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眼看著林奇快要被打得話都說不出來了，那三隻女鬼終於動手了！琳娜和緹娜左右各自抓住袁浩的手，麗絲則抱住了袁浩的腳，想要死死封住他的行動。“別打了。再打主人就要魂飛魄散了！”三隻女鬼異口同聲地叫道。
“滾開！我發過誓，不打女人······女鬼也不打。”袁浩忿忿警告著，停下了對林奇的毆打。
僅剩著半口氣的林奇跟活過來了一般又開始碎碎念：“沒用！活著的時候沒保護好，死了也一樣。沒用。琳娜、麗絲、緹娜，你們快點放開這個沒用的鬼。這個吃軟飯的，拳頭都是棉花做的。動不了大爺我。”
林奇根本就是在找死！我驚叫著，看見袁浩把那琳娜、麗絲狠狠地甩開了！緹娜年紀最小，也是最後一個被袁浩單手掐著托舉了起來。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溢了出來。由疼痛產生的痙攣和抽搐在她臉上清晰地浮現著，這些痛苦讓她無法說話。雙手卻出乎意料地放到了小腹上，動作被努力克製著，要輕一點，柔一點，像是在安慰某樣東西說：“不要害怕，不要害怕。媽媽在。”
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時在我的視野中快速清晰了起來。
啊。緹娜懷著孕！等我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便無法再旁觀下去。
“住手！袁浩，袁浩。別打了，快點放開她。就這樣了，好不好？別繼續打了。我沒事的。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袁浩，就是她去給你報的信，她什麽都沒有做。袁浩你有沒有在聽！她懷孕了！”
害怕地叫喊聲從壓抑了許久的嗓門中吼出，內心充滿了糾結。她們縱使是幫凶，可不應該是接受到這樣的懲罰。而且緹娜還懷著孕。這樣對女鬼動手的袁浩，對孕婦動手的袁浩不是我無數個日夜禱告祈求得到的袁浩！
淚水再次奔湧而出，莫名的委屈從內心深處開始被淚水衝刷了出來了。一滴滴全部都落在了地上，悄無聲息的。就在袁浩動手打緹娜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多麽不堪的回憶。不堪到令自己顫抖與恐懼。我無力地捂住臉，跪坐了下來，不知道如何去解釋現在的情況。內心期盼著，袁浩會說點什麽。剛才突然出現的阻攔，在某種程度上已經傷到了他的心了吧。
袁浩也我喊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鬆開了手，緹娜安全著地了。已經完全說不出話的她竟然還要艱難地爬到林奇身邊。待她和林奇匯合的時候，琳娜和麗絲也艱難匯聚了過來。三隻女鬼一起抱起林奇，給他順著氣，像是照顧小孩一樣。根本分不清楚到底他們是不是戀人或者伴侶關係。
“對不起······”琳娜和麗絲突然同時和我道起歉來，驚了我一道。
“說完了嗎？”袁浩果斷地質問著，眼神中充滿了厭惡。這種眼神刺痛了我。即使他沒有看我。可這種回答就是認定了我和林奇已經做了那個流言中的事情，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已經認定了這件事的事實。
這種觀念就在琳娜和麗絲坦誠她們是幫凶，把我按住的事實後，還是沒有改變。就算她們說了林奇沒有把我怎樣，袁浩還是沒有選擇相信她們。因為這些話是用來向袁浩求饒，求他放過她們的主人——林奇。
林奇贏了，徹底的贏了。袁浩真的恨他了，真的會打死他了。這次，就算我怎麽求饒阻攔，袁浩還是執意要打死他。琳娜和麗絲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全部躺在旁邊動不了了。僅剩的緹娜一動不動地抱著林奇，滿臉淚花可憐道：“求浩大爺開恩。讓我和主人一起魂飛魄散。”
緹娜此話一出，琳娜和麗絲不知道從哪裏打了雞血突然滿血複活，全部飄了過來，死命抱住林奇，和緹娜站成了一條戰線。任憑林奇怎麽罵，她們都不走。這是要瘋了嗎？林奇身邊的女鬼們！
“你要動手就快點動手！婆婆媽媽！”一直緘口不言的麗絲突然大聲喊叫了起來。
琳娜也忍不住了，破口大罵：“她明明就很爽，還拚命裝。我們還打算用力按住她，沒想到她自己躺下，一點都不掙紮。哼。擺明就是想讓我們家主人上。根本就是綠茶婊。裝作一副清高的樣子，心裏還不是那麽想的。不然怎麽會半夜跑過來找我們主人。我們主人又帥又多金，要什麽就有什麽。明明知道我們主人失戀了，她就自己送上門來······”
“閉嘴！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你們少來插手！”林奇吼出一聲，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袁浩一手揪住了領口。與驚嚇同等的興奮隨即而生，滿溢在他的臉上，流露在他的雙眼間。
袁浩！我低聲叫喊著，恐懼盤繞在心頭，仿佛此時被揪住領口來質問的不是林奇，而是我。好像多久之前就經曆過了一般。那份恐懼，那份彷徨一直徘徊不去。
“是嗎？失戀了。你想升天？跟本少爺說，本少爺一定能滿足你！我的人，你也敢動！你是活膩了？喔。你現在已經是鬼了，不能死了。那就乖乖接受魂飛魄散吧！”他瘋狂著，咆哮著，仿佛所有的黑暗都已經堆積到了他的雙眸中，占據了他的心。
“袁浩！”我再次呼喊著，無法再說出下一句解釋的話來。隻知道或許這樣是不對的。可為什麽不對，我想不出來。阻止，是錯的，不阻止，肯定也不是對的！
所以也隻能看著被袁浩掐住脖子，身體逐漸化作透明的林奇。剛才還轟轟烈烈說著要和林奇一起魂飛魄散的琳娜和麗絲當場急了，上來對袁浩又是打又是罵的。從剛才到現在都是安安靜靜的緹娜臉色一變，突然悶不吭聲倒了下去，一片殷紅從她下身快速擴散開來！
是血！血——
血的範圍越來越大，顏色越來越深，像洪水般將我淹沒，令我窒息到發狂：“袁浩！住手！快點住手！你也瘋了嗎？！他真的沒對我那種事情。和你看到的完全不一樣！我們根本就不認識，也不熟。這麽短時間裏麵，根本什麽事都沒有做。拜托你醒一醒，用腦子想一下好不好？不要總是這麽衝動！這麽暴力！”
就在此時，袁浩用力將我甩開，大聲嗬斥起來：“就算什麽都沒做，他也該死！所有接近你的人，都該死！他們都隻想利用你，欺騙你。隻有我對你才是最好的！閆——閆——閆山越。閆——閆琪！閆琪。我是，我是——”
什麽？袁浩在說什麽？感覺有些語無倫次，簡直就是瘋狂！他的眼睛，不是在看林奇！他看到了什麽？現在出現在他腦海的到底是什麽？閆琪，是我聽錯了嗎？是我的幻覺嗎？袁浩剛才提到閆琪了。他在胡亂說什麽？胡亂回憶什麽？他是誰？他不是閆琪！我的袁浩，變了！
我驚恐著再次向袁浩反撲，往他臉上連扇了四個巴掌，最後緊緊攥著他的領口，仰頭往他腦門上狠狠一砸，砸得我頭暈眼花，兩道溫熱的血液直接從鼻腔奔流而出，怎麽擦都沒有辦法完全止住。它們就像是現在的情況，積蓄了太久的無知、委屈、恐懼一下子就跟失去了柵欄圍困的野牛們，一個個奔騰出來了！
終於，袁浩鬆開了手。他的呼吸還是一如既往地急促著。終於沒有再重複那些無意義的話了，終於沒有出現那種我根本就認不出來的眼神，終於也沒有那個令我畏懼、令我惶恐不安的表情。但願他的腦袋跟現在的我一樣，是暈著的，冒著金星的。耳朵是半聾的，腦袋是轟鳴的，什麽都沒有辦法思考，什麽都沒有辦法放進去。
所有的鬼魂終於也跟一攤散沙似的全部散開了！頭暈眼花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好好站立，伴隨著耳鳴隱約隻能聽見琳娜和麗絲的大聲哀嚎：“流血了！緹娜，緹娜堅持住！孩子——孩子——主人的孩子！緹娜你要堅持住！”
真的是流產了！緹娜之前真的是懷著孕。林奇真是太瘋狂！居然做出這麽瘋狂的事情來！
我憤怒著，踩著無法控製的步伐直接撲倒到林奇旁邊，舉起拳頭就往他臉上打去。拳頭卻怎麽都沒有辦法使出我想象中的那種力道，軟綿無力，這讓我極其沮喪和委屈！所以隻能不停地重複著。
這次，阻止我的居然是袁浩！
他不停地喘息著，剛才的格鬥讓他消耗了過多的力氣。在他身板上流成一條一條線的汗珠證明了一切。
說點什麽吧，袁浩。
“喵大人——”
他終於叫我了，終於認出我來了！我是喵大人，不是苗小樂啊。袁浩！我的袁浩啊！
“你是不是袁浩？告訴我。”我反複追問著，撲倒到他懷中，失聲痛哭起來。心裏一直在瘋狂地祈求著，快點回答我，告訴我，肯定地告訴我，你就是袁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