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希望她能安好
這一談,又是談了整整一天,王利劍也不用筆,就和鄭立凱,還有王治隨和的交談著。
一代宗師級別的人物,見解就是不一樣,他聽過鄭立凱背誦的心境后,總是能根據自己的修行,提出許多有用的看法,這點不管對鄭立凱,還是王治來說,都是難能可貴的指導,畢竟一本書寫的再好,沒辦法理解,就談不上看懂了,更不要說修行了。
王治的修行之路一直以來都是稀里糊塗的,他自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修鍊成現在這幅德行了,更不知道以後的方向在哪裡,這一天,有了王利劍的點撥,不但前面的路逐漸理出了一個頭緒,前方,也逐漸打開了一扇大門一般,終於看到了以後修鍊的方向和希望。
直到天色又將傍晚,祖孫二人就在房間里吃了晚飯,王利劍終於給王治梳理出了一個明確的修鍊方向,他現在已經修進了木行法術的大路,只能沿著這條路繼續前行,木行法術溫厚而充滿生機,在實戰中,攻擊不足,自保卻綽綽有餘,尤其它的生生不息,只要一息尚存,都有可能恢復如初,這是其他任何法術都不能比擬的。
所以,王治以後修鍊的方向,著重還是在法術的韌性和修復上,他沒辦法和別人比爆發,比鋒銳,那就只能拼消耗和耐性了,只要堅持下來,堅持得越久,勝利自然就不難了。
王利劍甚至幫王治大概策劃了一下以後對敵的手段,那就是首先布置紫竹和青藤的林子,畢竟在這樣的林子里,王治才能最大限度的發揮他的優勢,然後以碧海雲天籠罩竹林,這樣就更多了一層保障,至於攻擊,殺人的事情,正好就交給手下的馭神,還有鎮魂令里的鬼煞來解決好了,王治自己,只需要做好一個掌控全局,保證退路的領導者就行了。
王治聽了總算是茅塞頓開,以前打架都是怎麼順手怎麼來,其實根本就沒想過應該怎麼打,就算打完了,經常也沒搞明白怎麼就結束了,現在有了方向,以後也不至於那麼慌張了。
兩人吃過飯,見天色確實不早了,王利劍便讓他先回去,畢竟第二天還有定親的事情需要忙碌,還是要好好休息才行。
王治離開之前,恭敬的對外公彎腰鞠躬道:「謝謝外公,孫兒一定認真努力修鍊的。」
王利劍拍著他的肩膀道:「修鍊確實重要,不過真正讓人進步的,還是生死存亡邊緣行走的實戰,在戰鬥中成長,才是最堅實的成長,放手去做吧!」
王治帶著滿心歡喜的離開了王利劍的房間,剛出來,鄭立凱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到定魂盤去了,看來這一天的談話,對老爹來說也是收穫多多。
王治獨自一人一邊想著王利劍的話,一邊朝住所走去,可惜剛走了不遠,前面一個身影就從房子的轉角處走了出來,王治抬頭一看,還嚇了一跳,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老媽王熙菱,看她這架勢,肯定是早就在這裡等著他出來了。
王治嘿嘿的笑了兩聲道:「媽,你一個人在這裡幹嘛?」
「幹嘛?當然是等你了,說,昨天晚上哪去了?」
王熙菱拿出了當媽的威儀來,王治還真是有些怕的,他左右看了看道:「沒幹嘛,睡不著,瞎逛了一下。」
王熙菱瞪大了眼睛,上前一步,提高了聲調道:「你連我也要騙了嗎?我今天上午把昆崙山都快翻遍了,也沒看見你,還有那個半妖呢?她怎麼也不見了?」
王治正不知道該怎麼圓謊,急得額頭上的汗水都出來時,身後王利劍的聲音及時的響起了:「小菱,不用為難王治,進來為父告訴你。」
王利劍突然到來,讓王治著實鬆了一口氣,編謊話本來就不是王治的特長,這謊話還是用來騙老媽的,他就更不行了,他只能苦著臉對王熙菱笑笑道:「媽,我……你還是聽外公說吧。」
王熙菱對王利劍還是比較畏懼的,這時候也不說什麼了,老老實實的跟在王利劍的身後走,王治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裡一陣溫暖,他知道,這是王熙菱真切的關心自己,可越是這樣,自己就越是應該讓她離自己遠一點,即便天真的塌下來了,也希望她能安好。
一路想著事情,他繞回了大殿,大殿裡面,金竹正一個人在桌子上吃著豐盛的晚飯,王治本來已經在王利劍那裡吃過了,可架不住看著和尚吃得香,乾脆也坐了下來,從和尚的手裡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了。
和尚心疼的看著酒瓶,等王治一放手,立馬就搶了回去,給自己倒滿了。
王治也不跟他計較,拿起筷子隨便吃了點東西道:「和尚,我說你這是修的什麼法門?從來沒聽你念過阿彌陀佛,還總是大魚大肉又喝酒的?」
金竹把一塊大肉吞掉,用袈裟擦了擦嘴道:「我這修的是狗屁宗,鬼才願意當什麼和尚呢!還不是被姑奶奶騙的,練了這金身術,這倒好,就給居隱寺的老和尚們抓了回去,死活要讓老子成佛不可!」
王治聽得呵呵直笑,好像這事他有點印象,沒想到王熙菱還會開這種玩笑,把個金竹害得當了和尚:「那你既然當了和尚,也要有個和尚的樣子嘛,偶爾念念阿彌陀佛,騙騙大家的好感也行啊!」
和尚一口把酒喝了:「阿彌陀佛那是凈土宗的和尚們念的,老子這個派別沒那個規矩,老子只管自己活得痛快就行了,哪管那麼多!」
王治斯文的喝了一口酒,品味了一下道:「那你相信佛主嗎?他要是知道你這幅德行,說不定哪天就廢了你了。」
金竹大手抓起一隻整雞,狠狠的咬了一口道:「巴不得!老子早不想當什麼狗屁和尚了,酒肉沒得吃,女人也不能討,無聊得都快生鏽了!」
王治越說越覺得和尚有趣,說話耿直得絲毫都不拐彎,他拍了怕金竹的肩膀道:「金竹,你老實說,有想過女人嗎?」
和尚拿著整隻雞,愣在了那裡,接著,居然有些臉紅了,扭捏的說道:「這個,不太好吧,萬一佛主知道了,我就死定了!」
王治被逗得哈哈大笑:「我說你啊,酒肉都吃了,想想女人又怎麼了?你不是不怕佛主么?」
金竹甩了甩頭道:「這不一樣的。」
「哪裡不一樣了?不都是破戒么?」
金竹看著手裡的酒肉,猶豫了好一陣才道:「哎呀,反正就是不一樣了,你別煩我,我正吃飯呢!」
王治逗了和尚一陣子,心情大好,也不為難他了,起身正轉身走,又想到一個有趣的事情,低頭看著他道:「等這次回望江,我請你去帝都王朝快活快活,看看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金竹嘴裡咬著雞肉,瞪大了眼睛看著他,直到王治哈哈大笑著走進了房間,才一口吐掉了雞肉,拍著胸脯道:「哎呀媽呀!罪過,罪過。」接著,又抓起旁邊的一塊牛肉吃了起來。
王治這一晚心情大好,躺在床上美美的回憶了一下王利劍給他說的功法,總結了一下,就在迷迷糊糊中睡著了,等到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還是被伺候的侍女給叫醒的。
王治哥哥,就在這一天,要和木王城的公主代曉葦定親了。
王治自己根本不知道這定親到底該怎麼個定法,反正他是迷迷糊糊的被侍女從床上扯了起來,然後老媽也進來幫忙,給他整理頭髮,穿衣服,好在男人的裝備終究不算誇張,一件金色綉絲長袍,長袍上綉著一隻漆黑而高傲的大鳥,看起來其實並不怎麼好看,倒是能看出那種內斂起來的威勢,王熙菱告訴他,他這件衣服,是昆崙山特有的禮服,金烏綉袍,只有昆崙山上被承認了血脈和地位的人才能穿上。
綉袍總共分為三等,王治同志能穿的自然是最低一級的,上面只有一隻金烏,最高級的,也就掌門和大長老一人一件,上面綉著三隻金烏,這衣服用處不大,更多的就是個地位的象徵。
王治此時穿上綉袍,再沒有前兩天那份彆扭了,因為他現在真正為自己是昆崙山的人而高興,能被周圍的人承認和接納,就讓他覺得有了一份歸屬感。
吃過早飯,趙武林來到了房間,父子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默默的坐著,王熙菱想緩解氣氛,就給王治說著她以前在昆崙山上的經歷,那時候,她是昆崙山的公主,受到所有人的寵愛,總是喜歡不停的惹禍,卻從來不會受到懲罰,因為大家都溺愛著她,她也乖巧的能在闖禍之後,裝裝可憐,討得大家的原諒。
一家三口,總算是待在一間屋裡,快快樂樂的說了一點無關痛癢的話。
王治心裡還是暖暖的,覺得這才是一家人應該有的幸福,雖不激烈,卻溫馨,父母陪著兒子,準備著,看著兒子就要成家立業。
到後來,王熙菱還是被人拉出去忙事情了,王治不想單獨和趙武林相處,正想起身跟著老媽一起走,卻被王熙菱一把按在了座位上道:「就在這裡陪陪你爸,今天過了,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