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似曾相識的胎動

  數個小時的纏綿，已經精疲力盡了。現在隻想好好躺著。


  “哼。喵大人好壞哦。吃完了嘴巴都不抹一下。占了人家便宜，哼都不哼一聲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袁浩忽地硬氣起來。


  好過分，剛才那一段段款款輕言細語是怎麽說出來的。現在才休息一會兒，他又開始傲氣起來，好像我占了他好大便宜似的。誰占了誰便宜哦。


  我白著眼睛，抬起腿就想踹他一腳。


  哎呀。反應很靈敏哦！

  他喵的。他居然先於我之前抬高腿把我直接壓了下去。看這臉色，是不誇不罷休了。


  “浩浩好棒哦。棒棒噠！人家都精疲力盡了。”


  嘔——說出這麽惡心的話，簡直能讓人笑場。


  袁浩哼一聲笑開，雙手枕著頭，心滿意足地抖著腿。


  死相。


  正難舍難分著，門鈴居然響了起來。


  叮鈴叮鈴叮鈴。


  我從沉醉中醒來，慌神望向門鈴傳來的方向。聽著聲音好像很急，會是誰呢？


  別去。袁浩用眼神這樣示意著，繼續他的胡作非為。


  可是我怎麽能不去呢？一陣火急火燎的鈴聲暴擊之後，代替的是小悠的叫門聲。不僅如此，她開始拍門了！

  咚咚咚——咚咚咚——


  “苗小樂！我知道你在裏麵，快點出來！”


  她這樣幾近變調地叫喊著，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樣。對哦，本來和她越好出去逛街的！我卻和袁浩在床上耗到現在了。


  苗小樂，你真是不知羞恥。我咬著牙，躲開袁浩炙熱的視線，身體跟著了魔般，被吸住。


  推開。


  “別去。一會兒就走了。”


  麵對這樣幾近惡魔般的呢喃，以及跟驟雨般稠密地攻勢，實在是無法抽離，隻好將他肩上咬上一口，堵住自己呼之欲出的呐喊。


  再等一會兒，再等一會兒就好。嗯······好羞恥。


  可是，這香味，實在是迷人，這酥麻，實在是沉醉。大概小悠那個時候也是這樣的吧。原諒我。再等一會兒。


  她沒走，一直在拍著門，重複按著門鈴。她怎麽就那麽認定我就是在家，不會是出去哪兒了呢。


  都怪袁浩，袁浩·······啊。


  唯有手指在某處抓出一道道血痕，它才能抽搐著停歇，汗水再次將枕巾打濕。它已隨著身體的位移，一半酥軟著垂在了床沿。


  呼呼——


  熱氣在蒸騰。白色床單被奮力扯開。白色的熱氣在空中遊蕩著，快速消失。留下雙重的喘息合唱，歡暢淋漓。


  白色的睡裙，一半一半粘在皮膚上。


  好累。


  我拖著拖鞋，嚐試快速向大廳移動。


  “不好意思。我在睡覺，沒聽見······”我撒著慌，快速擰開房門。即便她覺得我在撒謊，那我也無可狡辯。


  困乏還帶著淚珠的雙眼，蓬鬆的頭發被汗水打濕，黏糊糊沾在油光的脖子上，渾身每一寸肌膚，都仿佛打了蠟一樣。紅撲撲的小臉在急促的呼吸下，已經展露無遺，無從遮掩。


  即便她看了出來，我也會承認。


  過長的等待，磨去了她憤怒的獠牙，隻剩滿肚子的委屈。視野中的小悠卻和我一般，雙眼朦朧，嬌喘微微。


  “走開！你剛才在做什麽？！有什麽人在？”


  她直直衝進了客廳，東張西望，叫囂著，一字一句夾帶著濃濃的委屈。空蕩蕩的廚房，冷清清的沐浴室，空無一人的陽台都已經被她逐個檢查了個遍。


  結果就是，整個房間裏麵，根本就沒有什麽人。就算袁浩是光溜溜站在她麵前，她也是看不見的。


  光溜溜？！嗯？！！！

  “滾回去！”我大聲嗬斥著。真是不要臉，這種鬼！

  “什麽？！”小悠驚訝地回望著我，難以置信我為什麽會說出這種話來。


  經過一段漫長的解釋，小悠終於接受了我的解釋。滾回去，這三個字隻是一個幻聽。在袁浩的指示下，我在電視櫃裏麵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居然是關機的。


  在我手機關機的那一段時間裏麵。小悠給我打了29個電話，發了差不多77條微信，除了最後麵接近五條都是撤回的，不知道內容之外，其他的早一些提醒我到時間了，後麵則是問我在哪兒怎麽不接電話。這是最近的了。最令我耳目一新的是，其中有一條是這樣寫的：“閆山越最愛的人是我！”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表白。


  不過我現在好像可以理解一些。


  “不要看了。全部刪掉。”小悠這樣阻止著，有些慌慌張張，以至於直接搶過我的手機，自己動手刪除了起來。


  這下，我可是有些慌了。


  “我，我自己來，自己來。”


  望著她一臉懵懂，我果斷在設置裏麵，把微信程序所有數據全部清除幹淨了。


  當手機全部清空了之後，我們兩人才出了門。


  好累。一點都不想動。


  我這樣暗示著袁浩，他卻表示著無能為力，把我送出了門。


  “記得買菜。今天要吃新鮮的。”


  臨行，袁浩還不忘提這件事情。好過分。說好的，全年免家務呢？下床了就忘了！好過分。


  一路上，我都是哈欠連連。沒想到，在床上還是很精神的，下來之後居然感覺這麽疲倦。真的有點像廣告裏麵說的那樣，仿佛身體被掏空。


  可是當時真的感覺很精神，還很······

  “苗姐！你又在想什麽？！”


  小悠扭著腰肢，不滿地叫住我！一襲明快的草綠色一字肩長裙飄落在她身上。纖細的骨架，嬌小的身材，把這片草綠色體現得更加活潑生動，尤其是配上那一定波浪邊草帽之後，真心不錯嘛。


  我快速地鼓著掌，睜大眼睛一個勁稱讚。但這也掩飾不了我一波接一波的哈欠。不行了，真不行了。好累。要被小悠罵了。本來不接她電話，不回她信息已經很嚴重了，現在一起逛街我還是有氣無力的。整個過程下來都是她一個人在挑挑挑、試試試、買買買，我唯一能給自己攢點人品的地方就是，自己個子夠高，手夠長，可以一手拎三個袋，再掛5個袋，妥妥的沒有問題。


  “你怎麽有氣無力的？前麵都在做，做什麽了？”


  麵對這樣帶著怒氣地質疑，我隻好尷尬地回應說積貧積弱來的。以前加班過多。


  “加班加班。張曼芝叫你加班你就加班？她都偷了你的方案，你還一聲不吭？”


  小悠一句看似無心的話瞬間讓我清醒了過來。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知道這件事情。


  “你別管我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我知道的時候，事情都已經成定局了。我想幫你也沒有辦法啊。現在那個項目都已經給張曼芝了。早餐你都給她買·······算了。總之，你自己看著辦吧。要不——換份工作！我爸爸有辦法能幫你找到一份好工作。工資高，還不累，就是一個閑職。怎麽樣？”


  “這個嘛。好像——不太好。我考慮——考慮。”


  我模棱兩可著。總感覺她這個幫忙來得太快，方向也太偏了。換工作，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要別人幫忙的話，還是——不行。


  而且感覺小悠的關注點，並不在幫我找工作，她好像是希望我不要在那裏上班似的。


  “反正張曼芝對你又不好。她那種人，遲早要被除掉的······你可千萬不能說出去。”


  忽地語氣一轉，小悠開始提醒起我來。


  嗬嗬。我笑著回應。她也沒有再繼續了。總感覺，小悠有些不大一樣。


  不過今天實在是太累了。我就隻想著能快點回去好好睡上一覺。所以當小悠談起閆山越的時候，我都是：“很好啊——應該不會的——都這麽久了，我想他對你是真心的。”這樣陽光地回應著，可能就在今天，對於閆山越，突然沒有那麽在意了。所以對於小悠說的他那些好，我都能接受，都能祝福。


  也在小悠沉醉般的描述和回憶過程中，我終於也能感同身受，並在身體某處，蕩漾起一種熱潮。


  無法掩飾的紅暈在我倆臉上久久不退。如果小悠能在對閆山越的回憶中稍稍停一下，我或許會告訴她我完全明白她的意思。而且雖然有些不可思議，我真的是愛上了一隻鬼，一隻來曆不明的鬼，並和他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細細想著，忽然覺得小腹有些鼓脹，有些暖，好像有些什麽東西在裏麵蠕動。卻一點都不讓我覺得驚訝，甚至是可怕。我反而全身心接受這種類似某種生靈寄生般的蠕動，似曾相識。暖暖的，惹人憐愛。好像在某個傍晚，就像現在這樣，橘色甚至偏紅色的陽光灑在我的臉上，爬過桌台，撫在我的小腹上，暖暖的。


  另一個令我安心的手正輕輕地撫摸著它，好像還低聲吟唱了一首曲子。


  什麽曲子？！


  這是什麽感覺？！


  好奇妙。暖得讓人有點想哭。


  啪嗒——


  眼淚居然從我的眼睛裏麵墜落了，摔碎在桌台上，發出清脆嘹亮的聲音。


  “你怎麽了？苗姐？”


  小悠被嚇到了，連忙追問。


  我忐忑地捂著嘴說道：“······我，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