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美麗的夜梟
水精追了回來,王治心裡卻平靜不下來,今天張錚夫妻還算是好心,只想要水精,沒有傷到人,即便錢佳也只是被打了一掌,她現在進入運道不久,功力本來就不高,而且不穩定,又不熟練,所以被打了一掌立馬就焉了。
但是誰又能保證下一次來的敵人還會這麼友善,如果太友善,又能稱之為敵人嗎?
他心裡煩,在家裡也坐不住,於是就出了門。
剛出來,紫竹就跟著出來了,他有些不放心地回頭看了看,問紫竹道:「我們都走了,沒問題吧?」
紫竹猶豫了一下,正要轉身回去時,旁邊的屋檐下,張靜江便淡淡的說道:「要走就走吧,你要是信得過,這裡我守著。」
王治看了看他,最後還是一點頭道:「那就麻煩你了。」
張靜江甚麼也沒說,身體往後一靠,一下子就消失在了土牆裡面。
帶著紫竹來到平時練功的柏樹林時,他卻沒有急著練功,而是看著紫竹道:「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用,每次都只能靠你。」
紫竹沒想到他會這麼問,想了想才說道:「你已經有進步了,只是還不夠快。」
「是啊,還不夠。「他抬起雙手看了看,然後一片竹葉便在手心成型,緩緩的旋轉著,這次沒有人干擾,心情又相對平靜的情況下,王治使用起竹葉鏢來,還算是有些駕馭能力了,只是真正面對實戰時,心情調控不好,自然就難以控制。
他揮手散了竹葉,有些失望地看著紫竹道:「明天就要回去了,我不想把禍事帶給家人,要帶就帶進城裡去,可是,我現在這個樣子回城。呵呵……我自己都覺得必死無疑了!」
紫竹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不要灰心,你還有我,還有張靜江,甚至蔡先生和梁先生都會幫你,你不是一個人。」
王治溫馨的一笑,伸手抓住紫竹的手道:「正是因為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勇氣回城的,我能夠相信的,也只有你,錢佳和老鄭了,可惜他們兩個現在的能力還太差,所以,我只能靠你。」
他說著抬頭看向了山坡的側面,這時又突然想起了那邊的夜梟,這段時間由於練功太專心了一點,一直沒有顧及到,再者確實也是他實力還不夠,沒信心去闖那個陣法,所以就一直沒過去,可眼看明天就要走了,而且現在正是他極度想要強大實力的時候,於是他想了想,對紫竹道:「願意跟我去收拾一隻怪物么?」
「甚麼怪物?」
「夜梟,聽說好像是妖怪死後修鍊出來的,不過我也沒看清它長甚麼樣。」
紫竹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好。」
於是在王治的帶領下,兩人很快往上爬了一截,來到那片空地前。
王治已經進入運道了,雖然還不太熟練,但是一來到這裡,已經不像上次那麼懵懂了,很輕易就感覺到了靈氣的異動,努力的去感應了一下,發現面前的空地確實靈氣充沛,在空地中形成一個直筒型的空間,而在靠近裡面的地方,一條靈氣帶,一直延伸出去十幾米,到一顆老樹邊就完全消失了。
兩人來到靈氣消失的地方,王治仔細看了看周圍道:「應該就在這裡面。」
紫竹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我們怎麼進去?從陣法進去嗎?」
「不清楚,先闖一下試試。」
王治剛說完,紫竹就往前跨步,不過卻被王治一把抓住了道:「我先來。」說著他小心翼翼地朝著那顆老樹旁邊走過去。
可惜王治走到老樹邊,甚麼事情都沒發生,並沒有甚麼山洞出現,然後他繞著老樹走了一圈,甚至從靈氣帶里鑽了過來,卻依然甚麼都沒有發生。
紫竹看著他道:「怎麼樣?」
王治聳了聳肩膀道:「看來只能走陣法裡面了。」他是確實對陣法這些個東西完全的不懂,連一點可琢磨的餘地都沒有。
於是兩人又只好老老實實地回到空地,這次倒是輕易的鑽進了陣法中間,感覺還是那樣,就像經過了一面立著的水面一般,不過進去之後,神識的感應立刻被局限了,只能感覺到兩邊,兩道彷彿牆壁一樣的靈氣,再遠就沒辦法了。
順著中間的通道一直走,這感覺真的有些奇怪,明明覺得自己是筆直的,一點彎都沒有轉,偏偏又知道自己是在繞著那個不大的空地打著旋,好在走了幾十米后,那個被玉米桿給擋住了小半的洞口,又出現了。
王治有些緊張地看著黑漆漆的洞口對紫竹道:「就在裡面,小心一點,它的爪子很厲害,還有毒。」
紫竹這次一言不發的走到了王治的前面,王治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可現在也確實沒有辦法,要真自己上,還真擔心不知道怎麼死的呢。
翻開了玉米桿,朝裡面看去,現在他能夠夜視了,比上次好得多,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的變化,便看見了洞里的情形。
這是一個不算大,也不算深的山洞,高最多兩米多點,深也不過七八米的樣子,不過洞的形狀很怪異,因為太過規則了,那感覺,就好像一根超大的棍子,直接在這山崖上給戳出來的一樣,洞壁光華得好像陶瓷一樣。
而在洞穴的最裡面,一隻很像豹子的怪獸,正無精打採的趴在地上,它渾身潔白如雪,身上的紋路也和普通的豹子完全不一樣,是一種雲彩一樣的流雲型,好像一朵朵天空中的雲彩,被描繪在了上面,只有體型和豹子相似。
而在它的脖子上,一條粗大的鐵鏈,一直延伸到裡面的石壁上,看來正是它拴住了這頭怪獸。
王治沒想到這所謂的夜梟,會是一隻如此美麗的動物,他原本覺得這麼毒的死鬼妖怪,怎麼著也該是青面獠牙,渾身膿瘡的東西,現在一看,反差確實太大了一點。
同時,一股欣喜的感覺有不自覺的從心底泛起,有了一種急不可耐想將它收服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