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一包金針
那邊幾個男人正握手話別,相互說著共勉的話。
羅宜喜也拽著盡歡的手也頗為不舍,“原本還想請你到家裏住幾天,結果這麽快你就要走了!”
“嫂子,我是跟學校請了假出來的,耽擱久了不太好,下次有機會我一定上門叨擾!”盡歡笑著跟羅宜喜說話。
羅宜喜遺憾地說道“那行!那咱們就說好了,下次一定要去我家做客!”
“說好了,等嫂子到了新單位報了到,咱們也可以寫信聯係!”盡歡笑得眉眼彎彎。
她喜歡羅宜喜溫文爾雅的性子,但又不拘泥於小格局,說話做事灑脫,相處起來讓人很舒服。
羅宜喜看著盡歡笑得燦爛,遞過手裏的網兜,“這是我婆婆為了感念你給的紫雪丹,讓我給你帶的幹糧。”
“那我就不客氣了哈,嫂子記得替我謝謝大娘!”盡歡也不推辭,直接接了過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話別之後,徐祖爺和盡歡便扶著賀行之登上了客車。
一路顛簸到了下午五點多,三人才終於抵達了錦城的汽車站。
徐祖爺直接到招待所開了三間房,接連幾日陰雨綿綿,寬窄胡同的被褥沒曬過太陽,也是住不得人的。
雖然不住寬窄胡同,但徐祖爺仍舊帶著賀行之和盡歡,去郎家吃晚飯。
盡歡讓徐祖爺和郎成先去,借口她要去新華書店買書本,要不怎麽從空間拿食材出來。
最近幾年錦城的生活條件和經濟水平,比六幾年的時候好了一些。
郎家的飯菜味道好,加上他們父子兩的人脈也廣,郎成家的私房菜館,生意也是越來越好。
如果沒有提前預定,去晚了可就隻能吃麵條了。
郎成的麵做得也好吃,但是好不容易來一趟郎家,一碗麵條肯定是壓不住盡歡的饞蟲的。
盡歡拎著大鯉魚和五花肉進了郎家的門,院子裏的事物一切如舊。
郎衛國笑眯眯地招呼,“大侄女兒,今天怎麽沒在家上學?還有空來我們家啊?”
“郎叔叔,我太想你和郎爺爺了,所以就逃學來看你們啦!”盡歡嬉皮笑臉地遞上了魚和肉。
郎衛國提著魚和肉還沒進廚房,就看郎成衝穿著圍裙帶著袖套,一手揮舞著鏟子出來了。
“郎衛國,你是不是最近皮癢,想讓我幫你鬆快鬆快?喊你出來拔兩顆蔥,你磨嘰這麽長時間!”
“爹!看在大侄女的份上,你給我留點麵子,我這不是幫大侄女提東西嗎?”郎衛國一扭身子趕緊跑。
“郎爺爺,我又來啦!”盡歡抽了抽鼻子,“你廚房裏做的什麽菜啊,這麽香?”
郎成的小眼睛擠成了一條縫,“你都好久不來看我,郎爺爺可想咱們小魚兒啦……”
“郎爺爺你聞聞,是不是有啥東西糊了?”盡歡聞到了輕微的糊味。
郎成跟燒了眉毛一樣跳起來,“哎喲喂,我的油酥花生米!”
他身體看起來胖乎乎圓滾滾的,但跑起來卻是身手矯健靈活得很,肚子上的肥肉還跟著節奏抖動。
如果忽略郎成那頭越來越白的頭發,盡歡都覺得,近十年來時間幾乎沒在他身上留下過什麽痕跡。
他那充滿了膠原蛋白的胖臉,幾乎沒長什麽皺紋,所以才不顯老。
晚飯郎成做的油酥花生米、糖醋魚,蒜薹炒肉,豆芽丸子湯。
這頓飯可算了好好地解了盡歡的饞,最近為了照顧賀行之,她做的菜都清淡得不行。
雖然味道也不難吃,但是接著一個星期,嘴巴裏麵都可以淡出鳥來。
第二天一大早他們就回了彭縣,剛出火車站,就看到來徐家俊駕著馬車等在門口。
徐祖爺首先還是跟徐家俊說明了,賀行之的來曆和情況。
賀行之是下放幹部,有工資有口糧,不用分村裏麵的口糧。
徐家俊聽了鬆了口氣,並不是他不願意支持上麵的政策,也不是他不歡迎知青和下放幹部。
實在是甜水村的耕地少,一個壯年勞動力每年得分三百多斤糧食,作為村支書的他,壓力也大得很。
今天他也不是專門來接徐祖爺和盡歡的,下午他也要到縣裏開會,順便也可以把賀行之的糧食關係等手續給落實了。
四人分成兩撥,徐家俊帶著賀行之去公社開會辦事,盡歡拉著徐祖爺一起去逛廢品站。
這幾年盡歡也沒少來廢品站淘寶,跟廢品站的工作人員都混了個臉熟。
加上盡歡每次來從不空手,總會送他們糖果零食,所以廢品站的人都還挺歡迎她的。
那個看門的大爺,甚至還會把那些精致完好的把玩小擺件,專門挑出來留著,等盡歡來了之後再會賬付錢。
當然明麵上的金銀玉器是沒有的,早就在被送進來之前就被過了手了。
不過能從匣子盒子的夾層裏找出滄海遺珠,就隻能歸功於盡歡的錦鯉體質了。
徐祖爺給盡歡挑了不少的書籍,不管是線裝書、殘破古籍、外文書、字帖,統統都是挑選的目標。
盡歡在爛木頭堆裏發現了一個小箱子,打開來一看,居然是個中醫的出診藥箱,裏麵手枕針包等物一應俱全。
其實藥箱子並不是什麽稀罕物件,也不過是醫生郎中出診時候,裝藥品和工具的容器而已。
盡歡打開了裏麵針包,發現裏麵裝的並不是但是平常能看見的銀針。
是金燦燦的金針,而且各種長短大小型號俱全。
盡歡雖然隻會炮藥不會治病,但是早就了解過針灸相關方麵的知識。
以前中醫針灸一般都是用銀針,一來銀針比金針的質地要硬一些,對於絕大部分醫生來說更好掌握。
二來因為銀針導熱快,艾熏過後紮在病人身上,微熱的感覺會讓病人感覺效果更明顯。
盡歡看這套金針細長而柔軟,估計醫生水平弱一點,根本就駕馭不了。
最後在藥箱子的最底層,盡歡還翻到了幾本行醫的手劄和筆記,還都是些疑難雜症的治療案例。
盡歡寶貝地把這個藥箱子收進了空間,這可一點不比那些古董物件的價值低。
接著盡歡又找到了一架屏風,屏架是罕見的小葉紫檀,上麵還刻有壽字花紋。
屏風原本是蘇繡的雙麵繡,一麵是唐寅的山水畫,一麵是荷塘月色圖,不過上麵被劃了好幾刀,早就殘破不堪了。
盡歡殘破的雙麵繡,心裏直歎可惜。
歎息之餘,盡歡把繡屏架子拆成了分散的木頭,準備一會兒稱重帶走。
此時徐祖爺的腳邊,已經就擺滿了各種舊書籍和報紙。
書籍大部分是淘回去給盡歡看的,報紙則是他自己打發時間的。
到守門大爺那裏結賬的時候,大爺把悄悄地盡歡和徐祖爺拉到了屋裏。
然後從屋裏端出來一個小匣子,得意地遞給盡歡。
打開匣子一看,裏麵是一整盒的印章,什麽顏色都有,印章上方鐫刻的花紋形狀也各不相同。
盡歡拿起幾個印章來看,這明顯不是屬於同一個人的名號,估計是印章愛好者的收藏品。
也不是誰都能那個假風雅真騷包的乾隆皇帝比,一人能擁有上百枚的私人印鑒。
“大爺,這些是……”盡歡還是問了一句。
大爺笑嗬嗬地說道“這是我小孫娃子調皮,從爛鬥櫃裏麵翻出來的。
我看顏色花花綠綠的,你一定喜歡,便給你留起來了!”
盡歡從挎包裏拿出一包兩斤重奶糖遞給他,“謝謝大爺,我真的很喜歡這個,這糖是我給你家小孫子的謝禮!”
大爺沒有推辭,笑著地把糖放進了他桌子的抽屜裏,“你要喜歡,以後碰上類似的東西,我還給你留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