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變故
日子轉瞬即逝。短短兩天時間,江煙竟然是已經又是攢足了五十萬經驗,他的刷怪效率實在是太高,即使是自詡遊戲最頂尖那一批人的虎背熊腰都是自愧不如,心底越發震驚於江煙的真實實力。
夕陽西下,江煙刷完精怪回來,燙了壺酒,在望鄉樓最高層迎風飲酒,衣袍獵獵,漆發飄飛,倒是頗有一番感覺。
餘塗就在不遠處的房間裏。望鄉樓老板已經是和自己再三確認過,竭盡所能確保餘塗的安全,即使是一隻蒼蠅都不會讓其飛進來,也是因此由頭,支開了江煙,這倒是越發證實了江煙的猜測。
虎背熊腰走到江煙近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戰在即,感覺怎樣?”
江煙搖了搖頭,仰頭大口飲了一口酒:“小小采花賊而已,何足掛齒。”
虎背熊腰爽朗大笑:“江兄,我就是欣賞你這灑脫不羈的性子。來,今夜咱們就好好喝上一壺,給那廝采花賊送個行。”
兩人喝著酒,不知不覺間便已經是月滿西樓,望鄉樓中燈火通明,酒客不絕如縷,四周溢滿了各種喧囂。
江煙和虎背熊腰知道時間越來越近,紛紛停了酒杯,閉目養神。夜風輕拂,卻在此時,一枚短小飛劍直直射入了江煙所在廂房之內,朝著江煙迅如閃電一般飛來。
千鈞一發之際,江煙偏過頭去,那飛劍便是貼著江煙的臉頰劃過,在燈火下留下一串血珠,隨即錚的一聲沒入一邊的廊柱之內。
虎背熊腰連忙是談過神來:“江兄沒事吧?”
江煙淡然搖了搖頭,拔出那柄飛劍,發現其上還附帶著一張字條。虎背熊腰直接關了,直接取下來展開,發現一行小字——
雕蟲小技,也想引我自投羅網?
江煙忽的回頭,發現望鄉樓正對麵高樓之上一道影子一閃而逝,幾個起落之間便是要沒了影。和虎背熊腰對視了一眼,兩人迅速越出了窗子,朝著那黑影消失的方位追了過去。
耳邊風聲呼嘯,那采花賊身法似乎並不如傳說之中的好,不一會兒江煙便是將那黑影截住。
那黑影眼見著已經沒了退路,索性直接撕扯下了蒙住口鼻的黑色麵紗,然而其下露出來的,卻是一張江煙怎麽也沒有想到的臉頰——
是碧雲天。
江煙心下一沉,知道自己的計劃早已經是敗露。此時也顧不上碧雲天,連忙回身往望鄉樓趕去。
“江上煙,我今日不僅要讓你功敗垂成,還要讓你也嚐嚐什麽叫失去所愛的滋味!”
身後碧雲天猙獰的笑聲漸漸被甩在身後,江煙卻是片刻都不敢耽擱。畢竟比起任務來說,與土的安危才是江煙排在第一位的。
哪怕是在遊戲裏,他也要她安安心心,毫發無損。
望鄉樓。
就在江煙離開了片刻之後,整個樓中的燈火忽然在頃刻間齊齊熄滅。
所有食客住店官家都是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場景一時間十分混亂,人聲、摩擦聲、物體衰落地上的聲音混雜,竟讓人一時間生起了一絲不安。
然而這種狀態僅僅維持了片刻,望鄉樓便又是重新燃起了璀璨燈火。
望鄉樓老板對於這等緊急情況,連忙是出來安撫在場所有客人。一番說辭才說了一半,便是有小二上前來俯在他耳邊輕輕說了句什麽,老板臉色變了好幾下,匆匆說了句抱歉,便是徑直朝著餘塗所在的房間衝了過去。
推門而入,然而房間裏卻是空空如也,正對著街道的窗戶大開,似乎正述說著曾經有身影從這裏迅速而出。
江煙卻並沒有趕回望鄉樓。而是中途改道,去尋找當初那個書生模樣的玩家。
對於另外把八人的組隊情況,江煙也是有過了解。碧雲天和刀疤臉一隊,而書生模樣的玩家則因為和刀疤臉互看不順眼,在另外一隊。書生名作李白,江煙聽到這個ID的時候心底不知道為什麽有些不適應,千年前的詩仙被這家夥給糟蹋了,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出來寫一首詩罵他。
江煙給李白發了一條消息,不一會兒便是收到了對方發過來的地址,讓江煙前去尋他。
江煙尋到李白四人的時候,發現他們正在一處酒館飲酒。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酒館裏卻是人聲鼎沸,男男女女,各色玩家往來其中,清醒的或者不清醒的,有心的或者無心的。都在借著這古時候的酒精釋放著原始的本能。
李白四人也正在飲酒尋歡,卻是見江煙忽然自外間進來,徑直朝著他們走了過來。李白率先發現了江煙的,卻也不打算站起來,全然當作視而不見一般,自顧自給自己斟了一杯酒,繼續和其餘三位玩家一起飲酒。
“你們可真是好興致,還有心情在這裏飲酒。”江煙也不在乎對方的無禮,隻是在隔壁桌坐了下來,又要了一壺酒,給自己斟了一杯,卻隻是端在手中,並沒有喝下。隻是食指不斷磨砂著酒杯細膩的紋路。
“有話快說。今日能與你前來說話的機會,都是因為小爺我今兒高興。”書生淡淡說了一句,仍是不看江煙一眼。
“刀疤臉他們馬上要完成任務了。”江煙不鹹不淡說了一句。
“你沒毛病吧?明日才是那美人出現在望鄉樓的日子,采花賊也是明日才能現身,今日那刀疤臉他們到哪裏去抓那采花賊去?”李白覺得有些好笑,隻是輕叱一聲,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仿佛世間一切都不放在眼裏。對於江煙的輕視更是不言而喻。
“是啊。可是如果明天隻是我對外宣稱的日期呢?我真正定的日子,是今日。”江煙仍是輕輕說道。
“你說什麽?你又想耍什麽花招?難道那采花賊聽你擺布不成?你讓他今天來他就今天來,你讓他明天來他就明天來?我們可不是你這樣的傻子。”李白明顯不信,此時已經是全然沒了耐心,隻覺得江煙是在消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