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欠了你的我得還
聞言,花溪心頭一喜,趕緊說道:“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姑娘還請跟我來。”
花溪前麵帶路,江六月抬眼看了看四周,轉而跟了上去,而乾坤,則是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一柄扇子,學著其他人一樣,一搖一搖的笑眯眯的跟在江六月的身後,隻是,在三人進入一間名為悅溪坊的茶樓之後,他回頭看了一眼,目光微微一變。
花溪帶著江六月來到了悅溪坊的最頂層,此處是帝京之中頗高的茶坊,位置在帝京的中心,外麵嘈雜,卻因為位置的高低顯得寂靜許多。
花溪讓江六月進屋,卻見身後跟著的乾坤之後微微皺眉,眼中帶著不悅。
乾坤微微挑眉,隨即突然朝著江六月拋了個媚眼嬌嗔的說道:“我說姑娘啊,你這位朋友似乎不怎麽歡迎我呢。”
花心頓時惱怒,看向江六月,語氣帶上了冷硬。
“沒想到姑娘如此本事,離開了王爺便又和旁人在一起了,根本不念王爺的好,既然如此,花溪覺得此時就算是和姑娘說了,姑娘也定然不會管,那麽,姑娘還是離開,王爺的事情,花溪自行解決。”
江六月微微皺眉,看向乾坤說道:“乾坤,莫要鬧了。”
乾坤撅撅嘴,看向聽聞乾坤這個名字之後頓時目瞪口呆的花溪說道:“臭小子,居然連小爺都不認得,該罰。”
花溪有些蒙:“乾坤?你是乾坤?”
他抬眼看看江六月,江六月微微頷首道:“先說說你家王爺的事情,他到底如何了?人在哪裏?”
花溪聞言,麵色頓時一暗,悲切的說道:“王爺因為姑娘的事情,將帝京蔣家夷為平地,本應無事,卻因為想要殺了蔣思悅被家族長老阻攔,隨即王爺就被夾古家族的長老帶去了帝宮禁地,此時生死未卜。”
江六月的心咯噔一下。
“帝宮禁地?那是什麽地方?”
花溪搖頭:“在下不知,隻知道那地方不是什麽好地方,處處危險重重,當年,王爺逃出帝宮回來王府的時候,渾身上下根本就沒有一處完好的血肉。”
遙想當年,夾古裂還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模樣,花溪也不過是大上夾古裂幾歲,當年,夾古裂從王府中突然消失,找尋不見,一個月之後,王爺卻自動出現在王府中,渾身的傷痕,讓人看了都忍不住變色。
而江六月,看著花溪憤怒的麵色,自然是想到了那最壞的可能。
江六月直接問道,那個夢,在腦海中越來越清晰,而他的話也越來越深刻,讓她的腦子根本就無法運轉,她想要立刻去看看,他此時到底如何。
還有一件事,江六月深深的疑惑著,她抬眸看向花溪,問道:“你家王爺是否還有秘密?”
花溪一愣,不明白江六月說的是什麽,江六月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說道:“你知曉我是誰,定然是青衣或者夾古裂告知了你我的身份,那麽,你如此不驚訝不震驚,我是否可以猜測,王爺也非比尋常?”
花溪一頓,麵色有些凝重。
江六月的身份確實是青衣告訴他的,他不驚訝,也確實是因為夾古裂其實和江六月一樣,都有著另一個非比尋常的身份。
可是,這個身份,要和江六月說嗎?她真的值得相信嗎?
見花溪麵色一變,乾坤突然嗤笑道:“你家王爺連小爺都舍得送給她,你以為,還有什麽不能讓她知道的?而且,你既然知曉六月的身份,那必然應該明白其中的深意。”
乾坤的話讓花溪陡然一震,確實,江六月就是白狼的身份和王爺如初同宗,他為何就沒有將這兩件事情連在一起?
而且,王爺對白狼的寵溺,大家有目共睹,還有六月在王爺的身邊,那肆無忌憚的模樣,怎麽就不是王爺心意的表達?
想到此,花溪豁然開朗,抬眼看向江六月,而此時,乾坤廣袖一揮,一團火紅色的結界瞬間將他們三人包住,外麵的任何人都無法聽到裏麵的動靜了。
良久,當乾坤在江六月的示意下將結界打開之後,江六月的臉色已經有些蒼白。
夾古裂,居然和她一樣,可以化身白狼,隻是,唯一不同的是,每到月圓之夜,夾古裂會突然失去理智,瘋魔成性。
記憶回到了那一日,她站在蔣家大宅上方的時候,當晚,似乎就是月圓。
而她更無法承受的是,真的是因為蔣思悅將她重創,所以,蔣家才被夾古裂覆滅的。
這樣的夾古裂,對她到底是什麽意思?當初不管是否危險,就讓她自己置身在宮中,獨自麵對那些她從不曾麵對過的一切。
可是,當她的生命受到威脅之後,他卻大張旗鼓的幫她討回公道,還因此被自家的長老會遷怒,丟進了那深不見底的禁地之中,麵對著不致命的危險。
夾古裂,你到底想要如何?
為何我的心這般刺痛,想要從此和你兩不相欠,卻終究做不到?
乾坤和花溪站在她的身邊,沒有說話,花溪是不知道江六月到底是怎麽了,所以,沒敢說話。
而乾坤,則是在江六月心頭那一抹悲哀出現之後,便了然了一切。
江六月,本該自由自在的生活,無憂無慮,卻突然遇上了這麽多的事情,牽連其中,無法自拔。
任誰都是無法接受的。
尤其是,當她發現,這一切的主謀,卻是她心中所愛的時候。
良久,江六月的臉色才微微緩了過來。
她看向花溪,麵色凝重:“禁地在哪?”
花溪說:“在帝宮收山,有已經開了神識的靈獸把守,姑娘,花溪尋你,是青衣所托,他說王爺曾說過,若是遇見姑娘,必然要將姑娘送離此地,遠離帝京,等待王爺出來之後便去尋你。
可是花溪不懂,王爺付出如此之多,為何不讓姑娘知曉?所以,花溪擅自做主,將事情告知姑娘,希望姑娘無論去了哪裏,都能等王爺回來。”
江六月起身,轉而走向門外。
“乾坤,我們該走了。”
花心麵色一變:“姑娘,你這是?”
“去帝宮。”
花溪頓時心驚,搖頭道:“萬萬不可,姑娘,此時去帝宮危險重重,王爺已經為姑娘安排好了後路,姑娘還是先行離開吧。”
江六月回頭,看向花溪:“我回來了就斷不會有離開的打算,花溪,謝謝你告訴我這一切。”
她欠了夾古裂的,無關乎感情。
花溪搖頭,轉身都到了門口擋住了江六月的去路。
“姑娘,王爺命令,在下不得不從,還請姑娘按照王爺安排離京。”
乾坤聞言嗤笑:“花溪,若是姑娘此時不管不顧的離開,怕是你早已將姑娘列為不忠不義之中去了,此時這樣,做樣子,是怕之後被你家王爺降罪嗎?”
花溪一頓,搖頭苦笑:“花溪不怕王爺降罪,隻是此時,花溪是真的不想要姑娘涉險。
你說得對,若是姑娘直接不管不顧的離開,花溪定然會覺得姑娘不是良配,隻是此時,花溪明白,姑娘是真的關心王爺,這樣就足夠了。”
“誰說我關心你家王爺了?”
江六月冷冷的看著花溪,眸中沒有一絲的溫度。
“夾古裂擅自做主將我囚禁在身邊,這些暫且不論,我隻論我危險之後,多謝他的仗義相助,他因我被困,我理當相救,這和關心沒有任何關係。
花溪,我不是你家王爺的良配,我也不是你們以為的那麽關心你家王爺,所以,我所做的事情你不必負責,有什麽後果,我也自行承擔。”
說完,江六月轉身離開,花溪想要攔住,卻被乾坤打中了手肘,頓時僵在原地無法動彈了。
“沒本事,就好好練一練的好,免得主子受難,做屬下的連點忙都幫不上。”
乾坤笑嘻嘻的說著,也不管花溪麵色變得鐵青,轉身便跟了出去。
“你真的要去救夾古裂?”
“有何不可?”
乾坤和江六月頓在戰王府的房簷上,兩人身邊裹著藏身的結界,所以,一般人是發現不了他們的。
“可是,就算你不去救他相信他也不會有事的。”
乾坤說著,看著江六月,江六月卻是笑笑,搖頭說道:“可是,不救,我終究無法確定我到底是怎麽了。乾坤,你說,到底什麽時候,我才能確定,我的心到底是不是因為契約束縛。”
乾坤聽了,沉默了一會,隨即說道:“現在我已經想起了那上古傳承中的封印之法,可以暫時的將契約心血封印起來,到時候,你不受這契約的束縛,便可以知曉自己到底是什麽心思了。”
江六月聞言,抬眼看向乾坤。
乾坤有些尷尬的轉過頭去,別扭的說道:“隻是此法對心血有所耗損,本來,小爺是不想讓你知道的,可是,小爺心軟,最是見不得你難過的樣子。”
說完,他對著江六月腦門一彈,說道:“好了,告訴你了,學不學在你。”
江六月在乾坤的手指碰到自己的腦門的時候,便感覺一汪清泉突然湧入自己的腦子,隨後,大量的信息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