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如果一直打電話會不會很怪
“等等我——”
剛推開公司大樓一層的玻璃門，我就衝著正要合上門的電梯大聲吼叫起來。
你妹！這幾天，袁浩那個家夥不知道吃了什麽藥！一直宅在他那個城堡模型裏麵不出來。早餐不給我做就算了，也不叫我起床，害我天天都差點遲到！
公司大樓一層，用於員工乘坐電梯、休息與客戶谘詢。雖然左右分著多個電梯口。但是，能到達我那一層的就隻有三部。每一部電梯都是上到頂再下來，高峰期等電梯，一趟基本要等二十幾分鍾啊！而現在這部，是正好停在一樓的！如果錯過了這部，我就算拚上吃奶的力氣去爬樓梯也未必能趕得上！
幸好，今天也僥幸趕上了！
我無比暢快地跳進電梯，火急火燎，啪嗒一下就按下了閉門鍵。
哐當——
電梯門慢慢合上——
突然，小悠的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我下意識就趕緊用雙手連環拍住開門鍵。
隻見小悠氣喘籲籲地衝進了電梯，頭發亂蓬蓬，脖子上的珍珠鏈子也歪歪扭扭的，還真是令人大跌眼鏡呢！
咦？她今天居然還戴著眼鏡！
小悠一定是跑得急了，根本認不出給她攔下電梯門的人是我，一邊喘著氣，一邊感激地答謝：“謝謝美女。改天一定，一定請你，喝，喝奶茶。”
我笑了一下，狡猾著說：“奶茶就免了。直接來我家唄。”
小悠愣了一下，抬起頭來，有些生氣，笑著掐了我一下，說：“是你。”
我攤開手，無奈地說：“怎麽會不是我呢？”
知道是我後，小悠就順勢扶住了我，一邊調整著氣息，一邊用手給自己扇風，她身上的香水味刷一下就直接飄到了我的鼻子裏，是淡淡的梔子花。
可是她的說的話卻沒有她身上的花香那樣令人心曠神怡。她一針見血地說道：“你最近經常遲到啊。就連我們業務部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趕緊回掐了她一下，拉著她出了電梯。小悠跟我刷了個鬼臉，就急衝衝跑到自己部門去打卡了。我也趕緊回到自己的崗位。
今天上午也沒有什麽事情，除了擬一份勞動節放假的通知之外，就是幫著各位同事複印複印材料、跑跑腿了。
哎，在我辛苦跑來跑去的時候。我們部門坐在最裏麵靠窗那個位置的小帥哥最吸引我眼球了。為什麽他上班的時候基本什麽事情都不用做啊！而且同事們還不找他！好鬱悶。
中午吃飯時間。
時隔幾個月，小悠突然要請我出去吃飯！
很久沒有吃過一餐可口飯菜的我，在得到小悠的饋贈後，差點就哭了出來。我最近一直都在吃水煮麵，還是一鍋煮的那種······
看著眼前身穿白色碎花公主小裙，點著嫩紅咬唇妝，溫柔著向我伸開雙手的小悠，我好像看到了一個天使正在對我說：“這些都是你的。”
小悠看著狼吞虎咽的我，不緊不慢地提醒我說：“小心點，別噎著。又沒人跟你搶。”
我慌忙嚼了幾下，吞咽了下去，吞吞吐吐著說：“可是我很餓啊。忍不住。”
小悠也沒有多說，用她那隻染著粉色指甲油的手捏著吸管，心煩意亂地攪動著檸檬茶。
我定了定，關心地問道：“怎麽了？”
小悠尷尬地笑了一下，慌慌張張地回答說：“沒什麽啦。你隻管吃就行了。”
我也沒有多想，又開吃了起來。
我比不上所有人，從小沒有爹娘撫養，福利院養了一段時間，又把我送到所謂的父母家裏養，可是好景不長，又把我送給了另一對父母。我自己也記不清楚自己又多少個父母了。
所以，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活下去，能吃飽喝好睡好，就滿足了。別的，沒什麽重要的······或許，我並不知道什麽是特別重要的······
像小悠這樣多好。
我一直這麽認為的。
小悠突然說話了：“小樂。你說，如果一個人總是給你發短信，打電話，你會不會覺得他很煩？”
噗——
咳咳——
我想都沒想，直接回答說：“當然會覺得煩了！還是神煩！有事沒事就打電話發短信，有事不能當麵說嗎？浪費電話費！你不知道現在電話費多貴！”
哼！像某鬼就是那樣不懂得節製！總是以為他是鬼，所以就可以為所欲為了！我可是一忍再忍了！
······
回去，要不就把手機還給他吧······
不，不，不！
我立即又補了一句：“這種行為是不對的！打擾別人什麽的，就是不對。”
我還以為她會一如既往地讚同我。可是這次她的表情竟然變得很沉鬱！
我有些失落，遂拍拍她的手，小聲問道：“你怎麽了？”
小悠快速抬起頭來，給了我一個大大的微笑，哽咽著說：“沒什麽！吃飯，吃飯。來，你還想吃什麽。我今天請客。”
看她的樣子，不太對。
但是她竟然說了，那我也不會拒絕。我趕緊跟服務員說：“服務員，幫我來一份奧爾良烤翅，還有一份薯條！”
服務員愣了一下，尷尬地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是中式餐廳，沒有您點的那些。”
我立即點頭讚同，淡淡地說道：“噢。那給我來一份爆炒肥腸吧，然後還要一份麻辣牛肉。”
服務員又尷尬地笑了笑，說：“麻辣牛肉沒有了。請問能換成別的嗎？”
我有些不高興，鎮定地說道：“那有什麽？”
服務員利索地給我看菜單，熟練地說道：“現在是用餐高峰期，這些菜已經沒有了，剩下這些，這些，可能要等三十分。不過你可以點甜品。甜品有冰淇淋、慕斯等，對了，還有沙拉。飯後吃點沙拉，有利於飲食均衡。”
我快速地回答說：“那就給我一份沙拉吧。”
等服務員一走，小悠就笑了。她忍俊不禁地說：“你可真能吃。為什麽都肥不起來呢？那麽瘦。我都不敢吃那麽多。”
說出來，可能她都不相信。我的童年，哪裏有那麽多東西可以吃。一天兩餐，每餐都是饅頭，如果哪餐有肉包子，那絕對是盛宴了。直到那位一直給我寫信的人出現，我的生活才稍微改善了一些。也正因為如此，我輾轉於各個家庭的頻率也變高了。
現在我的賬戶，還不斷有資金打進來。我不知道，我該不該繼續使用······
我隻好嗬嗬直笑，舉著自己的手臂說道：“羨慕吧。我天生就是不容易肥的。”
正是那些貧困，讓我對美食有了更嚴重的依賴！
美食······袁浩······
袁浩······現在在做什麽？
！！！！
袁浩怎麽又亂入我的腦子！
惡靈退散，惡靈退散！
我的爆炒肥腸一上桌，我就趕緊把肥腸塞進自己的嘴裏，心裏不停地念叨起來。
小悠越來越羨慕，噘著嘴說：“如果我也像你那樣就好了。瘦一點會不會更好看呢？你說，是不是要長得像張妖精那樣，才能更吸引男人一些呢？”
噗——
我差點就把我珍貴的爆炒肥腸吐了出來！
我吞了吞口水，吃驚地問：“你怎麽突然說這些話？你不是一直不喜歡她的嗎？”
小悠十分認同我的觀點，但是她現在更多是羨慕張曼芝吧。她糾結地說：“你說一個人總是掛你的電話，不回複你的短信。那是不是討厭你了？”
一直掛電話？
······
討厭？
······
我有些糾結地挑著盤子裏的肥腸，不確定地說道：“可能，不是那樣的吧。或許，隻是，單純地，沒空吧······也不至於會到討厭那個地步······”
可是小悠依然不放棄這個話題，繼續追問：“那如果對方接通了很多次電話，但每次都說很少話，或者說都是用嗯嗯，噢這樣的次回答。或者直接回答說沒有空之類的呢？語氣聽起來很生氣很反感的樣子呢？”
這個嘛······
看著小悠那雙急於得到答案的眼神，我拍了拍她那雙因為緊張而發抖的小手，淡定地說道：“沒關係。那可能是他真的生氣了。以後注意一點，或許還能補救。”
小悠更加著急，直接反抓住我的手，大聲說道：“怎麽補救？”
我簡直是被她嚇到了。我緊張地看著四周，結結巴巴地說：“比如說道歉什麽的吧······道歉······”
小悠立即快速反問：“這樣就可以了嗎？”
我尷尬地回答說：“是吧。”
小悠聽完，好像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指導一樣，安心地坐了下去。我也像是被判定無罪釋放的被告一樣，安心地坐了下來，開始用飲食來掩蓋我內心的激動。
我開始用餘光掃視小悠的行為，她居然在玩手機，好像是在給什麽人發信息吧。
一直打電話、發短信，拚命想要聯係到的人，為了他甚至想要變成張曼芝一樣······
等等······
我啪一聲就把筷子放下，抓住小悠，低聲問道：“你該不會是一直都在給閆山越打電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