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帶土的質問
“帶土!”
聽到這個聲音，卡卡西身軀猛地一震，他迅速轉過頭來，臉上帶著複雜的表情循聲望去。
“帶土？”
聽到這個名字，三船同樣麵色一變，雙目瞳孔輕輕一縮，認真打量著麵前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青年人。
宇智波……帶土是嗎？
雖然之前已經從情報裏麵知道了關於帶土的很多信息，但是當真的見麵的時候，他還是有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這幾乎所有的一切，曉的幕後指使者，月之眼計劃的執行人，攪亂忍界的罪魁禍首，就是麵前這個還不足三十歲的青年嗎？
真是……難以置信的年輕啊。
他心中不禁輕歎一聲，雙目微沉，右手握住掛在腰間的武士刀，緊緊地盯住了麵前的人影。
雖然對方看上去年級輕輕，可畢竟還是操控曉挑戰五大國的人，麵對這樣的對手，三船可不敢有任何輕視，聚精會神，已是做好了隨時參加戰鬥的準備。
“看樣子，你們這次準備的挺充足的啊。”
帶土好整以暇地站在洞穴的深處，寒冷的目光在眾人身上掃了一圈，尤其在幸村和鳴人身上停頓了一下，這才繼續道。
“隻可惜，還是晚來了一步，現在，尾獸們已經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也就是，尾獸已經被轉移到新的人柱力身上了嗎？”
幸村扭頭看了看旁邊那個籠子裏的旋渦族人，既然帶土會任由他們留在這裏，那麽很顯然，這些人和舊的人柱力們一樣，都是被拋棄的廢品，而此時此刻，真正的尾獸估計早已進入了新的身體，並且被帶土關在了安全的地方。
“你這個家夥。”
鳴人緊緊咬著牙，仿佛從喉嚨裏擠出幾個字一般的狠狠地道。
同為人柱力，看著腳邊這些冰涼的屍體，他感觸最深，因此，心中的怒意也是最旺盛。
他的瞳孔一閃一閃，身上開始浮現出淡淡的紅色查克拉，雙目中的眼睛一會兒變成狐狸的豎瞳，一會兒又變成人類的眼睛，代表著鳴人心頭堆積的怒意已經到達了極致，如果不是因為和九尾理解後不會受到九尾查克拉的影響還保留有幾分理智的話，估計早就衝上去了。
“你不也一樣嗎？”
這時候，自來也突然上前一步，將鳴人擋在自己身後，麵對著帶土道。
“對於我們的到來，你也不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
自從發現這一堆人柱力的屍體以後，自來也就知道，自己這次的任務失敗了，而現在，帶土有恃無恐毫不掩飾地出現在自己等人的麵前，更是明了他對自來也他們的出現早有預料。
是角都那裏出了問題，還是，自己等人的偽裝沒能瞞得過白絕的眼睛？
“彼此彼此吧。”
麵對自來也的反問，帶土輕輕聳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
“你們以為我是為了什麽，才會將角都留在身邊的呢？”
“什麽？”
聽到這句話，人群裏的角都身軀猛地一震，臉色一下子變得鐵青。
“難道……”
這一刻，他突然升起一種可怕的想法。
“原來如此。”
自來也深吸一口氣，此刻卻明白了。
“這麽來，角都從一開始就是你留下的誘餌嗎？”
他眼神凝重地道。
“你想要掌握我們的動向，但是因為結界的保護，你得不到最機密的情報，所以，你故意將不安分的角都帶在身邊，引導他同我們接觸，就是想讓我們去招攬他，然後趁機發布一些假消息去迷惑我們，是嗎？”
“倒也不是如此。”
帶土回答，雖然角都會被木葉收買，是他早有預料的事情，但是，一開始他的目的還真不是故意讓角都被收買，畢竟，在他將角都派往砂隱的時候，輪回眼還沒有被毀掉呢，還用不著做出這樣的舉措。
“真要的話，隻能你們太看我了，你們真的認為沒了輪回眼，沒了外道魔像，我就黔驢技窮了嗎？”
帶土雙目閃爍著寒光，用陰冷的聲音道。
“沒了外道魔像……”
自來也神色一動，從帶土的話語中，他敏銳地聽到了一個關鍵的詞語。
外道魔像，沒了。
難道，幸村之前的那一劍，不僅僅是將外道魔像一分為二，而是將它真正的殺死了嗎？
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消息啊，自來也心中暗暗叫好。
雖然此次的任務不是很順利，但是自來也也不得不承認，外道魔像的消失對於這個世界而言是一件大的喜訊，雖然這隻是帶土的一次口誤，無法被證實，不過如果是真的話……
“外道魔像沒了嗎？”
與此同時，幸村也聽到了帶土口中所的事實，比起自來也，他心中的驚喜要稍一些，畢竟那是自己的眼睛，其中蘊含著怎樣的力量他心裏早有猜測。
如果真按照自己所想，那柄衝的至高長劍，代表的就是作者手中的筆的話，那麽別是外道魔像了，連不死不滅的輝夜，都有可能被殺得死。
“不要太得意。”
或是注意到了幾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喜色，帶土麵色一沉，再次冷聲道。
“或許你們是贏了第一局，但是最後的勝利者是誰，現在還不一定呢。”
“帶土，你……”
聽到這樣斬釘截鐵的話語，卡卡西的眼中閃過一抹苦澀，眼前的帶土讓他感覺是如此的陌生，這般冷漠，這般冰涼，這般殺氣騰騰。
眼前的帶土，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樂觀開朗的摯友相比，完全判若兩人。
帶土，琳的死，對你的打擊就真的這麽大嗎？
“帶土，你，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忍不住抬起頭，苦澀地道，臉上帶著壓抑不住的痛苦。
“這不應該是你啊！”
“卡卡西，你這個廢物有什麽資格這些話？”
話音剛落，帶土的臉色立馬便是一變，好似變得更加扭曲了，立刻冷冷地嗬斥。
“無法保護同伴，沒有保護琳的你，在我麵前就是一個廢物而已，作為廢物，你沒有話的資格！”
“是嗎？廢物嗎？也許真的是如此吧。”
卡卡西哀歎一聲，這一點不用帶土去，沒能在敵人手上保護琳，沒能在九尾的襲擊中幫助師傅，他自己就已經覺得，自己的的確確是一個廢物。
“但是，你不一樣，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英雄。”
卡卡西沉痛地陳述道，他自己是廢物不假，可是他不想看到自己的摯友也成為一個曾經自己口中的廢物。
“英雄？”
帶土再次冷笑道，他抬起頭，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諷刺和嘲笑。
“你還是這麽真嗎？卡卡西。”
他冷嗤著，好似聽到了什麽可笑的笑話一般。
“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麽英雄，所謂的英雄，隻是一群沒有自我，沒有思想，受到他人的意誌操控和愚弄的，無聊的傀儡罷了。”
“你這個家夥，憑什麽這麽？”
聽到這裏，鳴人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大聲反駁道。
那些木葉村曆史上為了村子犧牲的英雄都是鳴人欽佩的偶像，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別侮辱他們。
“難道不是嗎？”
帶土將目光轉向鳴人，雙目之中隻有冷意，看不到任何對老師的孩子的關懷的意思，繼續沉聲道。
“你的父親，我的老師第四代火影就是其中之一，明明有著冠絕下的實力，卻為了一群愚昧無知的人們拋棄了家人，拋棄了兒子。作為丈夫，保護不了自己的妻子，作為父親，無法照顧自己的兒子，這樣的英雄，難道不是一個被世人頑固的道德標準所束縛的傀儡嗎？”
“然而，正因為如此，他們才顯得偉大。”
自來也不會讓帶土繼續用自己錯誤的觀點去影響鳴人，馬上出聲駁斥道。
“英雄之所以會被稱作英雄，並不是因為他們知道這樣做會得到很好的報酬，而是由於他們所做的事情並不隻是為了自己，正是因為他們會選擇為了大家犧牲自我，這種大公無私的崇高行為，所以才值得大家敬仰、欽佩，並且被永遠銘記下來。”
“誠然，十三年前，第四代火影的確可以不用犧牲，他可以活下來，並且陪伴著鳴人一起長大，但是這樣一來，他就不是木葉村的第四代火影了。雖然作為丈夫，他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但是他保證了千千萬萬個家庭不會被災難所毀滅，作為父親，他無法照顧自己的孩子，然而他的行為卻救下了無數個可能死在那次危機中的可憐的孩子。”
自來也義正言辭地道，不管帶土怎麽，他都無法否定這一點。
“這，就是英雄！”
“沒錯，我們崇拜英雄，不隻是因為他們的犧牲，而是由於他們崇高的精神，並不僅僅是局限於自身的利益，而是將眼光放在國家和下，正是因為這人的存在，社會才會一步一步發展。”
幸村點點頭，附和著自來也一字一句地道。
“你不要因為自己的自私，所以就把其他人的努力和犧牲都不屑一顧。”
關於這一點，幸村在這些年裏感悟到了很多。
想一想，如果六道仙人在得到查克拉之後沒有建立忍宗，而是將查克拉用來當做自己統治世界的工具。
想一想，千手柱間在打敗宇智波斑之後沒有聯合大家創建忍者村，而是以千手一族一家獨大的情況，使用武力壓製去統治整個忍界。
想一想，那些將名字刻在慰靈碑上的戰士們，如果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選擇的並不是奮勇作戰，而是苟且偷生的話。
那麽，此時此刻，現在的世界將會是一副怎樣的模樣？
“英雄的精神？”
帶土的麵色抽動了一下，他的瞳孔微微一縮，一時間，腦海中一幅幅畫麵如同閃電這般飛快的閃過。
自來也和幸村所的這些東西，他曾經也有過，至少，十幾年前，在草之國那片偏遠的森林裏，他也曾有過如此這般舍己為人的時刻。
可是後來，當親眼見到琳死在自己麵前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從前堅信的一切，原來都是萬萬全全的假象，什麽英雄，什麽犧牲，都是徹徹底底的騙局。
十幾年前，在那個泛著血色的淒涼的夜晚，抱著琳略有餘溫的屍體跪在鮮血之中的少年，麵對著眼前這般血淋淋的現實，從心底深處發出一聲悲愴的呐喊。
如果連這麽溫柔，這麽體貼的琳不能夠活著的話，那麽，我當這個英雄又有什麽意義？
英雄的精神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英雄的犧牲阻止不了琳的死亡，既然什麽都改變不了，什麽都無法阻止，那麽當這個英雄又能代表什麽？
年僅十四歲的他，看著木葉村的歡聲笑語，看著那些建在琳的屍骨上的房子，以及在琳的犧牲之上才能平安生活的人們，雙目中猛地泛起一抹血色，眼前的景色刹那間便模糊了。
從那時起，曾經的宇智波帶土就已經死了，活下來的，隻是一具繼承了帶土的記憶，但是卻失去了思想和理智的行屍走肉而已。
從那時起，他的目標就隻剩下一個……
如果，所謂的英雄都改變不了什麽的話，倒不如，將著眼前這個虛偽的世界，推到重建算了。
建立一個沒有謊言，沒有痛苦，沒有犧牲，也沒有英雄的，夢想中的世界。
想到此處，他的雙目之中再次閃過一抹斬釘截鐵的堅定，不管別人怎麽，不管是付出怎樣的代價，都要進行月之眼計劃。
“多無益。”
他抬起頭，冷漠的目光如同刀子一般在眾人臉色掃過，刺得人心中一寒。
“還是讓事實來證明對錯吧。”
“的也是。”
三船淡淡的道，緩緩抽出自己掛在腰間的長刀。
“自古以來，無論是忍者還是武士，都是由實力來決定勝負，所以，還是讓我們用戰鬥來話吧。”
“保護同伴，保護村子，帶土，這是你曾經給過我的教誨。”
卡卡西沉聲道，他拉開罩在左眼的護額，露出隱藏在下麵的萬花筒寫輪眼。
“就算到了現在，我也不會放棄自己心中的堅持，即使，否定它的人是現在的你。”
“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自然隻能堅持不懈地走下去。”
幸村睜開眼睛，拿出畫筆，白色的霧氣之中，一隻冰龍在眾人的麵前緩緩立起。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同時迸發出一抹濃鬱的戰意，
戰鬥，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