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身份
網購的包裹已經到了。是管家幫我帶過來的。和閆山越這樣頂多算婚前同居和未婚先孕。很多事情還是不大好意思跟其他仆人們開口。
一得知晚上閆山越會回來。我就抱著食材跑到森林後麵的宅邸。那裏的廚房沒有人使用。
靈芝切片,放在清水裏麵,用文火慢慢燉煮兩個小時。最後加一點蜂蜜加就可以了。用這個來醒酒最好了。
經過差不多四個小時的倒騰,我終於盛出一碗比較合心意的靈芝飲品,並拜托管家混在晚飯裏麵一起端上來。
可靈芝飲品都被熱過好幾遍了,還沒有見到閆山越回來。淩晨12:55分,我睡著了。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得知,閆山越在淩晨1點鍾到家了。管家試圖叫過我,沒叫醒。
“老爺出國了,一個星期後再回來。”
“喔。”
我沒太在意管家的轉述。
一個星期也不是很久。一晃眼就過去了。
第一天,早起早睡,圍巾織了40公分長。
第二天,早起早睡,圍巾織了20公分長。今天我不小心把毛線球滾到了地麵上。彎腰去撿的時候覺得很吃力。
第三天,早起晚睡。圍巾織了10公分長。今天我有些失眠。算著日子才過了不到一半。
第四天,晚起晚睡。圍巾沒有織。今天我睡到了正午,因為昨晚失眠了。醒過來的時候覺得十分疲倦。所以我打算去庭院裏麵走幾圈。一走就走上癮了。所以一直到夜深,我還是沒有忘記那片柳暗花明的庭院。好像轉一個彎就能看見他飛快離去的身影。等我賣力地追上去的時候,他就消失不見了。挺著大肚子行動就是不方便。庭院中的花枝都被折斷了好幾處。他還有心情和我玩起捉迷藏。最後我也隻能扶著略粗一點的花枝休息下來。
第五天,晚起。
今天發生了一件早最該發生的事情。
那就是遠在美國流浪的閆山越的小姨愛麗絲回來度假了。
她是一個有著金發碧眼高鼻梁的女孩,輪廓分明,長相出眾,加上一直在國外,所以渾身上下那股西域風味更加濃鬱。在這點上,她和閆山越十分相似。
估摸著也就二十歲出頭的模樣,比閆山越可能都要小上10歲,比我都要小幾歲。俏皮的嘴角,纖細的小腰,滴溜溜直打轉的眼神,開放到略浮誇的言行舉止,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青春氣息。
同時也發生了一件最玄幻的事情。
那就是她對我沒有任何敵意。
順帶還發生了一件我最不願意麵對的事情。
那就是愛麗絲和小悠手挽著手地從正大門進來,進來後一直在客廳談笑風生。
在她們麵前,我不知道該以何種身份自處。我是閆山越的妻子?還是閆山越的情人?還是被他搞大了肚子的女人?還是······懷了他的孩子的仆人?
好像哪一種都不能被定義。
我是該見她們呢還是像往常那樣躲在房間裏麵不出來?
不過這次由不得我來選。
她們進門的時候,我正在專心致誌地對著視頻教程織著毛衣。
小悠那滿麵春風的臉一下子飄起了大雪。
“······您好。”
我吃力地站起來。
麵對著突然進來的兩人以及突然被告知的身份,我有些手足無措,連普通打招呼都用上了敬語。如果挺出來的肚子沒有占到那麽大的空間,打招呼的同時我應該也是例行鞠著躬。
管家還在琢磨如何介紹我的身份,愛麗絲已經挑明:“管家。我知道了。你去給我們準備一些茶點吧。又不是小孩子了。你······叫什麽來著。小悠和我說過。好像是······小,小,小樂吧。”
她並沒有多大惡意,隻是單純不記得。
小悠一直在旁邊提醒。
我忙給她們讓位。因為不敢和小悠對視,所以隻好匆忙收了那條正在織的鮮紅色的圍巾。第一次覺得它真的很長,怎麽收都收不完。偏偏這個時候,肚子裏麵的小家夥又在踢我了。
哎呀。
毛線球咕嚕嚕一下掉到地板上,還打了好幾個滾才停下來。最後還是愛麗絲幫我撿了。
“哇哦——這個寬度可以哦。都可以拿來當披肩使了!大紅色!好妖豔哦!最適合小越越那個悶——哦嗬嗬。”
愛麗絲被小悠捅了一下,這才停了話。小悠半路把毛線球搶走了,剁了幾步路走到我跟前。
我低著頭什麽也沒說,眼睛一閉,打算拿了毛線球就走。隻聽小悠陰陽怪氣地提醒著:“別走呀——苗姐姐。我們好久不見了。越哥哥家裏來客人了!你——你不坐下來聊聊嗎?!”
又聽見幾聲希希索索地聲音,管家已經把一些差點推了出來,依次按座席給我們倒了一杯紅茶。當暗紅色的茶水澆築進白瓷低金色鑲邊拉絲花紋的成套茶杯時,氣氛一下子就變了。尤其是愛麗絲左手端起茶座,右手拎起茶耳,輕輕啜上一口時,空氣中突然出現的寧靜。
哐當——
愛麗絲慢慢放下茶杯,顯現出了她青春期應該有的好奇心:“小樂姐。你是未婚先孕吧?”
“······是。”
我沉默了。看得出來,小悠在一邊十分不看好我。她十分期待著某種事情。
“哇——酷!你真是太厲害了!哇——好厲害!感覺好玄幻。哎哎——你知道嗎?以前我就盼著能看到這種狗血一樣的劇情。沒想到真的發生了。”
愛麗絲突然叫了起來,感覺語無倫次的。時不時還要看看我的肚子,感受一下所謂的胎動。
她認為這是現實版本的霸道總裁愛上我。隻可惜劇情沒有像她想象中的那樣狗血。因為閆山越沒有在學校時代就認識我,並且一手捧著九十九朵紅玫瑰做成地花束斜靠在裝滿整個後背車廂的紅色玫瑰花的豪車在校門口等我,也沒有用直升機載我到幾萬畝的花田中向我求愛,也沒有和哪個一直默默守護我愛著我的青梅竹馬打架,也沒有在職場上和我雙雙鑒定婊打怪,相愛相殺一起走上人生巔峰,也沒有什麽父母過來攤牌給我多少錢分手費的場景,到目前為止更加沒有撕逼流產的劇情。
她表示很失望。誰讓閆山越的老媽死得早,誰讓他老爸後腳也跟著走了。誰讓他僅有的一個弟弟也昏迷不省人事了?誰讓現在沒人管他?誰讓閆山越他爺爺奶奶姥姥舅舅什麽不是走得早就是基本上不理這邊的事情了?
自從她明白自己和閆山越有血緣關係不可能之後她就離開了這片土地,開始四處遊玩。也開始終日幻想哪天能發生什麽麻雀女傍上總裁的事情,然後可以好好過來參與一下撕逼,狠狠地修理一下這些個不要臉的小碧池。管她是什麽憑著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走向人生巔峰的有理想有誌氣有才華有能力的女孩子,還是靠著先天容顏好身材又笨笨噠總是給總裁惹麻煩又莫名勾起總裁注意的女主角,還是什麽都是被逼的聖母婊,她通通都想一個個都打個遍。因為閆山越除了這座豪宅,在其他洲還擁有莊園及地產,名下還有直升機。他要耍浪漫分分鍾都可以。什麽帶你環遊全世界,什麽告訴全世界這個魚塘都被你承包了的狗血劇情能發生的都能發生。這要樣貌有樣貌,要身材有身材,要錢還有錢的人,都不用招手都能引來一堆要臉蛋有臉蛋,要身材有身材,要才華有才華,要名氣有名氣的女人。要可閆山越這個不爭氣的別說女朋友了,情人都沒有一個。
“哎——看來是沒有什麽看頭。真沒意思。”
她一句話就總結完了我所有的經曆。
是我沒意思還是我完全不符合她所有預想而顯得沒有意思。
我嗬嗬笑了兩道,還在揣度著如何去回答她的問題。
小悠恰逢時候地說上一句:“看你。愛麗絲。把我們的苗姐姐說得都找不到話來回應你了。愛麗絲,你也別灰心。其實我們苗姐姐隻是表現得很靦腆,什麽都與世無爭的樣子而已,內心世界可豐富了。什麽心思縝密,步步為營都是小了的。說不定為了今天這個樣子,那可是煞費了苦心。就算不是什麽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才女,笨手笨腳的天然呆萌,那個什麽冰清玉潔與世無爭的聖女婊。我們苗姐姐還是能沾上邊的。你是越哥哥的小姨。家族裏麵來了這個一個不幹淨的人,連過問的人都沒有。她的存在感也太低了。實在是太可憐了。張曼芝,你還記得嗎?她就是跟著張曼芝的。兩個人經常一起出去。別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做了什麽誰知道呢?不然怎麽總能得到好處。說不定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是越哥哥宅心仁厚,收留了一個不知道在哪裏被汙染的下等人。因為覺得可憐又沒有地方去就留在家裏做仆人。”
小悠恨我。我很清楚。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這麽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