棄任何一次見他的機會。


  “孟欣——孟欣——”


  我開始滿宅院地找孟欣。


  聽說袁浩臨時不回來了,所以仆人們也撤回一些。統統休息待命去了。


  宅院裏麵瞬間冷清了許多。


  這是袁浩變成閆琪,變成這座宅邸主人之後的一個規矩。


  喊叫和焦慮反而增加了腹痛。


  我隻好咬著牙,挨個房間挨個房間地找她。


  哎?

  迎麵走來了一個宅院的女仆。


  她一看見我就低下頭去,加快了步伐。


  “你!站住!······你有沒有見過孟欣?”


  我叫住了她。


  “沒。沒。”


  女仆結結巴巴著,居然直接掙脫了我的手,逃跑了。


  嘿。


  奇了怪了。


  我納悶地繼續往前走。


  腰部也越來越酸痛。


  走廊真是出乎意料地長。


  嗯?

  怎麽前麵還有兩個女仆,鬼鬼祟祟的。


  集體趴在窗口是在看什麽?

  我納悶著悄聲走了上去。


  按照她們的視線範圍定睛一看!

  什麽情況?!


  那是······

  那是······

  袁浩!


  還有······

  還有······

  孟欣!


  他們······


  他們······


  我趕緊捂住了嘴,在兩名同樣是偷窺的女仆發現之前,躡手躡腳離開了現場。並在確認沒有誰看見我之前回到了房間裏麵,利索地把房門鎖住。


  我需要一個人好好靜一靜。


  剛才看見的那一幕在腦海中重複。


  重複。


  一遍又一遍。


  視線穿過近100米的空氣,再透過一扇緊閉的窗戶,借著因忘我而不小心扯開的窗簾一角。


  我看見了袁浩(閆琪)和小護士孟欣的苟且。


  袁浩是這樣的投入,這樣的不避諱周圍的目光,這樣的明目張膽。在他閃著汗水油光的粗壯手臂上,一道道青筋正無比興奮地湧動著,興奮得要爆開了似的。


  那裏是一個不足5平米的儲物間。


  生鏽的工具、褪色的帷布、廢舊的櫃子······

  小小的儲物間似乎已經沒有太多的空間來容納兩個人。


  小護士孟欣在一張鋪滿灰塵的桌子上左右搖擺,差點把整張桌子都擦洗幹淨了。


  她身上的金銀首飾、珠寶、翡翠玉石都還沒有來得及脫掉。一塊有一根手指粗的竹節翡翠玉有節奏地拍打著她的胸口。周身早就裹滿了她的汗水。


  被熱氣蒙上白霜的玻璃上印著她那隻嫩得可以一口咬破的手。


  這雙手,曾經給我擦過背,擦過身,調過藥。


  小護士孟欣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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