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情敵見麵
回頭一看,一個穿靛青袍子戴貂帽的姑娘就站在不遠處,圓臉高b穿著打扮是少數名族,漢語說得很流利,還帶著點冀北的地方口音。
盡歡不怯生,笑著衝對方點頭,“是,這些馬都很漂亮,這裏麵應該有你的馬吧?是哪匹?”
“最東邊那匹,白額白鼻的那個,它叫紮那,是我最忠實最可靠的夥伴。”姑娘神采飛揚地介紹自己的坐騎。
盡歡對馬的名字很感興趣,“紮那是蒙古語吧?是什麽意思?”
“是大象的意思,紮那已經十三歲了,還跟大象一樣強壯威武,去年那達慕大會,我還騎著它拿過賽馬冠軍!”
姑娘得意洋洋介紹著愛馬的戰績,盡歡本來就喜歡馬,所以也不覺得無聊,兩人相談甚歡。
等胡君瀾和嶽衛州回來的時候,兩人的話題已經從單純的馬兒延伸到壩上民風甚至蒙元曆史。
“嶽同誌好久不見呀,中午我到的時候,單位的人說你不在!”姑娘熱情熟稔衝嶽衛州打招呼,眼光掃過胡君瀾時停頓了兩秒。
嶽衛州的回應禮貌又得體,“常高雲同誌你好,中午我確實不在單位,去縣裏接我未婚妻了。”
突然被冠上“未婚妻”這個正式稱呼的胡君瀾,微微愣了愣神就落落大方說道:“衛州,這位常同誌是找你談事情的嗎?我和盡歡回避需要回避嗎?”
嶽衛州搖頭,“不用,沒有工作要談,常同誌所在的革委,跟單位職權範圍並沒有交接的地方,你好不容易來單位,我當然陪你四處看看走走。”
幹脆利落就把跟常高雲關係拉開,又掐斷了胡君瀾誤會的可能,嶽衛州同誌這一手,不得不說幹得漂亮。
虧得之前還覺得他是戀愛小學雞,這麽強烈的求生欲,隻能說嶽衛州同誌情商高天賦好。
看把胡大小姐哄得多熨帖,眉開眼笑跟朵花兒似的。
作為情敵的常高雲,心情就不那麽美妙了,但常高雲沒有黑臉,很有風度地跟嶽衛州打完招呼再走。
常高雲前腳走,後腳胡君瀾花一樣的臉就凋謝,使出全國女人都會一招——擰嶽衛州腰上的肉。
可惜沒成功,伸手過去捏到的全是棉花,這種軍大衣足足有七八斤重,裏麵絮的棉花實打實的,就胡君瀾能捏到肉才怪。
“瀾瀾,你別氣,我跟常高雲沒什麽的。”嶽衛州捉住胡君瀾的手,往大衣前襟裏伸,擺出一副躺平可以任胡君瀾隨便虐的態度。
這表情這動作,盡歡簡直沒眼看,趕緊退開往旁邊走,不然瓦數過高,她這顆電燈泡真的燒壞自爆的風險。
軍大衣抗寒能力沒得說,嶽衛州穿在裏麵的製服都暖烘烘的,明明是很適宜的溫度,胡君瀾卻覺得像熱水熱油一樣滾燙,死命甩開嶽衛州,把手拿了出來。
“你放手!”胡君瀾對嶽衛州還是相信的,剛才隻是沒忍住吃飛醋,現在這麽一弄,才是真的又羞又惱。
她甩開嶽衛州,紅著臉跑了一段,拽過盡歡的胳膊就往前走。
盡歡看她氣呼呼的,也沒直接開口勸,反而說道:“你要是實在生氣,要不我們就別在這兒待了,幹脆開車回縣城去?”
“我不走!”胡君瀾氣呼呼的,“我走了不就剛好給那個常高雲騰地方,她剛好趁機接近嶽衛州,平白給人製造機會,我又不傻!”
盡歡噗嗤一笑,“那你還氣啥?”
“哎呀,你就別問了,算我無理取鬧還不行嗎?”胡君瀾蜷了蜷剛被嶽衛州拉過的右手,又想起剛才的事兒,她趕緊胡亂甩頭,打斷剛才的思緒。
走在後麵的嶽衛州,也漸漸回過味兒來,原來剛才胡君瀾不是在生氣,而是不好意思。
至於之前胡君瀾吃飛醋的行為,他也不討厭,吃醋證明在乎啊,不吃醋那是不在意,對他們的關係不上心。
想到了這些,嶽衛州心頭泛起甜蜜的暖流,他很想跟立刻跟胡君瀾分享心裏的熱烈和甘甜,可胡君瀾不給機會,一下午都死死扒拉著盡歡不放。
四月份的圍場縣,天黑的還是很早,晚會晚飯後就正式拉開了序幕。
盡歡他們到的時候,電影已經接近尾聲,放的是《小螺號》。
去年上映的片子還算比較新,不過盡歡和胡君瀾都已經看過,就沒再趕著湊熱鬧,不慌不忙在食堂吃完了晚飯,才慢悠悠過來。
現場是人山人海,不僅有單位的人,過來看演出的當地人也很多,要不是有嶽衛州的聯絡員帶路,盡歡和胡君瀾可能都找不到位置。
可好巧不巧的,旁邊正好坐著常高雲,常高雲還換了衣服化了妝,顯然一會兒是要上台。
盡歡下意識去看胡君瀾的表情,生怕大小姐脾氣發作撂臉子就走。
可胡君瀾卻一臉鎮定坐下來,還落落大方衝常高雲打招呼,常高雲也不小氣,認真禮貌地回應。
看雙方都很淡定,盡歡也微微鬆了口氣,不求氣氛熱烈美好,但求不場麵失控弄成修羅場。
不過就算是修羅場,也是嶽衛州的修羅場。
嶽衛州好歹也是單位領導,坐的是最前排,回頭看到胡君瀾和常高雲坐在一起,心裏也有那麽一點不踏實。
但他總不好讓人臨時換座位,中間好歹隔著一個盡歡,真有什麽應該還能幫忙處理一下。
他是徹底高估了盡歡,也低估了情敵見麵分外眼紅的厲害之處。
晚會相安無事到後段,常高雲站起來去舞台候場,經過胡君瀾的時候,突然開口。
”就算你是嶽衛州的未婚妻,隻要你們沒結婚,我也有追求的權利。”
修羅場終於還是降臨了,盡歡心裏隻能歎氣。
對於常高雲的自由追愛的宣告,胡君瀾作為情敵,才有資格有立場回應。
“如果公平競爭,不用下三濫的手段,你要能撬走嶽衛州,算你有本事。”胡君瀾揚眉一笑。
她自信得要命,被偏愛的有恃無恐,說的就是她。
常高雲也沒再說什麽,拎著寬大得裙擺飄然而去,最後在舞台上跳了一支歡快優美的頂碗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