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殺青（1）
戲裏戲外不同人生，此刻陸軟就是唐嬈，此刻楊柳兒就是沈雲。兩個糾葛不清半輩子的女人，最終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我真沒想到，我會走到這一步……”唐嬈的聲音逐漸微弱，臉色蒼白如紙。她身下，大滴大滴的血還在往外流，浸濕了她的衣裳。
沈雲已經接近癲狂，不夠一切的瘋狂大笑起來，笑聲極其癲狂。她一雙惡毒的眸子死死盯著唐嬈的肚子，笑著說：“唐嬈，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隻有我，隻有我才可以懷上周郎的孩子。誰讓你自己不記得？唐嬈，這是你的報應，你活該！”
唐嬈抬起一雙清澈的眼眸，聲音微微顫抖，她不由得往前爬了幾步：“不是！你胡說！周大哥不可能會妥協的……他不會娶你的，他答應……答應過我，不會娶你的。他不會……”
沈雲蹲下身子，慢慢的靠近唐嬈，極其幽怨的目光看著她：“唐嬈，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你看啊，就好像是你心心念念，喜歡了好久好久的周大哥，最後不還是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戲裏戲外都是人生，洛安然坐在監視器前麵看了看畫麵效果，看著看著便已經陷入沉思。
劇本是她寫的，人設也是她自己敲定的，但是這個橋段……洛安然揉了揉腦袋，微微皺眉，總覺得好像有那裏不太對。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她甚至覺得自己好像胸口在隱隱作痛。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
“導演？導演？”靳言忽然推了推洛安然，叫她回神。
洛安然陡然之間清醒過來，對靳言尷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剛剛走神了。”她的眼睛接著盯著監視器的屏幕看，琢磨了一會，對他們揮了揮手：“休息，準備下一場！”
靳言依舊在低頭背台詞，背著背著便微微一愣，很快就露出了極其驚訝的表情。靳言臉上有一個小酒窩，因此一顰一笑都很可愛。
陸軟清理好傷口走過來，對洛安然笑嘻嘻的問：“你今天是怎麽了？”
洛安然頷首，淡淡開口說：“沒什麽。”
“希望如此吧。”陸軟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和臉頰，剛剛因為楊柳兒用力過大，導致她幾乎有些支撐不住了。
靳言指著劇本問洛安然：“會不會太偏激了一點？”
洛安然沉默了許久，似笑非笑地看著靳言，隻是沉默不予。靳言會意，閉上了嘴，低頭默默背詞。
這一場夜戲名副其實的拍到了淩晨。第二天又早早的起來補了陸軟的幾個鏡頭，最後一個長鏡頭拍完之後，洛安然喊了一聲“哢”，旋即笑著站起來說：“恭喜陸軟，殺青了。”
劇組裏麵重要的演員陸續殺青，行裏的規矩，每
個劇組的人員都要過來擁抱或者表示感謝一下。陸軟笑著跟大家擁抱，約好了晚上一起去吃飯。
吃飯的時候自然少不了敬酒。洛安然作為導演被他們輪流幾個灌了好幾杯酒。好像前幾天還不太熟悉，一眨眼的功夫好像彼此就已經熟稔到不行了。
時間真的是個神奇的東西啊。
飯後，大家一起去附件的KTV開了個大包間。靳言一展歌喉，收獲了一票迷妹。別人爭先恐後的誇他的時候，他笑笑說：“哎呀，我以前是弦樂係畢業的啊，我很喜歡唱歌的。”
這麽說起來，大家就越發起哄要讓靳言自彈自唱。他挑了一首老歌，是外國歌曲，緩慢舒展的調子配上他極其緩慢沙啞的音調，顯得分外的震撼人心。
一直玩到了淩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各自醉的不成樣子。洛安然帶了解酒藥自己吃了一片，緩過來一會洛安然給蘇辰撥了個電話。蘇辰歎了口氣說：“似乎，厲至琛並沒有想要給我們留下餘地的想法啊。”
洛安然冷笑練練，撐著頭說：“這也難怪了。要是我，我也不願意。意料之中。”
蘇辰接著說：“設立工作室的想法，我覺得很好。關於經紀人，我已經找了幾個資質不錯的。回來一會給靳言自己挑一挑。再有就是新聞發布會，那天我會去，厲至琛……也會去的。”
洛安然哦了一聲，“去就去了，無所謂，反正到時候都是一大群記者而已。那就順便賣個頭條人情給楊小姐吧。”
又過了十幾天，終於男主最後一場戲拍完，全劇正式殺青。
殺青那天，拍了照片放到網上，隨後各自點讚轉發，評論。其實那天挺早的，天氣也不錯，正巧合著大家一起出去附件的自然保護區轉了轉。
晚上投資方請客。蘇辰慣會做人情生意，把他們接到了一個極其不錯的地方，包了一個宴會廳吃飯。
一開始還是各自天南海北的說起來各自的故事，說說笑笑，後來就開始有人小聲嘟囔著舍不得之類的。洛安然到時沒有什麽表示，她早就已經習慣這樣的分別離去。更何況，在劇組之間輾轉反側的確是暢遊的事情，這樣的事情就需要為其傷感，到時不太值得。
最後，所有人都來各自擁抱，作為散場。
靳言個子很高，伸手抱住了洛安然，笑著說：“洛姐，謝謝你。”
洛安然下意識地掙開靳言的懷抱，後退了幾步說：“不必謝我。以後你的日子還長著呢。”
“那，我們以後還是會常見麵嗎？”
孩子氣的問法，洛安然卻不好婉拒，低聲說：“也許吧。”
靳言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顯然顯得有些失望。
洛安然第二
天就趕著回去杭市了。恰巧不巧跟楊柳兒做了相鄰的座位。洛安然低頭聽輕音樂，閉上眼睛蓋著毯子睡了一會。再醒來的時候窗外是陰沉沉的天空。飛機落地的時候，洛安然打了個哈欠，轉身下去。
在航站樓等了許久都不曾看到蘇辰。洛安然想著他大約是在忙，也沒有敢打擾他，準備自己打的回去。
一出門就看到厲至琛撐著雨傘給楊柳兒提東西。洛安然自己拎著大包小包，身上還沒有帶傘。她站在屋簷下四處查看，妄圖找到一輛空的出租車。
厲至琛抬眼看了一眼洛安然，洛安然也回頭瞧了他一眼，“是厲總啊，好久不見。我可沒有欺負楊小姐哦。”
“洛小姐，需要打一個便車麽？”厲至琛淡淡出口問道。
洛安然搖了搖頭，戴上墨鏡徑直離去。
厲至琛看著她慢慢踏入風雨之中的背影，手裏拿著行李箱，穿著卡其色風衣的身影略顯單薄脆弱。雨那麽大，她卻一直往前走著，走著，越走越遠……
“至琛？”楊柳兒在車裏叫了她一聲。
厲至琛回頭上車，“走吧，沒事。”
蘇辰忙的不可開交，洛安然低頭翻看接下來的排表，微微皺眉；“不行，這個人不靠譜。”
洛安然把資料退回給蘇辰，搖了搖頭。
蘇辰笑了笑，把資料收起來笑著說：“安然，這是你今天退下來的第四十八份簡曆了。業內有名氣的幾個經紀人也就那麽幾個。你要是這麽想，我們可真的是帶不起靳言咯。”
洛安然撐著下巴定定看著窗外，歎了口氣說：“竟然找不到，那就隻好我代勞了。正好在導演圈子裏麵到時認識一些人，正好給靳言擴擴圈子。”
“我就等著你這句話呢。”蘇辰低頭含笑把一份文件丟過去：“看看，我讓秘書先把東西都擬定好了。如果可以的話，去找靳言說一說就歐OK了。”
洛安然笑了笑，“蘇總這是太了解我了？看來我不能放鬆警惕啊，萬一蘇總哪一天看我不順眼想要陰我一下呢。”她低頭翻看了一下幾張備忘錄，頷首說：“不錯，大多數都涉及到了。”
“靳言是在錄歌了，你可以去樓下找找他，應該還在。”
洛安然走到錄音室的時候，靳言剛剛好好在錄自彈自唱的,MV。他穿著白襯衫，袖子卷到了手臂上，露出一節白皙飽滿的手臂，淡淡的絨毛在陽光下顯得越發溫柔。
他輕輕哼唱，聲音很能讓人想起了年少輕狂時候的男孩子。似乎也就是這樣，幹淨，純潔，美好。一如他所唱的那樣，“我們無憂無慮，不做其他感想。”
洛安然看著不覺發愣，靳言錄完了歌也沒有發覺。
靳言喝水的
見習看到洛安然反倒是驚訝的不行，嘴巴笑的都能看出花來了：“洛姐，好久不見啊。”
“是啊，好久不見。”洛安然順著話茬說過去，要笑不笑地看著他，順口誇讚了一句：“唱的不錯，看起來MV效果應該也不錯。等著被女友粉們包.養刷屏吧。”
靳言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嘿嘿直直傻笑：“對了，洛姐，您找我有事嗎？”
洛安然低頭再次翻看了一下合同，確認無誤之後遞給靳言，看著他道：“合同快到期了？新合同，自己看看，喜不喜歡？有沒有不喜歡的地方告訴我，我們可以跟蘇總慢慢商量。”
“靳言工作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