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又來了。小悠又以那種自己走進了戀愛或者婚姻的圍城後就應該主動擔當起帶動其他單身狗進入圍城的任務,以讓全天下單身狗統統都獲得幸福的姿態開始向我說教了。
“嗬嗬。不急不急。”我尷尬著,心裏關注的隻有在一旁聽得十分投入的袁浩。
奶奶的。真不該帶袁浩出來。為什麽他就不能像以前那樣,我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他就自己跑到一邊晃蕩,瞎晃蕩一直到我辦完事呢?
兩個女生在這裏聊著這種話題,他怎麽就那麽有心思聽了呢?哎喲我了個乖乖。像往常一樣逗我的話還可以接受,可這個聽得十分專注,看得十分認真的模樣又是鬧哪樣?仗著自己不會被除了我之外的人看見的優勢就理所應當地聽起來了!
“看我幹嘛?小的就是一道空氣。空氣。”
袁浩這樣回應我凶神惡煞的眼神,一副我就看看就聽聽,反正從左耳朵進了就從右耳朵出來了,什麽也沒有放進心裏麵去的欠揍模樣!
能說我現在就帶著一個男朋友出來嗎?說出來我擔心會嚇死你啊。
“你看,這幾個都挺不錯的。月入上萬。這個叫王文元的已經買房買車了,人長得帥,脾氣又好,興趣愛好廣泛,喜歡攀援等運動······”
還由不得我反對了,小悠開始刷刷著手機屏幕跟選秀似的給我介紹對象,有圖有真相。
“喲喲——嘖嘖。不錯嘛。這個這個一看就是小白臉,買房買車不是別人送的吧。攀援?細皮嫩肉的還做這種戶外運動?這個嘛一定不行,滿足不了我們喵大人的······”
根本由不得我先評價吧。袁浩這隻鬼就一個勁在旁邊發表意見了。小悠那邊隻要講解一句,袁浩就在旁邊反著講解一句。各說各的理吧,反正你們兩個就沒打算讓我發表任何意見了是吧?
還真是虧待你們不能看到彼此了。要是能看見的話,袁浩和小悠說不定能合得來。至少拌嘴的時候能找到一個。嗬嗬。
“是吧?你看上這個了?這個也不錯。家庭背景良好,是個貴二代。雖然現在還在基層,但前途還是很不錯的。嗯······要不要聯係?”
“不用不用。”
我果斷拒絕著。剛才那一個笑聲被小悠誤解了。就連袁浩也在旁邊陰陽怪氣兒起來。太過分了。兩個一人一鬼合著來消遣我。
隻見小悠啪嗒一下把手機丟在桌子上,帶氣說道:“苗姐一個都看不上?你到底喜歡什麽樣子的呀?”
“我,我那個不是眼光獨特嘛。啊哈哈。”
怎麽還生氣上了,這話聽得我心裏一陣憋屈。又不是我要介紹的呀。
害得我說出這個話的時候袁浩又開始在那裏裝。
嘚瑟,嘚瑟個鬼。
小悠沒理我,端上預定好的牛扒匆匆吃了一口。我還以為能鬆口氣了,她又忽地說道:“這麽說,你還見他?”
什麽?見誰?我差點沒被自己噎死。
閆山越?沒有啊,最近都沒有私下見麵。我的意思是說沒有在不是公共場所比如說公司這種地方的其他地方見過他。
奇怪,我為什麽就能直接想到閆山越了?
隻見小悠又自問自答道:“應該沒有。這是不可能的。他都已經······”
什麽?誰不可能?誰已經怎麽了?
實在是忍不住了,今天的小悠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連忙放下手中的刀叉,關心道:“小悠。你是怎麽了?”
這奇怪的氛圍讓袁浩都變得認真了起來。小悠已經成功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她的遲疑,她的彷徨,她的忌憚全部都被收羅到袁浩眼中,最後形成一個結論。這個女人有問題。
你才有問題。我狠狠甩給袁浩一個眼神,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去。
隻是這次,小悠自己出賣了自己。
她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苗姐,你沒有覺得身體有哪些不舒服,有哪些異樣的地方吧?比如說······腹痛?”
腹痛?確實有過。怎麽了?突然問這種問題?
不過話說到這裏,自從上次被那隻臭老鬼灌了藥之後,就沒有再腹痛過了。
怎麽小悠會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呢?
在得到肯定之後,小悠的臉色開始變得十分怪異。
啊,我想起來了。剛才做檢查的時候,小悠總是趴在我的肩膀上看我的檢驗單。一聽到這些相關項目要等才能出來的時候,她還表現得稍稍失落了。
原來並不是突然想問呢。
她猶豫了這麽久,看來是有什麽話要和我說了。那就給你充足的思考時間吧。
我開始低頭喝湯,眼神無意地瞟到一邊······
等等。好像有什麽人在盯著我們!是錯覺嗎?那個人披著一件卡其色披風,款式很耐看,邊緣磨得有些掉色了。這不是關鍵,關鍵的是這明明就是在室內,為什麽他還要豎著領子把自己的大半張臉都遮住了,剩下的部分全部由一副黑色圓框墨鏡擋住。這樣就很怪異了!
袁浩似乎也意識到了這點,已經開始提醒起我們了。
“小悠。我想去一趟洗手間。可以和我一起嗎?來。走。”我快速站起,不由分說地把小悠帶走。
果然,就在我們離席的時候,那個穿著卡其色披風的人也動了一下。動作很小,但還是被我看見了。他的手上明明就捂著一台微型照相機。像是一開始就是對著我和小悠的!
被偷拍了嗎?會是誰?
我擔憂著衝進了女廁,袁浩沒有跟進來真是太好了。
“······苗姐。你在看什麽?廁所牆壁很髒的,不要貼在上麵。”小悠仔細地提醒著,貌似對我的表現並不感到詫異。說完了之後還給我拿了一片紙巾。
謝謝。我回應著,對她的行為感到疑惑和不解。這一幕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就連小悠遞給我的紙巾,也是熟悉的味道。
淡淡的,清新的,沁人心脾的,罕見的柚子花香!
“怎麽了?這不是你最喜歡的嗎?”
小悠的提醒和一個重要的暗示一般把某些事情串聯起來。到底是什麽事情?
柚子花香?難道我真的是喜歡嗎?可我的房間裏麵,所有香水裏麵都沒有這種味道!
手中的紙巾呼一下掉落了下來,被小悠敏捷地接住了。
她快速地彎下腰,穩穩地接住那片紙巾,好讓它不會落到地麵上。好快。
這是一種沒有其他多餘的動作的,一開始就瞄準了的,幹脆利索的有目的性的標準的,受過訓練的動作!
紙巾重新回到小悠手上的時候,她和我同時怔住了,就在我們的目光對接的時候。小悠笑了。
“苗姐。你是不是不舒服?給,紙巾。”
小悠善意的話還在我耳邊。
望著這被折疊成標準的長方形塊狀的印花紙巾,我遲疑了。因為它散發著一種奇怪的香味。
“······我換一張給你。”小悠開始往包包裏麵掏紙巾了!
我連忙阻止她。
不是這樣的。並不是因為髒了,所以我嫌棄這張紙巾。隻是因為好像是要看見了什麽畫麵,有點熟悉。好像是最後一次看見了什麽。一場始料未及的捕獲。
與此同時,一道清脆的手機振動音劃破了我的沉思。
是小悠的手機。很顯然,是閆山越打電話過來了。所以她轉過身去接了。洗手間內鏡麵折射出她欣喜若狂的表情,甚至折射出了她的驕傲,是望向我的。
但這也僅僅一瞬,過後就立即化作了死灰和強顏歡笑。
吵架了嗎?
並沒有。因為我從頭到尾並沒有聽見小悠吵架的聲。一個簡簡單單的“嗯”字不斷被她重複使用,在一分鍾內演繹了不同的感情變化。直到電話掛斷,小悠都沒有來得及說出除了“嗯”這個字之外的其他的字。仿佛就是一個不能反駁的批評與惡意貶低!
閆山越到底是說了什麽?能讓她受到這樣大的打擊以及委屈。短短的一分鍾,讓她從突如其來的狂喜向地獄深淵的絕望快速墜落。她本就是我心中的公主,現在反而變得連灰姑娘都不如。灰姑娘還有尊嚴,她連尊嚴都沒有。這些尊嚴都被閆山越一一殘忍粉碎了!他怎麽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明明之前對她還是很好的。
高貴的王子是不會說出令公主傷心的話的。公主認錯了王子了嗎?
來了。小悠很不舍也很無力地掛了電話,徑直向我走了過來。因為閆山越並沒有給她任何一個解釋的機會。所有的憤怒還有絕望伴隨著微微泛起來的淚水囚禁在她的眼眶之中,久久沒有釋放出來。
她好像並不怎麽好,總感覺她十分恍惚。所以對我說了一句令我十分費解的話來:“你還是和以前一樣。”
這話語顯得十分無奈,分量卻十分地重,重到要把我壓死了!小悠到底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我到底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又到底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