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遇上小碰瓷
“老板，來一份蝦仁餃子和一杯奶茶，不加珍珠，謝謝。”
我歡快地點著早餐，在大廈內唯一一間餐廳裏麵。
這當然不是給我吃的。我吃過了。這是給張曼芝的。雖然她搶了我的方案，不過，我現在沒那麽恨她了。今天，心情莫名地好，就連糕點師傅都額外給了我一份叉燒包。
然而，當我跟往常一樣給張曼芝送早餐的時候，她辦公室地門居然是關著的，裏麵坐著人。都是公司的中層。
今天我比誰來得都早，沒想到她比我還早。
有些忘形的我順著玻璃牆望了進去，一瞧就瞧見了張曼芝那張臉，跟平常一樣，滿臉便秘。不過今天我不跟你計較。
我滿臉帶笑著，舉起了早餐給她示意。
張曼芝居然十分煩躁地衝我擺了擺手，示意我離開，隨即快速合上了窗簾。這眼神中明顯還帶著幾分嫌棄。
嫌棄什麽？蝦仁餃很貴的。
我無語地笑著，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等待著上班，等待著小悠也來上班。
感覺上一次見她，是上世紀的事情了。今天說什麽都要見一見。
今天好像所有人手頭上的工作都變少了一樣，都比較閑。但礙於公司製度，誰也沒敢開口聊天，全部在打字。整層樓都能聽見劈裏啪啦地鍵盤打字聲。
唯一顯得忙碌的是張曼芝，她一直在打電話，情緒還十分激動。她今天好像都在開會，有些是需要出去的，有些是在自己辦公室。偶爾，還會有一些麵帶笑容的中層三三兩兩走近她的辦公室，隨後張曼芝辦公室玻璃牆上的窗簾又被拉上了。
其他人都默默地坐著，一動不動。今天連送文件的都沒有，複印也沒有。個個都跟原地待命似的。
這樣也好。
我趕緊約起小悠。
她是在一個小時以後才回複我的。不過也足足讓我激動不已了。
當然，等到確定約會地址的時候，又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到那個時候，早就下班了。
已經吃過午飯的我，還是意猶未盡地到了和小悠約定好的咖啡廳。小悠又選了包廂。
還在學生時代的時候，我記得她更喜歡戶外。
今天，她看起來不是很好，有些恍惚。
噓寒問暖一番後，小悠點了一杯牛奶。她說她這幾天睡得不好，所以看上去不是很好，讓我不要擔心。
聽到這麽一番話，我突然有些自責。看來，我們太久不聯係了。
“苗姐有什麽好事嗎？難道是交男朋友了？”小悠直言道，正中話題。
這並沒有令我覺得多大震驚。她本來就比我敏銳。隻是說道“男朋友”的話，還真是令人羞於啟齒，不知道怎麽說。在我要肯定回答的時候，竟然說成了否認。
她有意無意地噢了一聲，也沒有刨根究底，大概是因為她真的累了吧。
必須得說點什麽，對她表示感激。
我下了決心，忽地道：“小悠，我要好好感謝你。”
“什麽？”小悠疑惑地問著，表情變得有些驚愕，差點沒被牛奶嗆到。幸好她比我淡定得多。要是我，一定會直接噴到對方的臉上，或者灑了一桌子，像今天早上一樣。
桌前的檸檬水杯上頭，插著一片檸檬，看著酸，吃著，有些清甜，令人悱惻。黑色的吸管撞著水杯裏麵三三兩兩半透明的冰塊，發出一陣陣清脆地聲音，手心突然泛出一陣汗。
我告訴小悠，她對閆山越那樣真切的情感，我很佩服。特別是外麵有流言蜚語的時候，小悠還堅定不移地選擇相信他，還支持他，我覺得很感動。希望我也能像她那樣，能有一份真摯的，不可動搖的感情。
可小悠卻有些猶豫道：“你在說什麽？”
聽這語氣，她好像有些嘲諷。
我不知道她經曆了什麽，感覺她今天有些怪。難道是和閆山越之間發生了什麽？又或者是，發現了我和閆山越的事情？
小悠忽地提到：“你今天看見他了？”
什麽？！
我慌張地否認，竟不小心把檸檬水撞翻了。
檸檬水灑了一桌子，還從桌子上流了下來。我趕緊跳開躲避。小悠眼疾手快，連忙幫我擦掉裙子上的檸檬水漬。
小悠應該隻是突然想到要問而已吧。我有些慌張地婉拒著好意幫忙的小悠。
她忽地說道：“裙子比較長，把多餘的撕掉。”
“啊！”我快速叫了一聲，躲避開去。
可是就目前看來，表現得更加驚訝的，是小悠。
她淡淡回應道：“苗姐你怎麽了？噢······我就開個玩笑。突然想到，如果是閆山越的話，他一定會把裙子撕掉的。因為太麻煩了。比起長裙，苗姐更適合短裙。我想閆山越也這麽覺得。不好意思。我又想到他了。最近，我有些煩。”
這好像是解釋。
她怎麽這麽清楚。
我尷尬地回應著，把裙子上的檸檬水全部擦幹，回了原位坐好。不知道她是不是意有所指。
其實我可以和她解釋的。我和閆山越真的沒有什麽。但現在說的話，會不會令事情更不好。
“是嗎？你在煩什麽？難道是和閆山越的事情？你們不是剛剛旅遊去了嗎？你還說很好呢。嗬嗬。”我半揣測著說道，內心有些慌。
最害怕，那是和閆山越有關的事情，雖然，幾近百分之九十會是閆山越的事情，不過我仍然對那百分之十抱有希望。
很可惜。算概率的話，當然是概率大的，發生的幾率就高一些。
小悠很肯定地回答了這個問題。她說閆山越希望她能幫忙做一些事情。
我聽著有些模糊，但為了掩蓋內心的不安，隻好模棱兩可回答：“那好啊。能做就做。他總不會害你吧。總不會讓你做一些違法的事情吧。嗬嗬。”
她凝視了我半晌，最後思索著答應了，好像是認認真真采納了我的意見。這反倒加重了我的自責。
到這一刻我才知道，原來小悠跟我出來，是希望征求我的意見來的。她不早說，隻是一個勁地恍惚和突然的發問。
今天的小悠令我有些費解。她到底知不知道發生在我和閆山越之間的烏龍事件？閆山越到底是要她幫忙做什麽？
每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小悠都選擇搪塞，轉移話題或者不回答，最後用了一個超級亮麗的笑容回應我說，她沒有事。可是她真的沒有事嗎？明明上一次聊天都還是好好的，這次怎麽突然這麽沉鬱。
真是的。今天本來打算聊一些開心的話題的，怎麽半路又變了味兒了呢？
我重新要了一份檸檬水。就在新的檸檬水注滿水杯，一股清甜的檸檬香味撲鼻而來的時候，小悠接到了一個電話。
雖然她沒有出門去接電話，可是很顯然，她好像對我有所回避。有些話，她已經不想讓我聽見了。
看著小悠匆匆忙忙提前離開的身影以及那杯幾乎沒怎麽動的咖啡，我感覺有些落寞。小悠年紀雖然比我小，可言行舉止卻比我成熟得多。
在喝過半杯檸檬水之後，我再忍不住這樣空蕩蕩的包廂了，所以飛快地走了出來。小悠居然已經結了賬。
現在時間尚早，我可以慢慢在商場內走來走去，湊夠時間再回去。這一片琳琅滿目，可就是沒有人跟我一起逛。我突然又想跟小悠打個電話，可腦海中一閃而過她急匆匆出了包廂的模樣之後，還是選擇放棄了。
本來開開心心的自己，突然變得暗自傷神了起來。為什麽總覺得小悠離我有些遠了。今天我還沒有告訴她我和袁浩的事情，這個保守了很久的秘密。我終於下定決心想要告訴我的朋友的時候，她已經在忙碌自己的事情了。
工作日的白天，商場的人還是比較少，現在天氣開始慢慢轉涼，很多秋裝開始上架。很多衣服也開始打折下架。這將是又一季度的瘋狂血拚。一樓喧鬧的賣場很快就吸引了我的注意。雖然不買，但也很想湊熱鬧。
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人群中穿了出來，憨厚的臉龐，略顯黝黑的皮膚，那不是遊樂場的劉叔叔嗎？
小黑找的不就是他嗎？
我飛快地衝了上去，半路居然和一個小女孩撞了個滿懷。
“你走路不長眼睛嗎？！”小女孩不滿大叫著。
哎喲，看來我要攤上事了。
滿懷愧疚的我低頭一看，哎喲，這特麽不是方雪林嗎？
竊喜之意立即衝上眉梢，我放寬心，笑道：“嘿。方雪林。是我。我現在有事，回頭跟你聊啊。”
沒想到這個小家夥一臉天使笑容，內心卻早就住著魔鬼，回頭用力拉住我，說道：“你撞到我了。一聲道歉都不說，還想直接逃跑。你把我鞋子踩壞了，你要賠。”
啊？不對啊。我什麽時候·····
方雪林居然二話不說，低頭就把自己右腳鞋子上的塑料花扯了下來，幹脆利索丟在一邊，然後聲淚俱下，死命抱住我不放，還嚎啕大哭起來：“你賠我，賠我。嗚嗚——欺負小孩子——”
我擦！周圍的人居然還慢慢圍觀了上來。
這玩笑開大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