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欺騙
淩芸和逐月回府後,立刻回到了庭院。
坤見逐月受傷,臉色一沉,快步走上前問道:“郡主,男…逐月怎麽了?”
“有人想殺我,不過失敗了,我會看著逐月,你回祭司府去看看你家主子吧。”
淩芸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坤怔愣了一下,焦急地問道:“主子怎麽了?”
“他為了解決幾名頂尖高手,似乎使用了什麽提升潛能的方法,我見他臉色不太好。
唉呀別問這麽多了,你還是趕緊回去看看吧!”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坤聽到淩芸的描述,臉色瞬間一僵,顧不上逐月,對淩芸道:“好,屬下這就回去。”
淩芸似乎想到了什麽,一把拉住他,“你肯定是知道他用了什麽方法對吧?後果會不會嚴重?”
“不…不嚴重,稍事休息就沒事了,郡主您要幫逐月療傷吧?那屬下先行出去了。”
坤見淩芸似乎蒙在鼓裏,想著肯定是主子不想讓她知道實情。
“真的不嚴重?”淩芸狐疑地盯著坤看,“你該清楚我的性子,我最恨的別人欺騙我。”
坤訕訕地笑了起來,掩飾內心的慌亂,“真不嚴重,給個水缸屬下做膽也不敢欺騙郡主啊,嘿嘿!”
剛退出屋子,把門帶上,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消失了,迫不及待地轉身,離開了淩府。
一雙黑眸盡是擔憂,馬不停蹄地往祭司府趕去。
淩芸當然知道坤離開了,還是急匆匆那種,不過她可沒空多想,轉而跟逐月道:“我先給你包紮傷口。”
逐月跟著淩芸也有些時日了,自然看得出來自家小姐有些心神不寧,雖然她掩飾得很好。
思忖片刻,“小姐,您要是擔心祭司大人,就去祭司府看一下吧?”
“嗯,不過得先給你處理好傷口。”淩芸在坤走出院子的那一刻,就想去祭司府一趟了。
可她總不能丟下逐月,好歹她是為了保護自己才受的傷。
欒輕溪雖是她的朋友,哪怕現如今還可能摻雜別的情感在其中,但對她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自己人。
逐月嘴上那樣說,但看到自己在小姐心中的位置,心中還是升起一股欣喜。
其實她身上的並不嚴重,大多是皮外傷,隨便找個人,甚至她自己就能包紮。
但小姐並沒有把她交給其他人,這代表的意義就不言而喻了,也讓她打心裏覺得溫暖。
淩芸仔細地幫逐月處理著傷口,檢查過那些傷口,都沒有發黑才算鬆了口氣。
對方既然有用毒高手,難保會有隱毒殘留在她體內,這大意不得。
因此她也沒有馬上離開,而是一直等到天黑,見逐月除了有些低燒外,沒別的症狀,才算放下心來。
“蘭兒,你看好逐月,我要去一趟祭司府。”
說著,淩芸把追風叫來,跟他一起往祭司府趕去。
祭司府中。
姬存曄滿臉肅然地站在床邊,細心觀察著欒輕溪的狀況。
兌見主子不僅沒有蘇醒,還一直發著高熱,心急如焚地問道:“世子爺,主子現在的情況如何?”
“不太妙,今夜若他身上的高熱無法退下來,興許他那睿智的大腦就……”
姬存曄此刻的心情不可謂不複雜——既希望欒輕溪沒事——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應該算是朋友吧?
看著朋友受罪,換誰也不好受,可又想著他幹脆就這樣燒著。
最好直接燒成傻子,這樣他們就不必麵對那一天,還有……
兩種心思就像惡魔與天使,糾纏在一起,擾得姬存曄有些心煩意亂。
想歸想,讓他撂挑子直接走人,他還真是抬不起腿。
大概是這個原因,他總是就著就著,無法放開手腳醫治,反倒令欒輕溪的狀況沒有進展。
欒輕溪的臉頰上除了暈著兩坨淡淡的緋紅,其他都是慘白一片。
那張風華俊逸的臉上,一對修眉微微緊蹙,眼瞼不時在跳動,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看著格外讓人心疼。
兌此刻恨不得受傷躺在床上的是自己,總比看著主子受苦來得好些。
緊緊地攥著拳頭咯咯作響,滿臉的自責,都是他沒用,才會害得主子變成如今這個樣子。
姬存曄輕歎了口氣,“一柱香過後再繼續用烈酒給他擦身體,希望他能撐過來吧。
心脈受損可不比同其他外傷,就算醒過來,也得好好休養一段時日。”
兌有口無心地應了句是,始終給人一種鬱悶到極點,想哭又強行抑製住自己的感覺。
屋裏沉悶的氣氛令姬存曄有些難受,轉身往外走去,想著出去透透氣。
也不知道小芸兒此時在做什麽,如若她知道這黑心肝的為了救她弄成這樣,就更不會將自己放在心上了吧?
欒總管親自照料著欒輕溪,就好似在照顧自己的孩子一般。
邊給欒輕溪洗擰敷額的布巾,邊用衣袖拭了一把眼角的淚痕。
向來自詡瀟灑不羈的巽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憋了半天才嘣出一句,“欒總管,我去幫幫坤。”
“嗯,去吧。”欒總管輕輕點頭,並沒有阻攔。
兌看了眼欒輕溪的臉色,問道:“欒總管,這件事要不要告知聖母?”
“暫且不要稟報,再說…聖母…唉……”
欒總管長出了口氣,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的言外之意,兌已經明了。
跟著歎了口氣,“要是主子的師尊在這兒,主子便不會有事了,世子爺終究是……”
欒總管同樣也有這種想法,但兌要說出來之時,還是被他以眼神製止,畢竟姬存曄就在屋外,難免會被他聽見。
但這不代表他不會往那方麵想,兩人的立場終究不同,這種情形沒下黑手就不錯了,怎麽還指望他會傾力相救?
不過想到天衍尊者,欒總管張嘴問道:“你上次不是傳過信麽?再傳一次吧。
事急從權,相必他老人家也不會介意的,若是他出手,少主定能轉危為安。”
“好,我這就去。”兌讚同地點了頭,立刻轉身走出了房間。
另一邊,淩芸和追風這回不是坐馬車,而是人手一匹快馬在茫茫夜色中馳騁。
烏雲層積,寒星寂寥。
這種黑暗讓人深感壓抑,疾速前進讓人陡然升起一抹燥熱。
她總覺得坤的反應有些怪異,越想越心生不安,一旦心中有了懷疑,便越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