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番外十八
那天我成功地「結識」了她,並給她留下了不錯的印象,她主動跟我交換了電話號碼。
後來我請她吃飯喝咖啡,關於我的身份和身世,我並沒有跟她說什麼,她大概以為我和她一樣,是一個沒事受家人囑託出去做做義工打發時間的富二代。我不想編什麼謊言來敷衍她,一來我根本沒有那個胡扯的習慣,二來,我覺得欺騙一個人是一件很費腦的事情,我不想為她花這個力氣。
後來我很清楚地知道她應該開始愛上我了,而我在欲擒故縱,反而開始若即若離。
我什麼都沒有說過。
唐一平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想辦法跟我聯繫,並且向我彙報工作,還有彙報關於她的事情。當我知道她不回家是因為沒帶鑰匙的時候,我簡直哭笑不得。我心思百轉千回地猜想了那麼多,為什麼她就賴在林礫那小子那裡不回來了,我想了無數種可能,沒想到答案這麼無厘頭。
真是沒辦法用常人的思維來理解她。
當然我的行事方式好像也沒有辦法用正常人的思維來理解,彼此彼此吧,聽著好像還挺般配的。
我用了差不多兩周的時間來接近韓雨夢,她本身朋友就不多,很快就把我當成了很親近的朋友。
每個周末,其實她作為義工並沒有真正為那些孩子們做點什麼事,只不過每次她去都會帶很多吃的東西,所以很多孩子對於她的到來是滿懷著期盼的。等到她再去福利院的時候,我去學校接她,她照例在學校附近的炸雞店裡買了很多的食物。
在等著老闆準備食物的時候,我感覺到腦後有一道異乎尋常的目光,這種感覺非常強烈,強烈到我根本不敢回頭。
一向只穿西裝和白襯衫的我,除了晚上偶爾會穿一件黑色的睡衣或者浴袍以外,幾乎從沒有以其他形象出現在任何人面前。只要我不回頭,她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認出我來。
好在炸雞店的老闆動作很快,我沒等很久。我趁著她轉身的時候拉著韓雨夢從她眼前消失,我知道她可能會在這條街上等很久很久。
我猜她也通過很多途徑在找我,所以才能準確地在這個時候等到我,也許她每天都在這裡守株待兔。
可是現在,我不能出現在她面前。一旦出現,被人察覺,很可能我的計劃就會被徹底破壞。我估計她身邊也有人在盯梢,她的一舉一動都會落入別人的眼裡,她不能找到我。
有人跟她一樣著急想找到我,必定會從她下手。
整個省城,滿世界都在找我。
我後來讓唐一平給她送了鑰匙回去,我實在是忍不住,不想看她住在林礫家了,我有點不放心了。就算姓林的那個眼鏡狗沒什麼本事,他應該很理智地不會惹上這個麻煩的丫頭,可是……總之我不放心。
如果她足夠聰明的話應該會發現這事是我指使的。要不然,如果鑰匙原本就在唐一平他們手裡,還讓她在外面待了那麼長時間才給她送去,其實根本就說不過去。
算了,我還是不賭她的智商了。
在她回家之前,我叫唐一平稍微收拾一下我的卧室,把一些可能會引起她誤會的東西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一般不喜歡別人進我家,唐一平他們都知道。她可能一直都以為我有潔癖吧,我根本沒跟她解釋。實際上,我沒那麼多怪癖的,但你要知道,如果任何人都能進入你家,你的危險就會更大,就會讓更多的人有可乘之機。這麼些年來如履薄冰的生活,我習慣了盡量把自己的危險降到最低。
我還是喜歡看她住在我的底盤上,這樣我每天都可以看見家裡亮起的燈光,我就覺得那是我家。即使我現在不能回去,只要能看見這一盞燈光,我就覺得安心。
一棟房子,一個女人,一盞燈光,都在等著我,這就是家。
在我忍不住的時候,我偷偷地回過家。我看見她睡在我的房間里,我卻不敢進門,我悄悄地站在卧室門外聽著裡面她均勻的呼吸,也覺得很美好。我像一隻鬼魅,趁著夜色,悄悄地來,又悄悄地走。她在找我,卻從來都不知道,我其實一直都在她身邊。
她抱著我的枕頭睡在我房間里,她在客廳的花瓶里放了一束薰衣草。
我只能忍耐。既然已經決定要做這件事了,我就必須好好地完成。
小不忍則亂大謀。
我想許家應該能猜到,我即使人不露面,但我卻一直都在關注蘭心。
所以許扒皮那個天殺的,把她抓了。
我本來想叫景東堂出手救她的,但是目前唐一平看起來正在為公司里各種事情焦頭爛額,他們的本意就是要引我出手,並且探察景東堂的實力,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宜動用景東堂。
我得想辦法讓陸家救她。
攤上陸兆祥那麼一個便宜爹,也真是……到了該讓他們出點力的時候了。
說起來我運氣不錯,剛好打聽到陸錦心那天回國。
陸錦心在國外好多年了,陸家對這個女兒保護得很嚴,外頭很少有人還記得陸家有一個女兒,就算是記得,能認得的估計很少。
但作為關注了省城幾大勢力那麼多年的我,又怎會不知道呢。
陸錦心是忽然回國的,陸兆祥事先可能都不知道,所以沒有派人去接她。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我在機場跟上了她,跟她拼了同一輛計程車去了同一個地方,並向孤身一人的陸錦心小姐搭訕,下車以後又跟她問路,還非常好心地幫她拿了行李,裝作看起來跟她很熟的樣子。
天真無邪的陸小姐就這麼被我給算計進去了。但是我想我不會傷害到她,因為我在設法讓景東堂的人向許家報信的同時,也同時跟陸兆祥報信了。
陸家會救她,那麼這隻小豹子……應該不會笨到不知道自己想辦法跟著混出去吧?
況且,她長得那麼像項採薇,陸兆祥那個便宜爹,再怎麼著,也應該早就有幾分疑惑的,他應該不至於見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