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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毒舌重九

  “那你還需要駕駛教員嗎?”賀重九有毛遂自薦的想法。


  “暫時不用,跟大家一起學習訓練,考過能發個掛靠本,我已經是占了很大的便宜了,再搞特殊開小灶,未免也太說不過去了。”盡歡連連搖頭。


  看盡歡對賀重九暗戳戳的表衷心,完全懵懂不知狀況外,沈雲旗就覺得通體舒暢。


  他家的嫩生生的小白菜,可不是那麽好拱的!

  “小魚兒,你是不是做飯了,那趕緊開飯,吃完飯好去禮堂看演出!”沈雲旗幸災樂禍的笑完全收不住。


  “文工大隊又排新節目了?”盡歡興趣缺缺。


  八個樣板戲翻來覆去,就是那些花樣,確實沒什麽意思。


  王大鵬一臉興奮,“不是咱們單位的,是總文工那邊的人。”


  “總文工?”盡歡挑了挑眉。


  雖然盡歡對單位文工隊的節目不感興趣,但是說實話,不管是歌舞還是戲劇,他們的實力都不弱,隻是現在這個大環境,也隻有反複折騰八個樣板戲。


  總文工雖是領頭單位,但想來隻會更謹慎,估計也跳不出大環境和政策。


  “聽說是總文工的出國訪問團,這次會表演在國外演出過的節目,大家都想去見識的,小魚兒你要想看的話,就趕緊吃完飯去占位置。”沈雲旗笑著說道。


  出國訪問團?聽上去高大上啊。


  就是不知道這個年代,出國訪問團會表演什麽樣的節目,再怎麽也會國內表演要開放吧?畢竟要也要照顧國際觀眾的感受。


  吃完飯王大鵬連碗都沒心思刷,催促著大家趕緊去禮堂,說是不然一會兒就沒位置了。


  觀眾席的座位再緊張,總少不了沈雲旗的座位,他剛到禮堂,就有人站起來讓座。


  “後麵還有那麽多空位,我還是坐後麵好了!”盡歡婉拒了別的同誌連帶給她讓座。


  誰知道一會兒的節目好不好看,要是太無聊,她才不想幹坐著等表演結束,坐在後排方便從後門溜號,吃點零食也方便。


  沈雲旗也不勉強,“行,反正小孩子眼神好,坐後麵也不耽誤看表演,好好看表演,別……”


  “好了,老沈,你就別叨叨了,”旁邊的人是沈雲旗的搭檔老鄭說道:“年輕人有年輕人的圈子,咱們都是半老頭子也不懂,就不要摻和了,是吧,小魚兒?”


  他說完還衝盡歡擠眉弄眼,表情十分戲謔。


  盡歡對老鄭的話,可不樂意了。


  老鄭兩鬢斑白滿臉褶子,孫子都有好幾個了,說是個半老頭子沒錯。


  可沈雲旗身材挺拔精悍,沒禿頂也不油膩,臉上除了有道疤,就是點表情紋,最多算個大齡青年。


  “鄭伯伯,我舅舅分明是個青年小夥兒,我連舅媽都還沒有呢,您怎麽能說他老呢?”盡歡皺著鼻子說道。


  老鄭哈哈大笑,“老沈啊!你看看,不隻是組織在操心你的個人問題,咱們小魚兒也是盼著呢。”


  “你這丫頭,一天不洗刷我就不舒服是不?”沈雲旗趕蒼蠅地揮了揮手,“得得得,趕緊走趕緊走!”


  盡歡做了個鬼臉,拽著賀重九的袖子往後麵走,“重九哥,快走,演出就快要開場了。”


  沈雲旗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麵那叫一個惆悵。


  自家的小白菜沒心沒肺,也太招豬崽子的眼了,他光紮籬笆沒用啊!

  賀重九由著盡歡拽著走,嘴上還不停念叨,“慢點慢點!別著急,小心摔跤。”


  盡歡覺得有點鬱悶,被沈雲旗當小丫頭叨叨個沒完也就算了,就算是她長到八十歲,在沈雲旗麵前那還是晚輩。


  可一向沉默話少的賀重九,怎麽也成了碎碎念的唐僧?

  “重九哥,我們邊吃邊等!”盡歡塞給賀重九一把花生。


  賀重九恢複了沉默是金的屬性,接過花生就開始剝,表情很專注。


  盡歡也摸出一把花生,開始哢吱哢吱地剝起來。


  花生是鹹幹花生,煮過之後再曬幹的,花生米的口感不像炒花生那麽脆,有一股韌性,帶著鹹味越嚼越香。


  盡歡剝一個吃一個,嘴巴歡快地動個不停,突然旁邊伸出一隻手來,掌心裏聚集著一小堆花生米。


  “重九哥,你吃你的,我自己剝!”盡歡很不好意思,大家都把她當小朋友照顧。


  賀重九沒把手收回,反而拽過的手拿走花生殼,替換上他的那一把花生米,“快吃!你晚飯就吃那麽一點,連飯都沒添過,沒吃飽吧?”


  “沒……”盡歡本來是想留著肚子吃西瓜的,那曾想王大鵬心急火燎催著來看演出,根本來不及提西瓜的事兒。


  賀重九把盡歡放在腿上包花生的牛皮紙拿走,放在他的膝蓋上又繼續剝。


  累積一小把花生米之後,就送到盡歡的手裏。


  盡歡也不好再把牛皮紙包搶回來,隻好接住賀重九不斷遞過來的花生米。


  然後吃著吃著,盡歡就自動屏蔽了尷尬,開始習慣地接受賀重九的投喂。


  鹹幹花生鹽放得不重,但吃多了也很鹹,盡歡捧著水壺又是一陣猛灌。


  “重九哥,我不吃了,鹹的有點嗓子。”這次盡歡堅決地拒絕投喂。


  賀重九剛想說話,背後響起了一道清亮的女聲,“小九哥?你怎麽在這裏?”


  盡歡和賀重九同時轉頭,原來是個製服姑娘。


  姑娘個子不高,但有玲瓏窈窕身段,小瓜子臉線條柔和,再配上上了妝杏眼娥眉和櫻桃小嘴,越發笑得精致。


  最為難得的是,姑娘的氣質和長相一樣嬌美,削弱了製服的嚴肅敢。


  單單是嬌嬌俏俏地站在那裏,畫麵就已經非常養眼。


  盡歡用美女肆無忌憚洗眼睛的心情,被賀重九半天憋出去的一句話給弄沒了。


  “你是誰?”


  嗯?到底是認識還是不認識啊?盡歡看看賀重九,又看看美女。


  “小九哥,你不記得我了,”美女杏眼裏升騰起水汽,“你不記得的我了,我是白樺啊,以前住一個大院,小時候經常一起玩,初中的時候,我們倆還是同桌!”


  青梅竹馬。


  同桌的你。


  這兩個詞,單拎出一個來,都已經足夠一部電影的素材了。


  兩個加在一起,更是不得了,那妥妥是散發粉紅泡泡的青春偶像劇!


  盡歡衝賀重九擠了擠眼睛,完全就是在看好戲。


  賀重九冷著臉說道:“對不住,我真的不記得你,不過你的記性應該也不太好。


  我們就算是住過同一個大院,但也不是你說的那樣親密,因為我從小到大第都不跟女孩玩。


  至於你說的同桌,估計也隻有開學報名的半天,正式上課要調座位,老師不會安排男女同學做同桌!”


  賀重九這毒舌的殺傷力簡直無敵,那個叫白樺的姑娘眼圈都紅了。


  “我……你……”白樺紅著眼睛跺腳跑了,跑之前還狠狠瞪了盡歡一眼。


  盡歡冤枉,不就是被動看了場戲嘛,她招誰惹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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