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那是仇家
帝皇精心做了策劃,安排了許多媒體,鋪天蓋地報道這場比試。
報道中,夏雨一臉的純美:」雖然我才心臟病複發,身體還很虛弱,不過,還是會接受挑戰的。我沒有誣陷任何人,也會向大家證明,我對工作一向很認真的。「
粉絲們都被感動了,多惹人心疼的女孩子啊,無辜被人打了已經夠委屈了,還要帶病接受挑戰。相比之下,那個叫」葉星綾「的臭女人簡直太賤了,她自己健健康康的,去和病弱的小雨比,趁人之危,到底還要不要臉?!
又一輪的嘲諷和辱罵向夏綾襲來。
麥娜姐看著紛紛擾擾的報道,還有網路上無數的流言蚩語,冷笑:」玩來玩去只會裝柔弱這一招,夏雨以為這招就那麼好用嗎?」
夏綾卻苦笑,相當好用呢,上輩子,她可是被這個「好妹妹」裝柔弱扮可憐的招數騙了一輩子。夏雨已經把這招玩到爐火純青,隨隨便便使出來就能博取一大票人的同情,輿論總是向著弱者的,所以夏雨纖纖弱質的形象,天生就比夏綾討巧。
夏綾太獨立,獨立到有些孤高和冷漠,這種形象和聖母白蓮花的套路完全相反,不夠親和,前期人氣非常難聚,一不小心就會夭折。很多娛樂公司都不敢力捧這樣的類型,需要投入的成本太高,風險太大,而回報期又渺茫無比。
這麼多年來,也就帝皇出了個天后夏綾。
艷烈張揚,不可一世。
然而,天后夏綾一出,別的公司更不敢捧這種類型,原因很簡單,粉絲們只要拿人和夏綾稍微一比……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啊。
天藝敢捧「葉星綾」,是頂著這些嚴酷壓力的。麥娜姐在接手「葉星綾」之初,就做好了勞心費神的準備,此時,神色凜冽:「既然帝皇要玩大的,我們就陪他們,夏雨不是喜歡裝病嗎,我們就當著所有人的面,撕下她這層病弱的皮!」
她著手安排。
很快,多年前的一篇報道被人翻了出來,那是一篇對天后夏綾的專訪,報道中,天后夏綾笑稱,自己妹妹夏雨的先天性心臟病,已經在手術后痊癒。
心臟病一旦痊癒,幾乎沒有複發的可能性,怎麼就這麼巧,這次夏雨被「葉星綾」一打就複發?網路上,電台里,電視台,大街上,到處都是粉絲們質疑的聲音,不少人開始相信「葉星綾」在官方微博上的說法,夏雨是裝病。
就連一些夏雨粉,也開始有疑問。
夏雨不得不出了份聲明,淚水漣漣地稱,她很小的時候起,先天性心臟病就已發作,那時候在孤兒院,條件很不好,根本就沒有機會得到治療,都是靠老天眷顧,才掙扎著活到了九歲,幸運地遇到了裴子衡。
她說:「雖然子衡哥哥送我去了國外最好的醫院,但我那時候已經發病太久,就算做了好幾次手術,也只是控制住病情,並沒有徹底治癒。我姐姐告訴大家我痊癒了,只是不想讓大家為我擔心,其實,只要不受什麼刺激,我的心臟也能和健康人差不多的。不過,畢竟底子不好,平時我都很小心注意保護,沒想到這次會被人狠狠打倒在地上,所以才複發。」
一番話說得合情合理,絲絲入扣。
她還用了「狠狠」兩個字,暗示「葉星綾」有多心狠手辣。
原本有些動搖的夏雨粉們,因她的一番話打消了疑慮,再度堅定了立場,也更加義憤填膺。「葉星綾」粉們卻沒那麼容易善罷甘休,斥責夏雨虛偽,很多人為了維護偶像,團結起來,著手開始調查夏雨心臟病的真相。
「他們能調查到什麼嗎?」夏綾看著事態發展,問麥娜姐。
麥娜姐胸有成竹:「你擔心什麼,有BOSS在呢。BOSS已經派人去調查夏雨的病情真相了,等查到之後,我們只需要把線索散播出去,粉絲們要挖掘到簡直易如反掌。」
「嗯嗯。」夏綾放心了,不知從何時起,她對厲雷有了一種盲目的信任。
厲雷方面的調查暗地進行,明面上,粉絲們的調查也轟轟烈烈。夏雨粉不甘示弱,紛紛維護自家偶像,雙方人馬越掐越激烈,「戰鬥」進入到白熱化階段。
如今,「葉星綾」的知名度已經相當高了,家喻戶曉,惹人側目。
不過,基本上都是罵名。比起她來,更賺的是夏雨,趁機博取了大把大把的同情,歌曲人氣一路走高,就連剛剛推出的臻彩香水廣告,也紅極一時。
是的,臻彩香水廣告推出了,是當季主打的新品,初夏清雅的蓮花香。
出淤泥而不染,纖美,高潔。
輿論都說,這廣告主題極襯夏雨,佳人素香,相得益彰。當初,臻彩香水與「葉星綾」解約真是再正確不過的決定,這清蓮般的氣質,她怎麼配得上?!
臻彩香水的人氣一天天往上漲,廣告布滿大街小巷。
這天,夏綾在衛韶音的錄音棚里,夜色輕柔,落地窗外霓虹璀璨。他的辦公室正對著街頭巨大的電子廣告牌,上面交替展示的,是夏雨的那張支廣告——《素蓮》。
清水中,白色睡蓮盈盈綻放,夏雨身披白紗半跪在水邊,俯身去摘不遠處的那朵花。她琉璃色的眼眸中帶著淺淺的脆弱和哀傷,身後是一對精靈翅膀,美得不染纖塵。
很不錯的鏡頭,雖然從品質上講,比起夏綾那支神秘的《星空下的旋舞》遜色一籌,但有臻彩香水品牌加成,曝光率極高,人氣遠遠超過夏綾那不知名的宣傳片。
夏綾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安靜地看了許久,鏡頭下的妹妹,遙遠得讓她陌生。她想,妹妹從很小的時候起,難道就是這樣的嗎?一直在她面前隱藏起真實的自己?又或者,是從什麼時候才開始變的?變成如今這心思歹毒的模樣……
衛韶音從身後走來:「你在看什麼?」
看清了對面的廣告牌,他怒:「看這個做什麼,那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