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活要有儀式感二
望著大雪,黎叔感慨道:“今年又是一個好收成年啊!”
黎叔本職業可是農民,知曉這雪越大,來年天土才肥沃,冰冷的水也會把蟲卵凍死,讓它們無法禍害莊家,同時還有足夠的水用來灌溉。
陳琛從車裏探出頭,望著這天地的一片銀白,內心也無比激動,上輩子可沒見過這麽大這麽白的雪,今個可是長見識了。
駱賓王對於能夠出來玩也興奮的很,其母未曾跟隨,一輛馬車空間小,總歸好說不好聽。
開到貼沙河早已經有人在此打孔釣魚,陳琛照葫蘆畫瓢,也在河上鑿開一個窟窿,更遠處有人不斷切割冰塊,然後一車又一車的拉走,這是商人開始囤積冰塊,在最熱的季節這些冰塊將是最值錢的東西。
冰下的河水依舊在流淌,將魚線扔下去,陳琛和駱賓王就眼都不眨的看著魚浮,雖然駱賓王叫它浮漂,但是無所謂了,總歸是共通的。
遠處走來一個大漢,拱手道:“這位小郎君,此乃我家老爺垂釣之地,還請移向別處!”
陳琛皺眉看了看彼此的距離,然後說道:“你我相距足足有百米,怎麽成為了你家老爺垂釣之地?”
那大漢略顯不耐煩的說道:“小郎君,喏,這是五兩銀子,請勿自娛!”
陳琛看著他手裏的銀子,笑了笑接過,拿在手裏拋了拋,然後丟在水裏道:“滾!”
那大漢猛的色變,眼神也變得極為犀利,“混賬小子,不知好歹,且讓在下替你父母管教你!”
說罷一隻蒲扇般大手帶著淩冽寒風襲來,隻是剛到陳琛麵前就戛然而止,而陳琛卻動也沒動,反而淡淡的說道:“辱罵朝廷命官該當何罪?”
黎叔冷漠的說道:“杖斃!”
那漢子頓時大汗淋漓,威脅道:“爾敢,吾乃殷司空之子殷元家將,快快放手!”
陳琛疑惑的看向黎叔道:“殷司空是誰?”
黎叔放開那漢子的手道:“是殷嶠!乃是老爺舊識,有從龍之功!”
這麽一說,頓時想起來殷嶠是誰了,竟然是幾年後淩煙閣二十四功臣之一,可惜前幾年打劉黑闥戰死了,為國捐軀的都是英雄,值得人尊重,況且還是一位國公之後。
陳琛便也懶得再追究,重新拉著駱賓王繼續看魚,隻可惜這麽一攪和魚沒上鉤,魚餌也沒了。
黎叔拉著那家將到一旁,介紹了身份,那家將也是詫異無比,死了的人和現在皇帝跟前的紅人自然是沒得比,便也不敢再要求陳琛離開,便返回原處。
不一會兒那邊走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當先一人卻是與陳琛一般年紀,臉上帶著熱情的笑意,人未至就已經咋咋呼呼的叫道:“遺愛,遺愛,你咋來了也不告訴我啊!”
房遺愛短路的記憶這才記起這家夥曾經還一起玩過,當下拋下尷尬,站起身熱情的說道:“還不是你這家將害得我不敢前去相認!”
殷元頓時怒罵道:“你們都給老子睜開眼看看,這是老子最好的兄弟,以後見著了都得對他像對我一樣!”
“喏!”散開在周圍的家將紛紛應答,氣勢如虹。
雖然是責怪,但是卻並未責罰那家將,到是讓陳琛高看一眼,暗道虎父無犬子。
殷元笑嗬嗬的看了一眼駱賓王道:“這小子是你兒子?”
“滾蛋!老子還沒成親呢!”陳琛笑罵道,“這是我新收的弟子!”
“嘶,你教他打架還是……”
陳琛,oo。
“莫非,他已懂得聽曲?”
陳琛,⊙ω⊙。
“莫非,是你的私養.……”
“去你大爺的,越來越沒邊了,我是他師父,自然是教詩詞教煉體!”
殷元親切的拿出一塊翡翠,色澤不錯,溫養了有一段時間,一看便是價錢極其昂貴之物,遞給了駱賓王,而駱賓王在陳琛的示意下這才收下。
相互聊了一會,兩人約好今晚去素女閣不醉不休後,殷元這才帶眾散去,而陳琛繼續帶著駱賓王玩,在釣了幾條江魚後,又開始玩雪地捉鳥,可惜的是一直沒有鳥上當,隻能無奈收攤。
順路把駱賓王送回去後,這才和黎叔往素女閣走。
黎叔將車門壓緊實了,這才說道:“少爺,如今朝廷已定,老爺的命令怕是要來了,開春咱們可能就能回去了。”
陳琛可不打算回去,現在回去將會有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但是也知道,若便宜老爹真打算讓自己回去,那麽也隻能回去了,可沒有拒絕的可能。
來到素女閣,坊間大門正好關閉,此時坊內人聲鼎沸,雖然入夜,但是依舊人聲鼎沸,足以見江南之繁華,揚州還未去過,若是今生能夠去那邊看看定要和杭州比比到底那邊更加繁華。
殷元可以說是杭州最大的地頭蛇了,今天在素女閣招待,自然是叫足了兄弟,陳琛一到,院門大開,眾多兄弟蜂擁出來見禮,陳琛對於這種場麵那是駕輕就熟,很快人便認識了七七八八,到都是二世祖,要麽老爹當官的,要麽是老爹極為有錢的,或者是老爹為此地文人大佬。
場麵極為有趣,當官的看不起那幫士子,那幫士子瞧不起商人,那些商人又對著當官的諂媚不已。
進了屋內,殷元便大聲介紹陳琛身份,眾人紛紛再次站起身打招呼,畢竟一個當朝大佬的兒子含金量還是極為大的,以後說不得會打招呼。
陳琛見到此番場景這才真正見識到自己便宜老爹到底有多吊,也真正認識到自己的身份能帶來何種變化。
曾經看過一個電視劇,上麵一個老戲骨說,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
這不,此刻人生百態是一一呈現在陳琛麵前,而殷元也展露出他的用意,不斷的試探能否將他調到京城去,說是這邊孤獨,陳琛有些詫異,但是這沒什麽好說的,當下也隻是含糊答應,就這樣也讓殷元大感有麵子,不斷敬酒。
這個年代的酒度數一般,最高的也就是三勒漿了,桌子上擺滿,但是陳琛卻是越喝越清醒,看來這個身體也是老酒鬼。
乘著眾人看著清倌人跳舞的間隙,陳琛站起身準備上廁所。
殷元想要送,陳琛搖了搖頭表示無所謂,站起身被外麵風一吹頓時有些眩暈起來,打了一個嗝全是酒氣,揮了揮手,周圍也沒人,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前走去。
拉個人問了廁所所在,方便完卻完全不認識回去的路了,想來距離剛剛吃酒的地方也不遠,便聽著聲音往人聲最大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