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痛恨
不確定進洞的人是誰,欒輕溪兩人下意識地將淩芸兩人護在身後,就跟進洞時一樣。
四人都提高警惕,邊往前走,邊注意著前麵的狀況。
乾走在隊伍的最前頭,自然也聽到了腳步聲,他先行往前走去,試探著叫了一聲,“主子!”
欒輕溪和淩芸聽到是乾的聲音,都暗自鬆了口氣,相視一笑,加快了步伐。
乾一見到欒輕溪,立刻上前單膝下跪,“讓主子受罪,請主子責罰!”
“起來吧!”欒輕溪虛抬了抬手,乾才敢起身。
見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有些吃驚地問道:“主子,你們受傷了?”
“先出去再說,外麵的狀況怎樣了?”欒輕溪表情肅然地道。
乾沉吟了片刻,“踏雪宗已經被鏟除了,但宗主跟南昊等人都不知所蹤。”
欒輕溪冷嗤道:“他會出現的,武林盟主之位尚未到手呢。”
淩芸也認同他的說法,問乾道:“跟我一起上山的那幾位幫主怎樣了?”
“有幾位幫主隻是受了輕傷,但有四位幫主就……”
乾說到這裏由衷地歎了口氣,看得出來眾人的心情都相當沉重。
“好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離開這裏再說。”
淩芸見眾人都沒說話,隻得主動提議離開,畢竟這岩洞被炸過,天知道會不會突然塌下來。
習慣了洞裏的黑暗,猛然接觸到陽光,淩芸竟然有種死而複生的感覺。
想到爹爹等人,她一刻都不想在梵雪山上多待,恨不得立刻飛回風滿樓去。
就在淩芸等人經曆了一場死裏逃生之時,遠在煜國王都郊外,段奕宸等人也正在應對一場截殺。
一路上頻遭截殺,生生把行程拖慢了數倍,讓原本數日前就該進入王城的隊伍,這會兒才剛到郊外。
使團的護衛隊和使節幾乎死傷殆盡。
姬羽詩與段奕宸共騎一匹馬,沒有絲毫耽擱,日夜兼程往王都的方向趕。
閃電和奔雷護在段奕宸左右,不停衝殺,支撐他們的已經不再是體力。
姬羽詩此時身穿男子勁裝,渾身上下沾染了不少血跡。
一路走來,讓原本柔弱的她,眉宇間多了一絲勇敢和堅毅。
前方砍殺聲不斷,刀光劍影不息。
皚皚白雪上被鮮血染成了殷紅,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的外刺目。
段奕宸將姬羽詩摟在懷裏,“前方就是城門,過會兒要是情況不對,我讓你跑,你就帶上你的婢女先走,明白麽?
我會到城內想辦法與你匯合,你拿著這麵令牌到城裏的飄雪客棧等我。”
“好。”姬羽詩很痛快地接下令牌,麻利地揣在了懷裏。
咻!嘶!
就在兩人說話之時,一支冷箭破空而至,精準地射在了段奕宸座下的馬身上。
寶馬長嘶一聲,癱軟倒地,段奕宸隻得抱起姬羽詩飛躍而下。
段奕宸那凜冽的眸光中,滲著嗜血的幽光,他扶著姬羽詩站穩,掃視著冷箭射來的方向。
“早就聽聞四弟身邊有一名箭術高手,看來便閣下了吧?既然一場來到,何不現身一見?”
“嗬嗬,太子殿下居然注意到在下的存在,在下著實有些受寵若驚啊。”
伴隨著一道陰冷的聲音,前方的樹杈上跳下一名蒙麵黑衣男子。
隻見他手裏握著一把寒氣逼人的銀弓,渾身散發著可怕的殺氣。
段奕宸緊握著手中劍柄,把姬羽詩拉到身後,“四弟就這般急不可耐,要除掉本宮了麽?看來,他已經與二哥達成合作了吧?”
“嘿嘿,廢話少說,在下隻是奉命前來送太子殿下以及未來的太子妃上路而已。”
黑衣人語畢,大手一揮,一隊黑衣人將段奕宸等人團團包圍住了。
奔雷挑著一具屍體,衝到段奕宸身傍,“主子,讓屬下牽製住那廝,首領保護著主子殺出去吧?”
段奕宸聞言臉色猛地一僵,他很清楚奔雷會這樣說是意味著什麽。
要是隻有他自己的人,就算跟弟兄們一起死在這裏,他連眼睛也不會眨一下。
但他身後還有姬羽詩,其中的牽扯太多,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這損失是他無法承受的,不隻是兩國的關係。
對方也不蠢,顯然是算透了他的顧忌,否則,他們也不會派出心腹來鎮守這最後一道坎。
段奕宸抬眼望著城門的方向,隻要進了城他們就算是安全了,老二和老四的人絕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動手。
挺過去,就是一馬平川,形勢大好,反之則是全軍覆沒,死了還得背負罪人之罵名。
段奕宸猩紅的虎眸圓瞪,咬著牙對奔雷道:“奔雷,若有來世,你仍然是本宮的兄弟,不是下屬,隻是兄弟!”
“主子,奔雷榮幸之至。”
奔雷原本冰冷的臉上漾起一抹燦然的笑意,持劍上前對閃電囑托道:“首領,主子的安全就交給你了。”
“好兄弟!”閃電的聲音有些哽咽,挺身護著段奕宸,顫聲道:“主子,走!”
那黑衣人冷笑了一聲,下令道:“主子有令,得太子首級者賞萬金,得兩名影衛首級者,賞千金!”
“喔!”
眾黑衣人精神大震,一個個不要命地衝段奕宸等人攻去。
“呸!卑鄙!”奔雷啐了一口,仗劍道:“你奔雷爺爺在此,有種就出來決一死戰,躲起來放冷箭算什麽男人?”
“桀桀,激將法對老子沒用。”黑衣人絲毫不為所動。
“你們上,攔住奔雷,剩下的人隨我殺掉太子。”
“殺!”
一陣喊殺,慘叫聲,刀劍撞擊聲不絕於耳,幾名黑衣人化作屍體倒地。
溫熱的鮮血燙化了積雪,染成了一汪汪殷紅的水窪。
帶頭的黑衣人隻是冷眼旁觀著段奕宸等人拚殺,不時地放著冷箭,射殺僅剩的護衛。
段奕宸很清楚知道,這為首的黑衣人才是最大的掣肘,隻要他還在,他們就無法突破這輪圍殺。
想通了,他拉著姬羽詩衝黑衣首領攻去,閃電緊隨左右,一刻都未曾離開。
姬羽詩此時十分痛恨自己,要是她像淩芸那樣會武功,哪怕隻是粗淺的拳腳功夫,也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
她覺得自己就是個累贅,過去拖累的是爺爺和哥哥,如今又拖累未來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