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章 晚婚晚育的樣子
這次方案雖然做得很好，客戶也十分賞識。但是客戶那邊也總是在提要求，要改。張曼芝見第一次談不攏，十分生氣，叫我回家馬上改。搞定後要親自講解。這怎麽可能？
心情極度鬱悶的我，目送著張曼芝開著她那輛寶馬走了，覺得十分不平衡。
正好，小悠來電話了。隔了那麽長時間，她居然主動約了我。
小悠開了一個咖啡廳小包間，早早就在那裏等候著我了。
我一臉疲憊地放下包包，坐在她身邊。
她看起來神清氣爽，什麽煩心事都沒有的樣子。一般情況下，我們這邊忙的時候，業務部更忙才對。她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苗姐，來。這裏的藍山咖啡不錯。來一杯吧。然後再來一份T骨牛排，七分熟吧。”小悠自顧自地就點起單來了。
我用右手撐著臉頰，呆呆地看著她包攬的樣子，疑惑地問：“你遇到什麽好事了嗎？”
小悠怔了一下，又恢複笑容，略微奇怪地回應：“沒事。就是好久不見了。”
我淡淡噢了一聲，抓過服務員送上來的檸檬水，慢慢喝了一口。然而小悠的視線卻始終沒有離開我。
我把檸檬水放下，再次詢問。她還是沒有說。
等到我們快吃完的時候，她終於開口了。
“苗姐。你說閆山越是不是······”小悠有些痛苦地問道。
噗——
我嗬嗬直笑著，強烈否認：“不會。怎麽可能？他那麽高冷。送上門他都不會要，又怎麽會主動找別人呢。你說是不是？難道你是在說張曼芝？”
小悠一聽，立即火道：“她那個妖孽！時不時就在閆山越旁邊繞圈！也不看自己什麽貨色！一個三十好幾的老女人！跟競爭公司的那些老總也是說不清楚。我看她遲早要做出什麽壞事來。”
看著義憤填膺的小悠，我找不出話來反駁她。我知道，她肯定是想歪了。這個時候打斷她，一定不妥當。
可小悠卻神秘兮兮地對我說：“你知道嗎？像她那種崗位，怎麽可能供得起別墅，知道她那輛寶馬嗎？還是最差那輛。她肯定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而且又單身！前陣子，我都還看見她偷偷和競爭公司的老總出入賓館呢。真不知道她在搞什麽。”
“好了好了。我看你是太多心了。萬一人家是真愛呢？”我調侃著，雖然對張曼芝這個人，我也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過這麽討論別人，似乎也不是很好。
小悠噗嗤一笑，跟著一起調侃：“那她口味真重。怪不得嫁不出去。你知道嗎？那個老總又老又矮又醜，還是個地中海。”
嗬嗬。怎麽著都行，隻要你高興。因為小悠每次數落完張曼芝，心情都會好一上一倍。誰叫張曼芝和閆山越走得近？
可是這次卻不一樣，小悠說了也說了，損也損了，可還是不高興。難道她擔心的是另外一件事情？
小悠她是不是從什麽地方得知，或者從某個多事的人的微信朋友圈裏麵翻出了什麽辣眼睛的照片。會不會就是我和閆山越那張？
我匆匆拿起檸檬水，快速喝了幾口。冰涼的檸檬水讓我恢複了些許平靜。
“我總覺得他最近對我有些疏遠。聽說，一個男生如果不再喜歡那個女生了，就會慢慢對她表示疏遠，不冷不熱的。”小悠突然說道，眼神充滿了憂傷，滿臉食欲不振的樣子。
我像閨蜜一樣開解著：“可能他最近很忙。你看我們都為這一個小小項目都忙得焦頭爛額了。像他那種高高在上的人，肯定就更忙了，是不是？所以你就別多想了。”
盡管話是這麽多，我內心還是充滿了忐忑，導致自己總是對小悠的表情觀察得越來越仔細。
她左右為難道：“我知道他很忙。如果能做好這些，那他的支持率一定會上升。可是，我總覺得他不是因為忙而疏遠我。苗姐。你知道嗎？女人的第6感。能感覺到的，他對你好不好，這種事情。就算可能對方表麵對你很不好，甚至很不講理，可它就是和一般的不講理有區別。字裏行間或言行舉止，都能感受到那種區別。現在，他對我雖然很好。信息也會回，好聽的話也會說。可是總覺得很機械，像完成任務一樣。你能理解嗎？苗姐。就跟做任務一樣，按步驟按計劃完成規定動作。我總覺得他是因為我爸爸的緣故，所以才這樣做的。”
第6感嗎？這種事情。
看著小悠緊張糾結的表情，我有些走神。
“而且······我看朋友圈裏麵好像都有幾張照片，看著挺像······”小悠突然頗有深意地來了一個轉折，隨後有意無意地埋頭去刷微博，好像在查找什麽。
她該不會真的發現了我和閆山越的事情了吧。那晚的事情，我要不要跟小悠坦白。可是如果和她說的話，她一定會很傷心的。閆山越可是她從小就喜歡的人，我又是她傳說中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如果發現了我和他出了那樣的事情，結果不知道會怎樣。這樣想著，總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情。那天我就不該跑出門。
我忐忑不安著，一個勁喝著檸檬水，沒出一會兒，就把檸檬水喝完了。內心一直期盼著不是我想象的那樣。
隨著小悠一聲短促的叫喊聲，我手中的玻璃杯差點沒摔到地麵上。
原來加深小悠這種想法的線索，來自朋友圈裏麵一張不知道是誰轉發的一張在會所聚會的照片。無論是場景還是氛圍，都不是我會出入的地方，而且也不像是金碧輝煌的布景。真是讓我虛驚一場。乍一看並沒有什麽。畫麵大致就是一群打扮時髦的青年男女在那裏舉杯狂歡。但是如果將這張照片放大，就可以從照片背景裏麵看見穿著一身黑的閆山越坐在角落裏麵，兩個抹著濃妝的女人一左一右攀在他肩膀上。他似乎無意地目視著對麵，由於照片視角受阻，完全不知道對麵坐著誰。不過從那兩個美女臉上可以看得出來，坐對麵的那個人吸引不了她們。
小悠也是最近才發現這張照片的。她沒有辦法來辨別，所以想讓我也幫她參謀參謀。
我隻好仔細地觀察著照片，認真說道：“你看，他麵無表情，雙手也都是放在桌麵上，說明他對這兩個女的不感興趣。說不定他是陪一些沒有品位的客戶去談事情，才會去那種地方。看看，現在暴發戶，土豪什麽的又多，跟你談個事，都要出入這種亂七八糟的地方的多了去了。一張照片又不能說明什麽。像素那麽差，說不定隻是碰巧跟他長得比較像的某個人而已，不是閆山越本人呢？你前麵不是信誓旦旦說會相信他嗎？怎麽這麽不堅定了？”
雖然這些，也是出於驚慌而隨手拈來，想到哪兒說哪兒的話，可是在小悠聽來，卻很有道理。
她思索了一番，選擇相信我，還表示自己的立場太不堅定了，有機會一定要好好補償一下。
不知道為什麽，她越是相信我，我就越覺得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不過我保證，在沙灘的那晚，我並不是故意的，而且，那件事情隻是一個偶然。她······應該不會介意吧。
雖然她後來跟我說了很多話，可我卻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不過看來都是一些情話。
“對了。苗姐，那個追你的男生怎樣了？”小悠忽地問道。
噗——
我驚道：“哪個男生？！誰啊？誰？”
小悠聽完，調皮笑道：“苗姐你就別裝了。就是那段時間經常給你打電話的那位呀。改天叫出來認識一下呀。”
經常給我打電話的那位？
袁浩！
“嗬嗬。怎麽可能嘛。亂說。那是打錯的電話啦。那段時間整個部門都在瘋狂接電話，又不是我一個人。亂講啦。”我否認著，內心有些小忐忑。
小悠疑惑地掃了我幾眼，突然有理有據說道：“也對。像苗姐這樣的，一看就是晚婚晚育型的。苗姐交際圈那麽小，認識的人又不多，又不喜歡出門，每天都那麽宅。心裏防禦又那麽強，又不幹脆，又不會去主動爭取，喜歡又不敢說，被表白了又不接受。跟你在一起，糾結都糾結死了，誰敢主動追你呀。”
哈？我是這樣的嗎？哼。就算這樣，那也不能證明我是晚婚晚育啊！我怎麽就沒人追了？我有的好嗎？我就是不接受而已。
我立即反駁道：“小悠！你是不知道。最近，我也很煩的。真的是好多人給我介紹對象，追我幾條街都有。介紹對象的傳單都塞到我家門口了。有高富帥啊，有知識分子啦，土豪啦，什麽都有。哎喲。可愁死我了。你是不知道啦。每次我出小區門口，都被那群介紹對象的圍追堵截。甚至有好幾次，人家都主動開著豪車來接我了。你說煩不煩，這些人。”
“那你認真看過，哪怕是其中一個沒有？”小悠冷不丁來一句。
我瞬間就軟了，低聲道：“沒有。”
小悠立即拉長著語調，笑道：“那不就是晚婚晚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