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 來了就打不就完了
面對紀雲這種既不要命,也不要臉的人,王治還真是沒辦法了,他乾脆一哼,直接就走出了棚子,鑽進了外面的大雨之中。
他沒有用靈氣逼開雨水,任憑著大雨順著頭頂淋下,濕透了全身。
雨中帶著絲絲微弱而奇異的靈氣,淡得幾乎就感覺不到,但是王治還是清晰的感覺到了,他知道,這場雨幕後的人,只怕要出手了。
王治的心裡此時只記掛著李昕,這時候女孩一個人在家裡,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他是恨不得馬上就跑回去,將她摟在懷裡,這樣才會覺得安心。
沒想到後面紀雲居然也跟著跑了出來,甚至還一邊跑一邊喊道:「求神人收留小道,當牛做馬都可以!」
王治心裡正煩得要命呢,哪還需要這麼一個牛脾氣的臭道士當牛做馬,他二話不說,甚至頭都不回,一條青藤就從身後長出,輕易的就將紀雲給纏住,釘在了原地,等他快要走出別墅的範圍時才說道:「李昕若是有事,你就給她陪葬!」
外面大街上,已經見不到什麼人和車了,只有幾個男人正在暴雨中狂奔,踩起了地上沒過腳背的水,一輛公交車慢吞吞的開著,甚至在後面帶起了一串浪花。
在別墅對面的小區大門邊,范熏正打著傘站在門邊,只是她的衣服已經濕透了,打不打傘看起來已經沒什麼區別。
在她的身邊,張靜江,孔勝,甚至還有駱希希,都緊張的四處張望著,看樣子也發現情況已經很危急了。
王治幾步跑了過去,來到范熏的身邊,他的身後,紫竹,阿獃也緊緊的跟著,大家都圍在了一起,警惕的看著四周。
范熏看著四周越來越大的雨,終究也顯得有些畏懼:「看樣子,這次的陣仗可不小,你有什麼準備嗎?」
王治摸了摸口袋裡的水精和鎮魂令,無奈的一嘆道:「這能有什麼準備?來了就打不就完了!」
是啊,王治還能準備什麼呢?他甚至連敵人是誰,又在哪裡都不知道,又該去準備個什麼呢?
大雨不停,下得完全不成樣子了,都快給人一種頭頂就是個水潭,這時候水正在往下漏的感覺,路面的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在往上升。
春天還未結束,天氣絲毫沒到炎熱的時候,尤其是這麼大的雨,明明都讓人覺得有股子快下雪的寒冷,可王治的手心都快捏出汗水來了。
他幾乎屏住了呼吸,神念逐漸的朝四周散開,隨時準備著可能會到來的偷襲。
只是,周圍依然只有轟鳴的雨聲,彷彿山洪就在街角看不見的地方,正在滾滾而來一般。
突然間,街道的右邊,一股滔天的氣勢瞬間爆發,就像一顆黑夜中的閃光彈,王治的神念甚至被刺痛得飛快的收了回來,連眼睛都不自覺的閉了一下,只是在他閉上眼睛的時候,心裡就是一緊,他彷彿看見了一隻巨大的猙獰怪獸,只是模樣實在沒來得及看清楚,唯一的一個念頭就是:「完了!」
「哪裡來的妖孽,不想死的,馬上給我滾!」想象中雷霆的襲擊並沒有立刻來到,反倒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大街上劇烈的回蕩著。
王治慌忙的睜開眼,發現剛才看見猙獰怪獸的地方,一個穿著華貴宮裝的女人,正緩步從街口走了過來,她的周圍,一雨不沾,甚至地面都乾燥如烈日烘烤過。
王治驚訝的看著走來的邵玉琴,倒是怎麼想,也沒想到會是她來了,而且看她這架勢,居然還是來阻攔這個下雨之人的。
邵玉琴雙目冰冷,也不知道具體在看哪裡,王治努力的眯縫起眼睛,看向邵玉琴的身後,她的身後什麼也沒有,空蕩蕩的,不見一點蹤跡,可是他心裡卻總是有種壓抑的感覺,那裡應該有某個恐怖的東西存在,強大得自己甚至都沒辦法用神念去刺探一下。
駱希希已經悄悄的從范熏的身邊躲到了王治的身邊,甚至都快靠在了他的身上,這時小聲說道:「要不我們快跑吧?萬一總鎮大人跟人打起來了,法術的餘波也會要了我們的命的!」
大雨絲毫不見停歇,甚至下得更大了,轟轟的就彷彿天上的湖水直接砸了下來一般,那轟鳴聲,甚至都比平常時打雷的聲音更震撼,讓人耳朵都發疼。
「哼,不知天高地厚!」邵玉琴怒哼一聲,氣勢瞬間拔高,一股滔天的熱浪瞬間席捲過來,道路兩邊的樹木瞬間枯萎,地上的積水也頃刻間升騰成了氣,又化為了虛無,跟著,枯萎的樹木轟然一聲燃燒了起來,整個右邊的街道就陷入了火海,什麼能燒的,不能燒的東西統統的燃燒了起來。
王治他們一群人正好站在了火焰和暴雨的中間,要不是阿獃反應及時,一把將盾牌舉過了頭頂,在眾人頭上形成了一個保護罩,還真不知道這一下會有幾個人和鬼能活下來呢。
王治也被嚇得不輕,他都已經運轉了靈氣,想長出一片紫竹來保護自己,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阿獃就已經用盾牌將大家保護了起來,他的背後已經嚇出來一身冷汗,這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即便長出一片紫竹來,只怕也頂多給邵玉琴送點燒火的材料罷了。
好在邵玉琴的目標根本不是他們,所以阿獃才能輕易的將她法術的餘威給攔了下來。
這下,就由不得王治退不退了,他雖然還想看看這次到底是誰又想來消滅了自己,可兩個神仙之間打架,自己待在中間,那不是找死還能是什麼?人家隨隨便便一個法術,就是沾了一點邊,不死也該脫層皮了。
王治雖然已經沒以前那麼怕死了,可還沒強大到明知必死,還能慷慨激昂的地步,於是對阿獃一個眼神道:「護住大家,馬上離開這裡。」
只是他的這句話剛說完,左邊街道的漏天大雨瞬間戛然而止,世界就在下一秒變得空寂得可怕,下了這麼久的雨,居然就在這一瞬間,說停,就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