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三十四章 小遼王
波斯,奧斯曼這一亂,烽火連天,亂兵肆虐,大明從陸地通往歐洲的商路,幾乎斷絕,這又讓倪元璐如果不怒。倪總督一怒雷霆,很快冷靜了下來,匆忙間調集各路兵馬
,大明常備軍平叛。
如此一來,馬城為盛世大明設計的這一套製衡體製,第一次受到了考驗。倪元璐為西伯利亞總督,袁崇煥為西北總督,此兩大總督有沒有調動常備軍之權呐,緊急情況下自然是有的。此事,從西域,中亞到南北二京路途遙遠,倘若總督不能跳
動常備軍,那還了得,一來一回的請示,怕是什麽軍情都耽擱了。在大明總督加常備軍的製度裏,倪,袁兩人能不能調兵打仗呐,自然是能的。那麽這兩位總督,有沒有可能起兵謀反呐,理論上有這個可能,卻不現實,因為倪,袁二人
不掌財政,手裏沒錢。即便這兩人有心作亂,卻也沒錢,以一個總督私人的財力,供養大軍人吃馬嚼的,豈非笑談。再者,就算地方總督弄到了糧草,一大筆錢,忠勇的大明常備軍,又有幾人願意跟著他們走呐。然而這種完善的製衡體製,卻也不是沒有漏洞的,便如同今日奧斯曼之亂
,便是由於關寧軍副帥夏國相的故意縱容。縱容,瀆職造成的叛亂,也是可以避免的,如何避免,這就要依賴新成立的大明帝國外務部,無孔不入的情報局。
中亞打亂,倪,袁二人不敢怠慢,慌忙調動駐西北,駐貝加爾湖大明常備軍,集結起來。
開城九年,五月,黑龍江府。
一隊疲憊的輕騎穿黑色軍服,沿寬敞的官道疾馳而來,當黑龍江府高大的城牆出現在眼前,一行眾人各自心思不同。有鬆了一口氣的,有帶點好奇的。
希律律!
輕騎隊中,一個哨官勒住戰馬,回頭笑了笑,說道:“黑龍江府到了,順利的話咱們交卸了差事,當可好好歇息幾日。”
“遵令!”
“駕!”一聲呼喝,疲憊的傳令輕騎隊疾馳入城,沿途商賈,行人瞧見穿黑色軍服的軍中輕騎,趕忙向道路兩側閃避,讓開官道。輕騎傳令,如今也是外務部的職責,並且在外務
部之內,組建了一支快速反應部隊。
這個年代的快速反應部隊,那自然便是騎兵了,鐵騎。
這時,外務部情報局的黑衣輕騎,離城已經不太遠了。下午,陽光燦爛,城門口人來人往、川流不息,不時還見有商人穿戴的,身穿大紅軍服的軍中將校進進出出。但不管是尋常百姓,抑或文武官員,當出城的那支人馬經過
處,無不躲避一邊。
“駕!”低喝聲中,傳令騎兵隊一路 暢通無阻,直抵天下兵馬副元帥馬燦的別院,上交軍令。黑龍江府,副元帥別院。這會兒正是下午,馬燦懶洋洋的有些困意,正在和幾位高
道談論道法,修生養性呐。
封王之後,又在遠東坐鎮多年,馬燦如今久居高位,氣度已然沉穩不凡。
任誰瞧見了,都會說上一句,讚歎一番:“頗類其兄。”這便是一句極高的評價了,馬燦雖然也有封號,滿朝文武,天下百姓卻隻知道一個小遼王,他是活在兄長的陰影裏的。然而馬燦其人,也熱衷於此,打小便以他兄長為偶
像,不經意間處處模仿,還真有七八分小遼王的做派。小遼王馬燦領軍坐鎮遠東,這便是大明北僵的定海神針。副元帥行轅,有大德高道從登州府,棲霞山來,道號長春子。長春子這個道號可太牛了,這是長春真人丘處機的道號,自然,這位高道敢叫長春子,那也是有說法的。此
人號稱是長春真人丘處機轉世,尊稱長春演道主教真人轉世。真人轉世,這也是全真大興之後,弄出來的一係列噱頭。說北元正大四年,丘處機在長春宮寶玄堂逝世,享齡八十歲,瑞香氤氳整個北京城三日,世人稱奇。元世祖時,追尊其為“長春演道主教真人”。天下百姓為紀念“邱神仙”
的無量功德,遂定其生辰正月十九為燕九節,歲歲慶祝至今。
於是乎,在大明朝廷的鼓勵支持下,全真教便在北疆,西域很快興盛了起來。
“殿下!”
“真人!”別院裏相見,寒暄一番,馬燦細細打量著這位長春真人,十來歲,生的頗具異相。頭如虎首,麵色蠟黃,一雙三角眼,身形高大,盡管穿著道袍,卻給人撲麵而來一股殺
氣。這殺氣不是殺人後的殺氣,而是單純就相貌而言給人的一種感覺。換而言之,看著不像個道士,像個凶人。
馬燦大奇,不覺開口說道:“這位真人,相貌著實是非同尋常?
十來歲的真人,答道:“非也。“
他答非所問,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馬燦不免掐了掐頜下短須,也不好再刨根問底。
想了想,馬燦隻好又問道:“小道長,哪裏人氏,師承何人?”
這回,轉世長春真人,乖乖答道:“小道師承席慕言,我師本在穹窿山,精擅道經,陰陽術數。”
想了想,馬燦突然又開口問道:“道長甚麽處來?”
這問題便實屬尋常了,轉世真人不慌不忙地答道:“從來處來。”
馬燦接著又問道:“如何來的?”
轉世真人淡然答道:“歡喜而來。”對答至此,隻能說中規中距,馬燦心中也了然了,明鏡一般,心說到咧,這又是哪個混賬東西炮製出來的傀儡。身為純正的軍人,馬燦對這些裝神弄鬼的事情,十分不齒
,然而全真興盛這是大明的國策,他也不得不虛與委蛇一番。
正有些煩悶時,傳令輕騎到了,中亞大亂,西伯利亞總督倪元璐無力遏製,急報元帥府請發大兵。
“哈哈!”馬燦心中非但不驚,反倒狂喜,暢快的哈哈大笑了起來,中亞之亂,愈演愈烈的軍報,他已經收到過許多。如今倪總督終於撐不住了,往元帥府求援來了,叫他如何能不心中歡喜。這些年他的遠東大營裏,大家夥可都憋悶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