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虎中之王?
轎車一路進了城,太陽已經躲進了雲層,看樣子像是要下雨了,而城裡還一如既往的平靜,絲毫感覺不到經歷過一場爆炸的混亂。
當車子停在草榴巷的趙家大門前時,王治看著那緊閉的大門,終究還是有些忐忑,這一次過去,那就是正式的要和趙武貞對著幹了,再沒有迴旋和解釋的餘地了,從小到大,他從來沒覺得誰會是自己的敵人,因為他除了幾個小錢,沒別的追求了,沒想到現在錢有了,功法也有了,甚至手下也有了,敵人,也一串串的出現了。
他也就感慨了一下,還是收拾了心情下車,直接來到大門前。
大門緊閉,沒辦法知道裡面的情況,王治還沒走近,甚至都沒來得及去敲門,大門上咬著銅環的怪獸就拉長著沙啞的聲音道:「來者何人?」
王治一愣,真的還把這個掛在大門上的玩意給忘了,他好奇的看著那個獅子不像獅子,老虎不像老虎的獸頭道:「我來找趙武貞,你告訴他一聲。」
獸頭一聲大吼:「大膽,秉正大人的名諱,豈是你隨便叫的。」
王治不屑的一哼道:「你叫不叫?不叫我自己進去了。」雖然昨天去聯盟一趟,是真的把他嚇了一跳,可這裡是趙武貞的府上,他還真沒多少害怕的。
「望江城保司衙門也是你隨便亂闖的,給我滾開,不然我把你抓了關進牢房裡。」獸環叫得更大聲了,那難聽的聲音加上急切,絲毫沒給人威嚴的感覺,倒是覺得一絲滑稽。
王治也沒生氣,好奇的盯著獸環看了看道:「誒,給我說說,你是個什麼玩意?」
獸環發出了一陣急促的叮噹聲,感覺整道大門都快動起來了似的,銅環急得大叫著:「我不是什麼玩意,我是冕虎,是虎中之王。」
「虎中之王?」王治嘿嘿壞笑一聲,伸手摸了摸銅環,雖然銅環不斷響動,還是一點躲開的能力都沒有:「你這玩意,是銅的還是鐵的?能賣幾個錢?」
銅環氣的沒辦法,乾脆一閉眼,銅環也不響了,看來是不打算理王治了。
王治逗了他一陣,心情舒爽了不少,狠狠的拍打了它兩下道:「快給老子開門,老子要找趙武貞。」
大門沒聲響,王治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用強算了,自己在這大門前這麼久了,都沒人開門,明顯是裡面的人不想開,而不是他們不知道,就像王治待在浣花嶺一樣,只要他想知道,隨時都能知道嶺上有什麼人。
他正打算抬腳踢大門時,獸環終於說話了,聲音冷漠而高傲:「秉正大人今天不在府上,你若是有事,可以留個話,等大人有空了,自然有人通知你的。」
王治的嘴角翹了起來,抬起的腳也放下了,他心裡清楚,這不是什麼獸環的話,只怕是裡面的人說的話,只是他也不清楚這話具體的含義,總不能是堂堂一個望江城的保司都怕了自己這個下屬了吧。
不過,今天不見面也好,他還真不知道見面了會是怎樣一個結局呢,他點了點頭道:「那好,你轉告趙大人一聲,我要在浣花嶺建一個陣法,用來保護家園,可能要借用城裡的一點靈氣,我也沒什麼要求,只是不想再有人來的時候,我連個大門都沒有。」
「恩,知道了,我會轉告秉正大人的。」獸環冷言冷語的回應著。
王治呵呵一笑,正好懶得進去了,一轉身就鑽進了車裡,對魯迎道:「走。」
魯迎把車開出了巷子,還是忍不住從後視鏡里看了看王治道:「老闆,去哪裡?」
王治靠在靠背上,一時間其實哪裡也不想去,看著天色陰涼,現在回浣花嶺也沒事情可做,待在城裡也無聊,他猶豫了一下,從扳指里掏出了繪聲石,捏著石頭搓了好一會兒才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拿到嘴邊道:「武冬梅,你在哪兒?」
石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閃了一下,王治試著捏了一下,裡面就傳來了武冬梅的聲音:「是王爺啊,我在西門的香秀公園呢。」
「你一個人?」王治覺得這東西還是沒電話好用,倒是挺像發簡訊的,只不過發過去的是聲音。
「當然不是了,我跟著曹薇過來的,她今天休假,男朋友又出國去了,一個人無聊,正在公園裡散心呢。」
王治一聽,心頭覺得一陣子熱乎,抬頭就對魯迎道:「去西門,香秀公園。」
車子直奔西門,結果路上就下起了瓢潑大雨,甚至偶爾還有閃電拖著雷鳴劃過天空,把盛夏的燥熱給驅趕了不少。
王治心裡反倒是焦急了,這一下雨,只怕曹薇就走了,他不停的詢問著曹薇的動向,結果曹薇本來約了閨蜜在公園邊的一家咖啡館喝咖啡的,現在她倒是進了咖啡館,可是大雨一下,閨蜜來不了,她一時半會兒也走不成了。
王治心頭竊喜,讓魯迎加快速度,甚至還闖了兩個紅燈,等到香秀公園時,閃電差不多停了,雨也小了不少,只是還不到停的時候。
等到車子停在咖啡館門口,王治直接就衝出了車門,鑽進了咖啡館里。
武冬梅早就守在了門口,等王治一進去,她就朝著右邊一指道:「她在那邊。」
王治想都沒想,直接就朝右邊跑去,跑了兩步,都快到了,他才放慢了腳步,看了看周圍的情況,咖啡館的布置自然而清雅,靠窗邊是一排桌子,每張桌子都用高高的柵欄隔開,柵欄上還種著不少的綠色植物,看起來清新而雅緻。
王治深吸了一口氣,繞過了前面的一處柵欄,果然看見曹薇一個人坐在桌子前,她一隻手托著腮幫,正看著窗外的大雨,頭髮柔順的從肩膀垂下,她面前的咖啡還是熱的,飄散著裊裊的煙氣。
這一副畫面,瞬間將王治定格在了原地,他彷彿被某種東西困住了,無法呼吸,更不敢呼吸,害怕自己的粗魯,打破了這份難得的寧靜。
直到一個服務生上來恭敬的對他問道:「先生,請問你需要什麼。」才終於打破了這份幾乎凝固的美妙。
而曹薇,也終於好奇的回過了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