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奕凡的眼神陡然一變,“行,三百萬,我給你。”說著,拿出一張支票,寫了一串數字,遞給了王子騰。
王子騰接過支票,臉上一喜。
而就在這時,兩個保安撲了過來……
誰知王子騰反應很快,兩個保安一撲就撞在了一起,王子騰卻反而躲過了。
“讓他走,不用攔他。”王子騰快速的說道。
可王子騰卻不答應了,猛得一把拽住我的頭發,將我硬生生的扯了回去。
“該死!王子騰,你還敢動手!”餘奕凡暴喝一聲。
“這個女人,是你很重要的人吧?”李長生咧著嘴,將刀又橫到了我脖子上,王子騰深說道。
“什麽意思?”王子騰沉著眉。
“你這種冷血動物,從來沒有對誰動容過,竟然會真的拿三百萬出來贖人。”王子騰一副吃定了餘奕凡的樣子。
“別挑戰我的底線,拿了錢就乖乖把人放了,否則,你隻會生不如死。”餘奕凡語氣陰寒的說。
餘奕凡的話,讓我將信將疑,我在餘奕凡心目中,難道真的還有一些份量?
還是說,王子騰是故意在詐餘奕凡,以便多要些錢?
“我隻是過來采訪的,跟餘總沒有任何關係。”我趕忙說道。
我從來沒有在餘奕凡的公司出現過,而且也從來沒在新聞媒體麵前暴露過自己是餘奕凡的妻子,我所以有理由相信,王子騰不一定知道我是餘奕凡的妻子。
“你以為我傻?”王子騰緊緊的拽住我,又喊了餘奕凡一句,“三百萬肯定不夠,我要三千萬,而且馬上安排我出國,我知道你能做到,否則,我就跟她一起死,讓你後悔終生!”
餘奕凡忽然笑了起來,“你以為我會讓你一再的挑戰我的底線?區區一個女人罷了,你認為我餘奕凡會缺女人?你想要動手,盡管動手,我沒有功夫陪你玩。”
王子騰愣了下。
我的眼淚,也跟著下來了,餘奕凡這話,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這就是他最真實的想法。
這一刻,我意識到,現在這種局麵,也隻有我能自己救自己,餘奕凡他,不會在管我了。
我猛的抓住王子騰的手臂,一口咬了下去,趁他吃痛放鬆的時候,我轉身就跑。
王子騰罵了聲髒話,拿著刀子就來追我。
我一回身,眼看刀子就紮向了我,我以為必死無疑的時候,突然有人撞開了我。
之後的畫麵,我有些模糊,總之等回過神,王子騰已經被抓住了,而餘奕凡坐在在地上,臉色慘白,雪白的襯衫上,沾滿了血。
“奕凡,奕凡,你有沒有事!”我緊張萬分的撲在餘奕凡身旁,大聲的問。
不管他剛才說了多麽傷人的話,可最終,他替我擋了刀,救了我。
他已經說不出話,眼睛也要閉上。
我突然想起在海邊那一次,他也是要這樣永遠的睡過去。
我拚命的和他說話,讓他睜開眼睛,直到上了救護車,我也一直在說。
到了醫院,餘奕凡就被送進了手術室。
我渾身冰冷的站在醫院的走廊,我的臉上,和身上,都還有血漬,這些鮮血,都是從餘奕凡身上流出來的,觸目驚心。
手術持續了很久,我的心越墜越深。
終於我還是打給了白荏雪,我想,餘奕凡無論怎樣,最想見到的一定是白荏雪。
“奕凡怎麽樣了?”
我看著白荏雪焦急的樣子,一定是從練功房出來的吧,大衣裏麵的舞蹈服都沒來得及換。
她,也很愛餘奕凡。
我搖搖頭,冰冷的捏住手指道:“還在手術室,我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好端端上班怎麽會受傷?”她看著我,厲聲道。
我很快將事情說了一遍,白荏雪立刻甩了我一巴掌。
我愣住,反應過來後,也甩給她一巴掌,這一巴掌,隻能比她重,絕不比她輕。
這個世界,最沒有資格傷害我的,就是白荏雪!
她瞬間就被我打蒙了,然後尖聲喊道“狐狸精,你這個狐狸精,你為什麽又要害奕凡,上次是這樣,這次又是這樣,我殺了你。”
她瘋狂的向我撲來,我測過身子,她就撲倒了地上。
我飛快的過去騎在她身上,將她的頭按在地上“你要是在瘋下去,我就在這裏揍你,揍到你再也跳不了舞!”
她似乎真的被我的話嚇住了,收攏手指,安靜了下來。
我翻身下來,坐到了醫院的椅子上,盯著不遠處的手術室,在心中默默祈禱著。
她坐在我的對麵,憤恨的瞪著我。
“你真是個掃把星,每次奕凡為了你,都會受傷!”
我是掃把星?
我又是為了誰當的掃把星,我又為了誰當的擋箭牌,我又為了誰受了無數的意外,我又為了誰做了代孕媽媽啊,又為了誰好幾次都差點死了?
可我不想這麽說,那樣顯的我太可憐了。
我攏攏頭發,揚起下巴,挑釁的看著白荏雪。
“奕凡不忍心我受傷,非要替我擋著,我能怎麽辦?
她漂亮的臉蛋比王子騰的還要猙獰,又一把撲了過來。
我抬腳一踹,就將她踹倒在地,我打不過盛怒的王子騰就算了,打一個柔弱的白荏雪還是綽綽有餘的。
我現在就要做一個恃強淩弱的壞蛋,我就要欺負你荏雪,怎麽樣?
白荏雪終於知道,她的力氣確實不如我,隻能爬起來,坐在椅子上,想用眼神殺死我。
可我一點都不在乎,我現在唯一在乎的就是手術室的門為什麽還不開。
等待真的很煎熬,在我要被無數種可能嚇瘋的時候,手術室的門被打開了。
醫生從裏麵走出來,我立刻上前,卻被荏雪擠到一邊,她像是擔憂丈夫的妻子一般,對著醫生問道:“醫生,餘奕凡情況怎麽樣。”
“還好,沒有傷的太深,經過包紮,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醫生溫和的說完,餘奕凡也隨之被推了出來。
他的眼睛還是閉著的,好似在閉目養神。
“奕凡,你有沒有事?”
聽見荏雪的聲音,餘奕凡睜開眼睛,裏麵都是滿滿的疲憊,可還是扯開一抹笑安撫起荏雪“沒事了,別擔心,一點都不疼!”
荏雪卻哭的更厲害,幾乎是趴在餘奕凡的身上,餘奕凡的眼神掃到了我,也沒說話,隻是一直在安撫荏雪。
看著這樣的他們,在看看我自己,真的好像是多餘的。
我的心剛要刺痛,我就提醒我自己,你已經離婚了,你已經沒有資格在受傷了,所以,不許痛苦!
我後退幾步,轉身就走。
我落寞的離開了醫院,身上的血因為我一直沒有時間洗掉,有些觸目驚心,路過的行人紛紛向我側目,我沒有理會。
我走出醫院大門,剛想要去找個地方坐車的時候,碰見了顧海銳。
他把車停在我麵前,吹了一聲口哨“嗨,美女,想要搭車嗎?”
我看看自己的一身血,在看看他那風騷的藍色法拉利,我不想弄髒他的車,搖搖頭。
“不了,我想看會風景,你先走吧!”
我繼續往前走,他卻把車速放到最慢,在後麵慢慢的跟著我。
我停下,問他“你怎麽還不走?”
“我也想看風景啊,嗨,美女,上來吧,我又不會吃了你!”
我在不客氣,拉開車門上了車。
“我說,薑若,為什麽我每次碰見你,你都能這麽的……嗯,與眾不同!”
我歎息一聲,有些苦惱,又有些揶揄“是啊,我也在想,為什麽我就不能做千篇一律的俗人呢!”
“哈哈哈哈,你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說吧你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我告訴了他地址,就靠在了座位上,說實話,經曆了這些東西,我也很疲累,不僅是身體上的,還有心靈上的。
“能告訴我你這是發生了什麽實嗎,怎麽會一身的血?”
我揉揉臉,告訴了他事情的經過。
他驚呼一聲,表情誇張的說道“太嚇人了,嚇死我了,不過有一件更恐怖的事情,你還沒做好。”
我盯著他問“什麽事?”
他砸吧砸吧嘴,一副很為難的樣子,最終還是告訴了我“哎,我本來不打算說的,但是看你小鹿一眼的小眼神兒,我就告訴你吧——你還沒有像郝美麗大主編請假呐,你現在是翹班!”
我才想起來,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趕緊給郝主編打電話。
她也聽說我被挾持的事,正要往醫院去看我,聽說我沒事,高聲念了好幾聲阿彌陀佛,並說給我放壓驚假,自己想休幾天就休幾天,休息累了再去上班。
我掛斷電話,突然發現剛才一身的鬱悶和疲累都一掃而光。
我感激的對顧海銳笑笑,我知道,請假隻不過是說辭,他隻是想讓我從這挾持的恐懼中恢複過來。
“也別回家了,先去吃點東西吧,走,想吃什麽,大boss請你。”
“算了,你現在在景城多少小報記者盯著呢,我怕傳出緋聞來,不好收拾!”
“怕什麽,男未婚,女離異的,就算小報說你是為我才離婚的我也不怕!”
我笑笑,“我真的有點累了,想回家換個衣服洗個澡,再睡一覺!”
他並未勉強我,直接送我回家,我上樓的時候,他突然從後麵喊住我,深邃的眉眼裏都是笑盈盈的光,“哪天有空,能不能給我一次傳緋聞的機會?”
我笑笑,表示有時間的一定會感謝他的一程之恩。
我在家休息了一天就上班了,現在的我,不能閑下來,一閑下來,滿腦子裏都是餘奕凡一身鮮血的樣子。
我很害怕,我不想他死,也不想他受傷,我們即使離婚了,我也希望他能過的好好的,比誰都幸福。
忍著不去看他,這很折磨人。
我已經沒有在去關心他的資格了,可是我的心,還是不可抑製的想去看看他,恢複的怎麽樣。
在忍了好幾天後,我終於還是站在了餘奕凡的病房外。
“……你就是舍不得她,你就是對她動心了。”
是荏雪的聲音,她幾乎是尖叫著,帶著歇斯底裏的意味。
“荏雪,你為什麽要一直懷疑我呢,從她懷孕開始,你就一直疑神疑鬼的,這樣讓我真的很累。”
我聽見餘奕凡的聲音很疲憊,我甚至可以看見他漂亮的眉毛一定深深的皺起。
“我也不想這樣,可是一想到你和她在爺爺家睡了那麽久,前幾天也是,來我的房間前,你也是一直都和她呆在一起,我就懷疑……你們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說不定都做了什麽,我真的,真的要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