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電話被掛斷,耳朵裏傳來女人的嗔怒“叫你關機你不幹,非得接她電話!”
男人百般討好,我甚至可以看到餘奕凡臉上的寵溺,“這不是還沒離婚嗎,總得做做樣子。”
“那你們到底什麽時候離婚啊,我都等了三年多了。”
原來他們已經好了三年了,比我的婚姻還早?
“哎,小雪,快了,爺爺過完生日我們就離婚。”
“那我們什麽時候能結婚?”
“小雪,我倒是現在就想和你結婚,但是你知道的,餘家人要是知道了我真正所愛的是你,不知道會有多少齷齪的手段對付你,我舍不得他們傷害你,所以才叫薑若做了你三年的擋箭牌的……”
我感覺天旋地轉,胸口處都是翻騰的血氣。
原來餘家人的手段他都知道,不讓我聲張,不讓我反抗,就是為了保護他真正愛的女人。
娶我,竟然全是一層接著一層的利用。
“哼,都賴你爺爺,非得說你娶她才能重回餘家,我看他就是想把薑若留在身邊,做他的女人,她啊,不知道都使了什麽手段呢,把你爺爺迷的團團轉,幸虧我的孩子沒有讓她生出來,要不然這孩子都不一定得多汙糟不堪呢!”
然後就是餘奕凡,柔聲輕哄白荏雪的聲音,那樣的溫柔,是我從未感受過的……
我捂住嘴,跳下桌子,奔向衛生間,哇的一聲,吐的滿地都是。
我虛弱的坐在一堆的汙穢之間,腦袋裏一片渾僵,耳朵裏好像誰懟進去一個留聲機,反反複複都是他倆做愛時的情話和喘息。
我拚命的捂住耳朵,可還是擋不住那些聲音。
我狠狠咬住手臂,不想讓眼淚不爭氣的流出來,可眼淚還是,順著我的嘴唇都灌進了我的喉嚨,太苦,太鹹!
我的心,真的太疼了。
第二天,我收拾好了房間,將頂燈又裝了回去,平靜的退了房。
我回了景城,我的家,我又去了荏雪經常帶著嚕嚕去的寵物醫院,知道一個月前,她收養了一隻疑似帶有狂犬病毒的流浪狗,花了些錢,我就拿到了她的領養記錄。
然後我又調取了我別墅客廳的監控,從監控裏,攝像頭的角度很好,收音也很棒,荏雪的神色和聲音都清晰的收了進去。
我又調取了我手機裏的錄音,我做攝影習慣了,手機都帶有自動錄音功能。
三樣證據我拷貝了無數份放在了很多個地方,然後發給了餘奕凡一份。
很快,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你都知道了。”他的聲音並沒有慌亂,也沒有驚嚇,平靜的如每次電話。
“嗯。”
“說吧,你想怎樣?”他的聲音還是那麽冷靜,我甚至都可以看見電話的那頭,他一定又將長腿疊在辦公桌上,悠哉的等著我的條件。
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是誰給他這樣的自信?
我幾乎咬牙切齒的克製著我的怒氣“回家在說吧!”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他的聲音我一直都視若天籟,想一聽在聽的。
可這次卻是我這三年來第一次掛斷他的電話——原來掛斷別人的電話竟然這麽爽,我簡直已經有了報複的快感!
沒等很久,他就回家了,一身裁剪得體的西裝,勾勒出他健美的身姿,我突然想起昨夜……心底返出來一陣陣嘔意。
他坐在我的對麵,沉著臉,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回來了,要什麽條件你就說吧?”
我倒是不急了,我手裏的證據足以毀了白荏雪,他們兩個聯手利用我這麽多年,我一定要好好的報複回來。
我昨晚發過誓的!
“你可以猜猜……我會提什麽要求?”
我看著餘奕凡的臉色變得更沉,似乎是要滴出水的陰雲,我發現,我更喜歡看這樣的他,看他要氣死卻無可奈何的樣子,我很快樂。
“薑若,你變了……”
他收斂起臉上剛才縱橫的戾氣,眼神裏都是惋惜的神色,聲音裏也都是悲哀。
聽他這樣說,在看他這樣的表情,我突然不可抑製的笑了,我拍拍手,笑著脫口一句順口溜“餘奕凡有兩寶,一裝溫柔,二賣慘……啊,還有,就是若若若若的叫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