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索賠
他還是沒有回來,就這樣把我鎖在休息室裏麵了。
可惡。好好的窗戶非要做成柵欄式的。我根本就鑽不出去!等我出去了,有你好看的!小破孩!
時間在流逝。
賓客們都已經走完了,還是沒有看見一個仆人回到休息室。這裏簡直就是一個牢籠!
喊叫根本就沒有用的!遠遠望見的豪宅大門都已經送回了一批仆人,其中包括了阿珍!
“阿珍!喂!我在這裏!救我!我被反鎖了!別走!有沒有聽見?喂!”
她把我忘了!
這個惡作劇搞大了!
故意的吧,一定是故意的吧!那個該死的小男孩。真是欠調教。這些人到底是腫麽情況?休息室裏麵明明還放著東西呀。為什麽一個個直接走了也不回來拿東西?
這百分百就是故意的吧?
叮鈴鈴——叮鈴鈴——
等等,什麽聲音?
好像是鑰匙串的聲音。聽著是在向我這邊靠近了。一步,兩步,三步,越來越近了!
咦?有人來開門了,太好了!有人來解救我了!會是誰呢?會是誰來救我呢?蒼天啊!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無論是誰我都要好好地感謝他——
好好的感謝他——
!!!
等等,為什麽是閆山越?!
他很自然地出現在管家後麵。對啊,這裏本來就是他的地盤!完蛋了,被看見了!我狼狽的模樣。
閆山越正高高地站著,麵無表情地俯視著我。不,應該是審視!
“就是她嗎?”
“是的。老爺。”
“嗯。”
這是什麽對話啊喂?閆山越他不就是三十出頭嗎?就真的是老爺了嗎?說完他轉身就走了!好歹也說一下下麵的內容呀。不要隻是“嗯”一聲就走了呀。之前管家到底是和他說了什麽?雖然我是在宴會上出了醜,也引起了不小的騷動。可大家都配合得很好啊。我離開的時候也沒有看見什麽特別大的波瀾呀。
喂,喂,等等。管家你要把我帶到哪兒去?審問嗎?
“是那個小男孩踢我的。喂。你這是非法囚禁!”
“安靜。已經12點了。”
管家淡定地把懷表蓋上,放回胸口上的衣袋裏麵。
好像很有道理啊。一下子就把我的氣焰壓倒下去了。
等等,沒有道理。我為什麽要緊張?為什麽要害怕?
“要帶我去哪兒?”
我疑惑地問道。這條路真的好長!有種遙遙無期的感覺。
說實在,他也沒有強迫我的意思,隻是非常從容地把我引導到一個地方。這是要我去哪裏?管家不僅不回答,還十分有禮貌地叫我安靜一點。
這就越來越神秘了喂。不說話還帶我到奇怪的地方去。更奇怪的是,其他仆人也跟一夜之間遣散了似的,全部都沒有了。好像這個偌大的宅院裏麵就隻有管家和閆山越了。難道是要對我用私刑?不對啊,我就是砸壞了幾個杯子而已。
什麽情況?出現在麵前的居然是滿桌子的美食!難道是我理解錯了?
隻聽見管家彬彬有禮道:“你工作一天也累了。這是晚餐。慢用。我就在隔壁,有什麽事情叫我就可以了。”
說完他就真的開了一扇門,過到隔壁去了!
隻聽得哢擦一聲,房門就被關上了。留下我一個人還有滿桌子的美食。
嗬嗬。聞著挺香的。
不對。難道不是應該和我談談懲罰的事情嗎?罰款什麽的?要不然就得放我走呀!
對。我得走。
門就在前麵,隻要走過去的話——
“享用美食是對勞動者的尊重。”
管家的聲音突然從我背後傳了過來!
媽呀!他是什麽時候出來的?不是說好就在隔壁的嗎?這個兩鬢都已經發白的老管家這麽神出鬼沒,走路都沒有聲音,真的是人嗎?
“要罰款的話,隻要不多我還是可以賠的。”我直接攤牌道。這沒什麽可怕的。反正賠完就走了。再呆在這裏一刻的話,總覺得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真的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啊喂!
老老實實吃完晚飯之後居然是沐浴更衣了!沐浴——更衣——
這種橋段很常見的呀喂。該怎麽辦才好?趁著管家不在身邊的時候趕緊逃跑吧幹脆!可不能再上一次當!之前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難道要故技重施嗎?我得快點離開這裏!
阿勒?
剛才我是從哪個門進來的?大門在哪兒?!
還以為沒有管家在身邊了很快就能自己繞出來了,沒想到還是沒有繞出去!
阿勒?這個後院有那麽大嗎?我在哪兒?我在哪兒?剛才跟著老管家一路走著的時候隻記得考慮將要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忘記認路了!
這些有錢人是不是有病!那麽大的豪宅,格局怎麽都一樣的!這一間一間的房子難道是等比例分配的嗎?等比例分配就算了還給一個房間開三道門!這是要建造迷宮嗎?進來就沒有辦法出去了是嗎?
純粹有錢沒處使了吧。
再這麽兜兜轉轉下去,差不多就可以原地睡著了。太累了。
啊!那個門外的景色好寬闊!一定是外麵了!
嗯?不對。這······是院子。一道人工修築的花園之後,是一片黑壓壓的叢林!清新的草木花香撲鼻而來,人工築起來的水池在風中微微蕩漾著波紋。
好像走反方向了。這大半夜的看來還是往屋子裏走會安全一點。萬一在樹林裏麵遇見什麽東西就不好了。
就這麽定了。
等等,從剛才到現在我就覺得有什麽人在盯著我。
“不走了嗎?”
!!!他說話了!
“誰?!”
我從睡意中驚醒,這聲音怎麽聽怎麽不對勁。有些耳熟但又不是那個聲音。閆山越的聲音比這個聲音還要低得多。
來了!
那個人從右手邊的大樹上跳了下來!
穩穩地著陸,很好,完美,就差一個披風就可以扮演黑夜騎士了!
白色的月光掃過漆黑的樹影,落在他的臉上。
青釉色底子假麵被耀眼的金色邊鑲嵌著,飛到眼角處時扭曲纏繞成一條飄逸的線,簡約而清雅。
這個人是——閆山越!
沒錯,就是他。就算被假麵擋著,就算月光明滅不定,就算樹影明暗搖曳,我還是能一眼認得出他來!
“還以為你會驚訝一下。”
嘴角微微一笑,一種從未聽過的音色乘月而來。
怎麽會不驚訝?竟然一眼就能認得出他來了。哪怕是他變了嗓音和我說話。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包括跳下來時,跟著一起墜落的樹葉我都能清楚地認得出來。哪一片掉在哪兒了。
“如果給你造成了損失,我會賠給你的。還有,還有我還······”
“還有什麽?我的仆人。”
他這樣高高的俯視將我震懾住了。糟糕,有種潛在的力量讓我無法動彈。
仆人?誰的仆人?
我的衣服的?現在穿在身上的並不是我的衣服,還是黑白女仆裝!
唯一讓我有點與眾不同的是正貼著創口貼的手和雙膝!
要幹什麽?
我的手居然被他包裹了起來,像是安撫受傷的小鳥一般。為什麽可以這麽理所當然的?
腳,快點動呀。現在你又不是被林奇使了定身術,怎麽到這種時候反而愣愣地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了呢?
他一直愛著你。那個幹洗店老婆婆的話提醒著我,在這種場合之下。
“還好吧?”
“······還好,還好。如果——如果不用賠償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苗小樂,苗小樂。你越來越奇怪了。
他可是閆山越啊,不要因為任何人對你說了任何的話而動搖,也不要對你的各種不真實的幻覺而背負重擔。
“你當然要賠!”
他嚴肅地叫住我,也僅僅是嚴肅。生氣呀,快點生氣什麽的吧。
我低著頭快步走回來,開口道:“要賠多少?”
快點說,說完了就走了。
??
什麽回事?
為什麽一隻溫暖的大手就這樣理所當然地落到我的頭上,像是很久之前的某種溫暖。
“······要,要賠多少?不說的話我就走了。”
我忐忑著甩開他的手,耳邊全部都是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冰涼的風。
不就是打破了幾個杯子而已嘛。杯子我總是買得起的,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又不是來他們家偷東西。
“杯子是我請了德國名匠做的,單支最便宜的1萬歐元。你一共摔了5支。我可以給你最低的價格,5萬歐元。刷卡還是現金?”
“那麽貴重的杯子怎麽可能是用來款待一般客人呢——”
“的確不是。你摔倒的時候撞到我一個仆人,他手上端的才是。”
“那這和我有什麽關係?你這是獅子大開口——”
“正好明天晚上8點有一個品鑒會。不信的話你也可以過來。鑒定一下就知道了。”
······
居然拿這個來壓我!聽說過人家撞碎了一個10萬塊的玉鐲的,還從來沒有聽見摔過1萬歐元的被子的!還說得有板有眼的,好像真的值這個價似的!
可是——萬一真的值這個價怎麽辦?
透過假麵,依然是能看清他那雙微微眯上的雙眼。他一定是覺得我不敢了!那就說明有一半的可能。
“去就去!誰怕誰?”
“好。這裏是邀請卡。到時候憑邀請卡就能進來了。”
我一口氣就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