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 你們在幹什麼?
畫面太美,米小豆實在忍不住要多看看。
不怪她這個冒牌師娘心黑,著實是這小丫頭片子太煩人。
看她那麼一個小蘿莉四仰八叉毫無生氣的躺在地上,嘿嘿嘿,米小豆覺得還滿解恨的。
然而她這一死,整個神旨的世界好像停滯了。
隊伍頻道里,沒有奶瓶兒的叫囂,沒有大神的責難,沒有老殉的警告,沒有瘋瘋瘋的吐槽,也沒有六賣神劍的和稀泥。
就連隊伍面板里的血條都穩定了。
米小豆懷疑自己是不是卡了死機了,甩了甩滑鼠,大神夫人的視角依然可以轉動,走了兩步也沒有問題。
不遠處,依然有晃動的人影。
難道都去私聊了?
她不敢在隊伍頻道里問甚至不敢操作大神夫人亂走。
屏蔽了江湖和私聊只留了隊伍頻道的米小豆,陷入了一種莫名的閉塞。
然而她清楚地知道,就算她什麼也看不見哪怕她退出遊戲,那些她不想聽到的看到的事情依然不會消失。
它們依然在她看不見的地方盡情地演繹著。
只是她自己捂住眼睛躲起來了而已。
沉默的時間越長,各種不好的想法越是在她的腦海里橫衝直撞,奶瓶兒是不是去告狀了,大神是不是要為奶瓶兒報仇,大神和老殉是不是要約架,瘋瘋瘋和六賣神劍會不會幫忙,三打一老殉肯定沒有勝算,江湖上看見老殉殺了奶瓶兒是不是已經炸開了鍋,如果老殉和她一樣沒有親友……
以多欺少,老殉現在一定很被動。
他需要她的幫忙。
但是她更需要大神給她的18000塊的代練傭金給媽媽治病,需要這些錢贖回家裡的三輪車,需要給妹妹請家教補充營養,需要學費。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大神追殺她一個星期非得包她做綁定奶,但是她並不認為自己是不可替代的。
她什麼也不能做,她不能得罪她的老闆。
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卻為了保全自己縮在殼裡。
因為無能為力而倍感焦灼。
沉默將等待拉得更長,像一根即將崩斷的弦。
米小豆的胸口如同壓著一塊石頭,彷彿每一個下一秒都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太安靜,安靜得令她快要窒息。
她打開了私聊頻道。
然而私聊頻道就像一潭死水,深不見底。
【密語】大神夫人:你還好嗎?
【密語】老殉:嗯
米小豆咬著下唇覺得自己很壞,明明自己什麼也做不了,說這種話又有什麼意義。
【密語】大神夫人:你們在幹什麼?
【密語】老殉:聊天
【密語】大神夫人:哦
【密語】老殉:一會兒幫你任務
米小豆想說我不是來催你幫我打怪做任務。
但是她覺得這種解釋更卑鄙。
一種什麼都不做卻還要討好感的卑鄙。
心裡壓抑得透不過氣來,米小豆連做了幾次深呼吸,才將私聊對象選中大神。
【密語】大神夫人:你們在幹什麼?
【密語】叫我大神:沒幹什麼。
【密語】大神夫人:你要給奶瓶兒報仇嗎?
如果她將奶瓶兒威脅自己的事情一起說出來,能阻止他報仇嗎?
還是激怒大神,連她也一起殺退服呢?
【密語】叫我大神:不啊。
米小豆:……
【密語】叫我大神:她欺負你,你應該跟我說。
【密語】大神夫人:……
【密語】叫我大神:我會保護你。
米小豆有點懵,這跟她想得不太一樣啊!
他們一個個都不說話,難道不是正在背地裡吵得不可開交?
團隊面板不會騙人,除了躺在地上一直沒有起來也沒有說話的吃飽的奶瓶兒。
其他四個人的確都是滿血狀態,完全沒有進入戰鬥的痕迹。
從大神夫人的視角看過去,老殉和大神不知道什麼時候並排站到了一起,正擋在圍觀群眾的面前。
瘋瘋瘋和六賣神劍挑了個沒怪的地方正在打坐運氣。
那他們這麼久是在幹嘛?
【密語】大神夫人:你們在忙什麼?
【密語】六賣神劍:嫂嫂莫方,容我們方便一下,馬上回來。
米小豆扶額,一個說實話的也沒有。
要不找奶瓶兒問問?
別墅內,臧山居拎著一打啤酒走進書房。
先是抽出一罐遞給馮封鋒,又抽出一罐拿在手裡。
剩下的都放在了梁寅的電腦桌上。
「我就說你們這樣沒用,剛才千山從私聊里戳我了。」臧山居打開啤酒嘬了一口,「私聊開了,估計江湖也開了,該看的不該看見的估計都看見了。」
「看見就看見了唄,反正罵的是夫人號,一看就是以前有矛盾來打擊報復的,算她倒霉。給她那麼多錢,挨點罵算什麼。以前那誰玩得時候,就沒出過這種事兒,還真不知道有這麼多看她不順眼的,連老大的面子都不給。」馮封鋒啪的一聲打開啤酒,仰脖子灌了一大口,「她是代練,跟她又沒什麼關係,他們罵他們的,咱們該幹嘛幹嘛就是了。也就老大跟那個老殉當個真,從江湖跟人家講理,那是講道理的地方嗎。」
「你跟千山有仇嗎?他們倆非把人找來替夫人的,給人家出頭不應該?」臧山居將屁股倚在書桌邊沿上,兩條修長的大腿交叉舒展著,「我就不說她是千山錦狸了,就算人家是個代練,人家清清白白的一個小姑娘,莫名其妙招這麼一身罵,誰受得了啊?要是我,給多少錢我也不幹了!」
「你這樣就是什麼來著,賤人就是矯情!」瘋瘋瘋嘁了一聲,「代練就是代練,代練誰給你玩真的,代練就是認錢,你這號就是被罵穿了她也不會怎麼樣,你看她不是一開始就屏蔽了江湖和私聊嗎,該做任務還是做任務,人家壓根沒當一回事。哼,用老殉的話說,認真你就輸了。我看他們兩個才是一對兒呢,真特么配。」
「你再胡說八道當心梁寅捶你!」臧山居站起來不和他抬杠,「反正我覺得這事兒不能捂著,該和她談談,安慰安慰人家。」
「怎麼安慰?」話音甫落,梁寅扭過頭一臉認真地問道。
「給錢。」馮封鋒接話道,「不信你問她,一準也是要錢。」
「不一定吧,我覺得還是得跟人家講個道理,這事兒我們本來也沒想到,給人添麻煩了,要加錢也無可厚非。」臧山居在自己的電腦前坐下,「但是道理比錢重要。」
「嘖,我說了你們還不信。」馮封鋒咕嚕咕嚕灌了兩口啤酒,將瓶罐哐的一下磕在桌面上,「咱們打個賭吧,咱們現在問,這事兒她是想要個公平呢,還是要錢?要是想講道理,我立馬給她刷一百個快馬飛報,今兒江湖上的事兒我擺平!要是人家不當事兒只要錢,你們以後就別老給她說話,咱們抓緊打架去行不,讓她趕緊練手,好好準備比賽。」
「行。賭了。」臧山居滑進靠椅里,一本正經道,「我信她為人。」
「要是你輸了,你得再刷一百個你是受。」梁寅面對屏幕不苟言笑,「我幫你數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