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4.第444章 她說她是正當防衛?
「如果因為我給你帶來很多麻煩怎麼辦……」
如果她不只是連累梁媛要轉學,很可能還會讓她惹上官司讓他失去自由呢,他會怎麼樣?會以為她不懂事漸漸疏遠離開她嗎?
「挺好的。」梁寅揉了揉自己還在作痛的下巴,而後笑著回復消息,「這樣你就欠了我很多很多人情,你就不能輕易離開我了。」
這樣想是不是有點沒骨氣。雖然小豆已經捧出了她的真心,可他依然擔心,擔心他們之間的關係不夠牢靠經受不住將來的考驗。他就像個膽小的農夫,在嚴寒到來之前拚命的砍柴。生怕自己的付出不夠多柴火不夠旺無法熬過艱難的歲月。
這方面她還是很清醒的,「那能一樣嗎?我又不是因為欠你人情才和你在一起。如果人情可以變成愛情,就沒那麼多愛而不得了。」
戀愛的人說話都這麼矯情吧。說了這麼酸的話她居然沒有覺得彆扭。
「王子想要找到公主都要先幹掉惡龍。」梁寅順勢躺進沙發,心想要不要這樣睡一晚。又想如果她知道他為了不讓臧山居和馮封鋒去找古原的麻煩和自己從小到大的朋友大吵了一架還挨了一拳,會不會感動呢。他知道她對胡老師和古原心懷感恩,她不希望她為難。再者古原怎麼說也是她未來的頂頭上司,他不希望這些事情影響到她的將來。她多想要那份工作,他不想她失望。當然這其中也有梁媛自願轉學的原因,一拍即合何樂不為。
兩人打著哈欠又聊了幾句,米小豆才安心的閉上眼睛。
希望他如他所言那般的大度吧。希望明天她說出真相的時候他不會激動暴露不會失望。無論發生什麼,希望一切不要傷害到他們之間的感情。希望他們可以永遠這樣相愛,互相體諒溫柔相待。 .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不知道是因為第一次住酒店不踏實還是因為心裡裝著的事情太多,總之這一夜她的夢一個接一個。明知道自己在做夢卻無法醒過來的感覺就像看見萬丈深淵收不住腳。
所以鬧鈴響起來的時候她會覺得慶幸。終於醒來的解脫。
米小豆在床上翻了個身,睜開眼睛的時候正對上樑媛清醒的眸子。
兩人默默地注視著彼此良久。
「沒睡好嗎?」梁媛先開口,聲音裡帶著些許黯啞乾澀。
米小豆眨了眨眼睛老實的點了點頭,「做了一夜的夢。」
「夢見什麼了?」梁媛緩緩地一點也不急。
夢見梁寅開車不理她,夢見梁媛背對她掉眼淚,夢見臧山居和馮封鋒對著冷冷的笑,夢見密斯特胡笑著跟別的同學說話卻看也不看她,夢見老殉一刀砍死了千山錦狸,夢見她一個人站在神旨的主城身邊的熱鬧與她無關……
都是噩夢吧,但又沒有那麼驚險。
所以哪怕在夢裡她也說不出話流不出眼淚,她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沉越來越吃力。覺得好累。
「記不住了。」米小豆用力擠出一個笑容給她,嘴角上揚的弧度過度誇張,就像個被人掰開的曲別針。
梁媛枕著自己的手掌模樣溫順乖巧,「我也做了一個夢。」
「夢見了什麼?」米小豆的鬧鈴總是提前十分鐘,所以打算認真的完成這個對話。
「我夢見我們贏了。」話音未落,梁媛自顧自的先笑起來。
可那笑容太淺,轉瞬即逝。
「我夢見校長在念他自己的檢討書,夢見孫菁菁吊著胳膊坐在花壇上哭。」她不確定這算不算給小豆打氣。現在她只能把希望都壓在米小豆的身上。她希望她可以元氣滿滿,可以充滿戰鬥意志。然後給她帶來好消息。
「嗯,會的,一定會的。」米小豆不需要分辨這夢的真假。 .
梁媛當真沒有起來回學校。
上了車,米小豆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梁寅的一舉一動。
「你這個眼神我會覺得你在期待著什麼?」大清早被她這麼盯著,梁寅臉皮的質量是可以保證的,所以讓她看夠了五分鐘才開口。
「啊?」米小豆心虛的收回目光散落在前方的馬路上。
「馬路比我好看嗎?怎麼不接著看了?」休息了一夜神清氣爽,梁寅半真半假的逗弄小豆,「想看就看,千萬別跟我客氣。」
「真不要臉。」米小豆翹著嘴角看向窗外。
「你是不是有話說?」因為出門比較早路上車輛並不多,梁寅一手握著方向一手去抓米小豆搭在座位邊的柔荑,「嗯?」
有那麼明顯嗎?她只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而已。
「說吧。」昨天發生那麼多事,她還沒有發表過什麼意見。正常情況下,無論是作為他的女友還是梁媛的朋友,她都要出面和解一下的。看見了不管可不是他家小豆的性格。憋了一晚上已經很不容易。
梁寅準備好了迎接她的批評。畢竟把梁媛氣得離家出走住酒店了。
「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米小豆舔了舔嘴唇,看著他笑眯眯的樣子放鬆的警惕,「我說得不對我們可以商量,但是你不能生氣。」
「我什麼時候對你生過氣。」在她的手背上留下輕輕一吻,梁寅溫柔的看了她一眼,「川川是怎麼說的來著,我們女神說什麼都是對的,說什麼都有道理。」
即便有坦白從寬在前,但米小豆還是很緊張。猶豫再三吞了兩次口水以後才磕磕巴巴的說道,「昨晚梁媛本來說今天去寫檢討準備轉學的,是我跟她說不能去,她沒有犯錯就不能去認錯。」
「……」梁寅顯然沒想到這一層,臉上的笑容見淡,「嗯,的確是我們女神的風格。」
「你別笑,我是認真的。」米小豆反握住他的手指,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相信媛媛說的是真的,你也是相信她的吧?她是你親妹妹,她的性格你最清楚。她再衝動,她也不會去做堵人家的事情。如果那幾個人不去堵她,她怎麼會好好的跟人家動手。這事她沒錯,她不還手人家會打她,她是正當防衛。既然是正當防衛為什麼要去認錯寫檢討呢?我們應該站在她這邊的。」
「她說她是正當防衛?」梁寅的臉色不算很冷,但也沒了先前的笑意,「正當防衛能折斷人家的胳膊嗎?正當防衛把人打成殘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