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回國
短短兩天時間,旅遊、回程耗費了不少力氣,到達機場時,何宇鮮少展露出疲態,靳淺淺從男人手裏接過一個拖箱,“我自己來吧,分開走吧,我要回家裏一趟。”
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麵對,不管是自己,還是家人。靳淺淺剛走兩步,就被何宇拉住,“我們一起吧,我想拜會一下你家裏人。”
微微一怔,靳淺淺唇瓣微動,家裏人?“這個有點複雜,改天吧,你剛回來也很累,我先做下準備,”自己都要通過家人這一關。
何宇沒有緊逼,畢竟,兩人認識不久,有些事還要慢慢來。望著女人那抹瘦弱的身影,何宇心裏刺刺的,攥緊拳頭,發誓要保護好心愛的人。
兩位彪形大漢一臉嚴肅走到何宇麵前,微微點頭,“何先生,車子在外麵,”轉過身,剛準備離開。
何宇掏出手機,將照片傳送給兩人,眼眸閃過一絲淩厲,“幫我調查一下,這個人現在在哪裏,做什麽,今天之內給我結果。”
“好,”這麽猝不及防,保鏢望著手機呆愣,轉眼之間,何宇已經走到兩人前麵,兩人快步跟了上去,分頭行動,一人開車,一人在網絡上搜索蹤跡。
“靳氏集團副總,去世?”何宇一側眉毛挑起,目光微寒,對於手下的行動力很滿意,“馬上查一下這是怎麽回事?”
夜子恒年紀那麽輕,為什麽會去世,靳氏集團不是靳淺淺的?兩人早就認識,靳淺淺不想回國,是為了躲避什麽?
自動腦補了一場大戲,何宇用手托著臉頰,他要相信女人,靳淺淺在國外被人欺負,都不會反抗,不會做出害人的事。
等待調查結果出來,在看下一步,何宇手指在座椅上輕敲,內心慌亂不安,強壓下心中的念頭,才沒有派人跟蹤靳淺淺。
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心中最難以啟齒的事情,他既然決定好好愛對方,就要尊重她。靳淺淺就算是靳氏集團總裁,也說明不了什麽。
坐上出租車,靳淺淺朝著靳家趕去,在夜子恒的葬禮上落跑,躲避開白錦川,一個人去了法國。這些行為現在看來太詭異,靳淺淺自責不已,留下愧疚的淚水。
陽光灑在綠色草坪上,清新的綠草鍍上一層金黃色,靳淺淺的行李箱被傭人接了過去,獨自緩步在院子裏溜達。到處都沒有變,熟悉的秋千和石凳,爺爺特別打造的景觀。
懷念的那個人就算是不在了,留下的東西還是會珍藏那段記憶,靳淺淺坐在冰冷的石凳上,身體打了一個激靈,前麵是夜子恒特意為她建造的。
“宋姨,”從後麵投射過來一個身影,靳淺淺輕喚一聲,手放在石桌上,冰冷的觸感想讓自己冷靜下來。
其實,她最不敢麵對的人就是宋姨,宋姨看著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夜子恒去世,宋姨也會討厭自己吧。她都不明白,為什麽不能盡快長大,總躲避在象牙塔裏。
宋姨緩步走到靳淺淺身邊坐下,端了兩盤她愛吃的點心,放在女人麵前,“你回來了,先喝口茶,先吃一點墊一下,”眼含熱淚,微低著頭,不讓別人看到。
靳淺淺摳著手指,同樣也在流淚,緊閉上眼睛,淚水還是控製不住的滿溢出來,突然,一雙溫暖的手搭在手背上,靳淺淺錯愕的看著宋姨。
“不要哭了,該過去的就過去了,你跟我過來,”宋姨拉著靳淺淺上了二樓。眼前蒙上一層迷霧,靳淺淺沒能看清楚一樓的樣子。
打開書房的門,爺爺的房間光潔如從前,“都是你整理的,爺爺,”靳淺淺輕咬住下唇,肩膀一抖一抖,微微抽泣的說道。
宋姨搖晃一下她的胳膊,慫恿她去做書桌的位置,“淺淺,你去打開抽屜,有很多東西是小夜留下來的,”眼眶紅紅的,她擦拭下眼淚。
一提到男人的明白,靳淺淺簌簌眼淚落下,緩步往前走,扶著書桌,整個人無骨一般的劃下去,“宋姨,我想一個人待會。”
靠在書桌上,如夢似幻的回憶衝進腦海裏,靳淺淺想起發生在夜子恒身上的每一件事。記憶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有的事很近都不會記得,有的事很遠卻很清楚。
每一次都會想,如果當初早一點知道就好了,如果早去做就好了,可是從來沒有如果。人生的每一步安排都是默默進行的,雖然摔的遍體鱗傷,依然要保持爬起來的勇氣。
下樓時,靳淺淺眼睛腫脹如鈴鐺一般,“宋姨,”廚房的身影仍舊在忙碌,她什麽都吃不下,讓傭人都離開了,諾大的一樓隻剩下兩個人。
“等一下啊,我馬上就來了,”眼睛紅紅的,宋姨將豐盛的菜端上桌,筷子擺在女人麵前,“不要想不開心的事了,先吃飯!”
靳淺淺接過筷子,望著前麵發呆,吞下口水,嗓子幹裂,“宋姨,夜子恒安葬在哪裏,我想去看一下她,”時間還早,開車過去來得及。
歐恬恬不會安排在隱秘的地方,讓她故意找不到吧。靳淺淺苦澀的笑,這輩子最重視男人的竟然是歐恬恬,她一定能把兩人的孩子撫養好。
宋姨微微一怔,歎了一口氣,“我聽說了,你跟我過來吧,”天慢慢黑了,本來不想上演這樣苦情戲碼,最好等到明天早上,溫暖太陽照在身上,才不會太過悲涼。
靳淺淺一臉憔悴,肯定不會輕易放棄,兩人腳程很慢,走進了別墅的後院子,嬌豔的花朵吐露出芬芳,一片寧靜祥和。
“這裏?”靳淺淺停下腳步,前麵就是夜子恒的墓碑,怎麽會在這裏,是誰安排的?顧不上想太多,靳淺淺從旁邊摘了一朵白色薔薇,走過去,放在男人墓碑前。
宋姨將沾了灰塵的照片擦拭幹淨,用小掃帚清掃幹淨,再把祭拜的貢品放好,走回來,站在靳淺淺身邊,“小夜啊,你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淺淺回來看你了。”
靳淺淺跪在墓碑前,唇瓣輕顫,“夜子恒,我對不起你,你會怨恨我吧。我隻想讓你幸福,可是害你變成這樣子,現在不知道如何彌補你。”
“地上太涼了,你剛回來,趕緊起來,”宋姨拉著胳膊,將靳淺淺從地上硬生生拉起來,在她肩膀上輕拍,“這件事怎麽怪你呢,不要想太多了。”
搖了搖頭,靳淺淺還是淚流不止,“這確實是我的錯,我沒有及時跟他溝通,而是一味選擇逃避,明明已經長大了,還是像個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