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迷茫的未來,讓人絕望
從劉畢曾經的住處出來,王治茫然的不知道該去何方了,他毫無目的地在街上走著,沒一會兒就來到了立交橋邊。看著裝修團的另外幾個成員還蹲在橋下閑聊,他卻沒有心情過去,自己現在已經和以前不一樣了。於是他一轉身,隨便走了一個方向,就繼續走了下去。
王治就那麼漫無目的地走著,一些路過他身邊的人,大多會疑惑地看上他兩眼,然後像是躲避瘟疫一樣離他遠遠的,只有兩個鬼還一言不發地跟在他的身後,現在,不但王治心裡是茫然而無助的,他身後的兩個手下又何嘗不是呢。
在街上轉著轉著,他一抬頭,發現自己來到了前些日子和曹薇聊過天的那個小廣場邊,他收拾了一下心情,看了看那張兩人一起坐過的椅子,又扭頭看了看曹薇曾經去過的那家書店,然後便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書店裡那個老闆還是只關注著自己的電腦,對進來的王治只是瞟了一眼。
至於王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進來,現在這裡只有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大爺正在悶頭看書。他往前走了幾步,憑著印象,來到了那天曹薇可能呆過的書架邊,認真一看,發現這是一個言情書的架子,上面花花綠綠的。
王治傻傻地一笑,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走到這兒來了,要平時的話,他看看甚麼武俠或者低俗一點的書倒也無所謂,可現在這種心情,甭管甚麼書了,一翻開肯定都是兩眼花。
可現在的問題是,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了,劉畢拋棄了他,將他丟進了一個看不清卻明顯能感受到的漩渦裡面,隨時都可能粉身碎骨,沒有了依靠,甚至沒有了傾訴的對象,他對生活突然間顯得恐懼了。
其實,真正難受的並不是死亡,畢竟這世上每個人都會死亡的,王治的難受就在於這種死亡逼迫得那麼近,又無法確定,比被宣判了死刑的犯人都難受,至少犯人們還知道個執行的時間。
想到這裡,他都有一種想要自殺的衝動了,他無奈地一嘆,還是走出了書店。
錢佳傻愣愣的,明顯比王治好不了多少,她雖然是死了,可畢竟心愿未了,原本還有點希望的,現在貌似希望已經渺茫得可以了。
鄭立凱看出了王治的心思,見他出來,便擔憂地說道:「王治,千萬別亂想,或許仙爺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他應該不會這麼輕易就拋棄我們的。」
「不會?為甚麼?就我這麼個廢物,有甚麼值得他留戀的。」王治說著錯開了鄭立凱,來到了長椅上坐下,眼睛獃滯地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
老鬼有點焦急,一扯錢佳道:「你也想想辦法,王治現在這個樣子很危險,他已經完全沒有信心了,這種狀態,就算上山,也肯定沒有甚麼希望。」
錢佳抿了抿嘴,小聲地對老鬼道:「那又怎麼樣?」
「怎麼樣?沒有信心,沒有信念,任何事情都做不成的。」
「大不了我不報仇了,反正死都死了,報了仇也活不過來。」錢佳這時候倒是看開了。
老鬼並不善於開導人,尤其是王治這種對未來毫無期盼,甚至滿懷恐懼的人,於是只好飄在他身後干著急。
過了一會兒,一輛qq小轎車停在了書店的門口,穿著一身性感警服的曹薇從車上跨了下來,只是在她關上門正要去書店的時候,便看見了這邊的王治,她猶豫了一下,快步走進了書店,丟下了一本書,就折回來走向了王治。
王治一直默默地看著曹薇,這次的心情完全不一樣了,再沒有以前的緊張,只是很淡然的,彷彿在看一個陌生的過路人,直到曹薇快來到椅子邊時,王治才彷彿找回了魂魄一樣,渾身打了個顫,然後人就往旁邊挪了挪,讓出了一半的位置。
曹薇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旁邊,抬手捋了下耳邊的一縷秀髮,她現在沒有戴警帽,不過短短的頭髮還是盤在了腦後,梳成一個小小的髮髻,整個人看起來很是幹練,她微笑了一下才說道:「怎麼了?一個人傻坐在這裡?」
「沒甚麼,到處瞎轉轉。」王治自然而然地說道,他現在的樣子,真的有點像是面對一個熟悉的老朋友聊天一樣,沒有功利,便沒有緊張。
「對了,你工作怎麼樣?我記得你好像是在幫誰找人吧?」
王治苦笑了一下,聳了聳肩膀道:「完了,老闆都不見了,還找甚麼人!」
「呵!」曹薇輕笑了一下道:「不是吧,那你又要回橋下去了?」
回橋下?王治心裡有點發苦,如果真能平平安安回到橋下,繼續他以前的工作,他其實也挺願意的,可是,以前的平靜,早已離他遠去了。他十指交叉著,眼睛盯著右手的大拇指在左手的掌心來回的搓著,心中那股對未來的茫然和恐懼反而漸漸地淡了一點了。他沒有立刻回答曹薇的問題,想了一下才抬起頭來坦然地看著曹薇清秀而性感的面孔道:「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恩?」曹薇被王治突然的變化弄得有點不適應,至少眼前的這個男人似乎和自己印象中的男人不太一樣了,以前面對王治時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現在,兩人好像已經平等了,甚至在面對王治坦然的目光時,她都有了一些的不自在。不過她還是點了點頭道:「你說吧。」
王治在自己不算太聰明的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語言,才說道:「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現在知道,有一大堆的人想要你的命,不管你怎麼努力,都贏不了他們,也許就在明天,或者後天,反正隨時隨地,你都有可能死在他們的手裡,你會怎麼做?」
曹薇明顯被王治的問題弄傻了,眼睛瞪了瞪,有點不太相信這話是面前這個男人說出來的,等到確認王治同志還沒有變成神經病時,她想了想才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還是相信警察的,只要我不犯法,國家和法律就會保護我的,你也是一樣,要對我們有信心才是。」她說著努力地挺了挺胸膛,以表示自己的強大。
(今日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