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新手上路真不容易
她能夠想象,過不了多久,歐恬恬會拿著孕檢報告去找夜子恒,到時候,那個男人會怎麽做呢?
手在臉前擺動幾下,靳淺淺有意趕走腦中想象的畫麵,長籲一口氣,她不能分心,還有好多事情要去做。按下內線,靳淺淺通知秘書,“找人幫我把文件搬過來,順便告訴夜總,我今天要在公司忙,不能過去了。”
“那個,靳總,”秘書在電話吞吞吐吐,“我現在切過來的,剛跟夜總通電話,他說有急事找你,聲音聽上去不太好。”
“掛了。”靳淺淺扣上電話,急忙掏出手機,撥通了男人的號碼。
“喂,夜子恒,你沒事吧,如果身體不舒服,就找醫院看下,別忍著!公司的事情太多,我要留下來處理。”
一接通,靳淺淺就說了一大串,努力隱藏自己的情緒,擔心對方提及昨晚突然失蹤的事,擔心那一頭出現歐恬恬的聲音。
夜子恒意外的平靜,輕笑一聲,“我知道,文件派人送去了,”輕巧的說道,“你在這裏,我也不放心,反正,過兩天我也出院了!”
“好好好,”男人實在太通情達理,靳淺淺小手按在胸前,心髒突突跳的很快,“那就這樣,你好好休息,夜子恒,不用擔心我,隻考慮你自己就好。”
沒等對方回答,靳淺淺直接掛掉電話,她鬼使神差,說出最後一句,更多是說給自己聽的。這麽多年,男人一直殫精竭慮的照顧她,同他為了自己一樣,她希望夜子恒能幸福。
趴在桌上,靳淺淺簌簌眼淚掉下來,雙肩輕微抖動,直到有人敲門,她才擦幹淨眼淚,說了一聲,“進來。”
秘書抱了兩次,才將厚厚的材料送進來,“靳總,您辛苦了,要不要先幫您預定外賣?”馬上就到中午了,處理這麽多文件,肯定不能去外麵好好吃飯了。
“好,你去吧,”靳淺淺在外人麵前強撐著,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頹敗和失落都寫在臉上。沒有時間悲傷,抓過旁邊的文件,靳淺淺快速翻著。
她一定要證明自己,沒有夜子恒,沒有白錦川,她也能為靳家拚出一片未來。端坐在辦公桌前,靳淺淺終於撐不住了,晃晃悠悠的走到沙發旁,手扶住靠背,“小吳!”
秘書輕敲兩下,推門進來,“靳總,我幫你捏下肩膀吧,”把靳淺淺推到一旁坐好,開始按摩,“怎麽樣,”朝著辦公桌上掃一眼,“還有這麽多,晚上加班?”
“對啊,”靳淺淺仰著頭,舒服的靠在沙發上,雙臂如同灌鉛,連抬起來都費力,“不過,你加班一小時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
匆匆用過晚餐,靳淺淺在寬大辦公桌後坐好,萬籟俱寂,在燈下翻看晦澀難懂的英文報告,整個人也鍍上一層金色。她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會這麽努力。
桌上的手機突然亮起,靳淺淺餘光瞥見,伸手摸過來,來電人是白錦川,她掛掉電話,發了一條短信過去,並附上一張照片和求饒的表情。
靳淺淺:白總,我在公司加班,你就放過我,新手上路,真的不容易。
原本以為男人還會打來,沒想到就這樣平靜了。靳淺淺期間確認了幾次手機,安靜到讓人懷疑。不過,靳淺淺暗自慶幸,她能好好工作了。
太累了,靳淺淺趴在桌上睡著,胳膊全都麻木了。倒吸一口涼氣,靳淺淺歪著頭坐起來,在這麽硬的地方睡覺,整個人變得更僵硬了。
來回扭動著脖子,靳淺淺從旁邊櫃子裏抽出毯子,披在自己身上,打算在沙發上湊合一夜。無奈身體疲憊,她卻怎麽都睡不著,索性直接坐起來,想起自己藏在櫃子的酒。
“呃,沒有了?”靳淺淺拿出來,卻發現瓶塞不見了,酒瓶裏還有不明顆粒,不能確定是不是老鼠光顧過。
拿了外套,靳淺淺下了樓,終於知道男人們為什麽喜歡晚上來一杯了。總有某個痛苦的時刻,讓你好想逃避下人生,靳淺淺溜達到馬路中間。
夜深了,空蕩蕩的馬路真好,靳淺淺打算攔截出租車,來回晃悠著,都沒有發現。
不遠處,一輛邁巴赫停下,司機瞪大雙眼,看見在馬路上肆無忌憚的女人,“白總,我現在就下去。”解開安全帶,卻被男人攔住了。
白錦川大掌按在前排座椅上,“等下。”
嘴角微揚,他倒是要看下笨女人今晚發什麽瘋,搖下車窗,星眸微眯,遠遠凝視著靳淺淺。
“嘩啦,”身後感受到強烈的風,靳淺淺回過頭,頭發被吹起,張開胳膊,“出租車,快停下!”司機將車子停在路邊,女人上了車,“司機,去魔域酒吧。”
緊蹙著眉頭,白錦川冷哼一聲,“跟上。”
修長手指煩躁在皮座椅上敲擊著,“這裏?”他扔掉手裏的文件,吩咐司機,“你先回去吧,不用等我了。”
“呃,這是酒吧,白總,您可不能酒後駕駛啊!”司機猶豫了一下,開口提醒道,跟了白錦川這麽長時間,他還是第一次見白總要求自己開車。
“怎麽,你要質疑我的決定?”白錦川打開車門,一隻腳邁出去,眼眸中射出寒光,“砰,”用力關上了車門。
靳淺淺早就下車,衝進了酒吧,空氣沉悶的氣息,彌漫的酒精味都讓人神曠心怡。深深吸了一口,靳淺淺衝到吧台邊,“我要紅酒!”
服務員穿了一件合身的背心,勾勒出結實肌肉線條,打開一瓶啤酒放在女人麵前,“不好意思,我們這裏不賣紅酒,小姐,這個更適合你。”他對靳淺淺眨眨眼,轉身去服務別的客人。
“我,喂……”
靳淺淺眼睜睜看著男人溜達走了,這個服務員也太任性了,怎麽有這種態度呢?她歎了一口氣,猶豫一下,仰著頭,將啤酒灌了下去。
冰涼苦澀的味道意外的好喝,靳淺淺忍不住又灌了一口,擦拭掉嘴角的泡沫,她朝著舞台看去。樂隊正在舞台上眼演奏,她歪著頭,跟著扭動起來。
如果是平時,她肯定是人群中最死板的那一個,因為酒精的作用,靳淺淺變得異常大膽,解開胸前緊繃的三顆扣子,仿佛脫掉了幾百斤的束縛。
“小姐,你一個人啊,要不要我們一起,一個人喝酒實在太寂寞了!”穿著牛仔衣的男人擠過來,手搭在靳淺淺的肩膀上,視線貪婪的往女人衣服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