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洞庭湖四
在放出風聲之前,程咬金等人也摸清楚了洞庭湖如今的勢力分為幾股,一股是名為下山虎張耀的地盤,手下小弟眾多,擁有一千多人,常年占據水上各個要道,還有一股名為黑白蛇孟郊的地盤,靠做生意為主,人狠,對別人狠,對自己更狠,常年懷裏揣著一條半黑半白的蛇,最後一股便是狂書生杜寧的地盤了,低調隱忍,周圍岸上不少的青樓都和他有關係,為人爽快,並且知書達理。
三股勢力,三種利益劃分,達到了最穩定的局麵,外來勢力進不來,三人的關係也動不了。
程咬金雖然有些頭疼,但是卻並沒有表現的很明顯,反而對於這三人非常有興趣,很想打聽出來一些別的,但是可惜,想要知道他們具體事情的還真得找一個本地通,而這樣的人,是親近的還是敵對的真說不清,風險太高便作罷。
房遺愛其實也很有興趣,對於別的人沒有興趣的,唯獨對於黑白蛇很有探究的意思,在房遺愛的印象中,商人都是趨利避害的,一個做生意的人能夠當水寇,這其中有什麽利益鏈條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房遺愛本想請命出去,但是被程咬金拒絕了,開玩笑,現在程咬金都後悔死帶這群小的出來了,若是這群水寇突然衝出來,這些太子啥的有個三張兩短還真不好說。
所以軍營內對於李承乾等人都是禁足的,這讓一心想要創造奇跡的,上馬指揮的眾多年輕人非常不爽,但是也隻能不爽。
這種情緒非常有趣,就好比看了同寢室的人玩疾風劍豪,自己想練練,結果同寢室的人卻告訴他老子是鉑金,你滾粗的那種沮喪和失落。
兩道風聲悄無聲息的放了出去,一個風聲是過段時間將會有一艘船進來,然後停靠在嶽州,在次船上將會有金銀珠寶無數,這些錢將會是這些士兵未來三個月的口糧,能夠拿下,那可真的是一輩子吃喝不用愁了。
這等好消息還沒有宣傳,整個洞庭湖的各大勢力就已經知曉了。
下山虎張耀長的五大三粗的,性格卻很細膩,按兵不動的同時讓人好好打聽消息的虛實,而黑白蛇孟郊卻緊緊皺眉召集了手下聽聽大家的意見。
有人說道:“大當家的,朝廷定然是那狗皇帝昏庸無能,這麽多錢不要,豈不是讓道上兄弟看不起?以後還怎麽行走江湖?”
“就是,大當家的,這些年咱們過的日子可不是人過的日子,這老百姓窮,咱們也跟著窮,既然是一筆橫財,不要白不要,反而會便宜了其他人!”
“不不不,這件事得從長計議,現在事情還不確定之前,咱們先按兵不動!”有人這麽說道。
“等等等!要等多少天?”
看到大家吵起來了,孟郊這才寒聲說道:‘吵什麽吵?’
大廳頓時寂靜無聲。
孟郊環視了一眼說道:“現在消息真假還不知道,老六,先派出人去談談,然後也問問其它兩家是什麽心思,這一次朝廷過來可沒準備跟咱們好好相處,一個不好,這個年都不用過了,若是咱們三家再不聯合在一起,還不如為喂豬婆龍!”
眾人聽到豬婆龍明顯的打了一個寒顫。
孟郊低聲笑道:“朝廷是什麽想法,咱們不用去理會,度過這一關咱們吃香的喝辣的,渡不過,嘿嘿!”
而在家中的狂書生的杜寧笑眯眯的聽完屬下的介紹後笑道:“這麽大一筆錢,朝廷卻沒想著悄無聲息的運進來,反而這麽大張旗鼓的安排,其中若是沒有貓膩,打死我都不信,唉!沒想到現在的皇帝比那煬帝還要精明一些!”
屬下不答話,一時間屋內有些安靜,杜寧搖了搖紙扇說道:“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哎,想到這皇帝,就想到了寫這句話的才子房遺愛,前兩年在江南闖下偌大的名聲,沒想到竟然是皇帝的走狗,這走狗一多啊,事情便有些看不透!說不定這一次的事情就是一個陽謀,人家偷偷的運進來還真有可能被咱們給陰了,但是這麽光明正大的,嘿,咱們還真不敢輕舉妄動!”
“狗官聰明啊,這聰明自有聰明誤,在這水麵上,咱們才是真正的土皇帝,他們又能蹦躂什麽?去,告訴兄弟們,若是有船來,咱們就劫了,不給那兩個傻蛋留一文錢!”
“屬下遵命!”
杜寧便點了點頭讓他下去,然後又輕輕的哼了起來,若是細聽會發現,他哼的便是房遺愛前段時間才做出來的詩,靜夜思。
趙德言現在過的很苦逼,這寒冷的風已經快要把他給凍死了,他在大雪天還是迷路了,而且現在到了一個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背上的肉幹還剩下一點,他舍不得吃,已經五天沒有看到人了,眼睛雖然塗抹了黃油,現在還是疼的厲害,有種快要瞎了的感覺。
他趕緊把頭低下,然後使勁的把雪挖開,看到地上的綠草這才一動不動,等了一會又繼續前行,如此這般,當黑色來領的時候,趙德言很想回到頡利的身邊,就算是被處死也認了,但是他又舍不得現在就死,這一次立下大功,回到朝堂那就是加官進爵的天大好處,他舍不得死。
死命的吃了一些草根,趙德言把雪繼續挖開了一塊,晚上就睡在雪坑裏麵,挖陷進抓到的動物皮毛剛好用到,躺在雪裏麵,趙德言再次鼓起勇氣,明年準備辨別好方向,再走回去試試。
當第二天早晨太陽升起啊的時候,冰雪融化的水滴滴在了趙德言的嘴角。
趙德言睜開眼睛,推開上麵的雪,陽光便直射在趙德言的身體,暖洋洋的很舒服,這給了趙德言很大的鼓舞,便快速收拾好東西,再一次的衝進茫茫的平原之中。
而這一次,他的運氣很好,走不不遠便看到一個帳篷,懷著忐忑又恐懼的心裏,趙德言在外麵打了招呼。
門簾一開,走出來一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