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天賦
“你…還有沒有感覺哪兒不舒服?”欒輕溪顯得有些笨拙,甚至不如淩芸來得灑脫。
欒輕溪突然有種自己已經變了的感覺,變得極為陌生,連他自己都有些不認識自己了。
“有啊,眼睛有些不舒服,你杵在那兒遮擋了我的陽光,很礙眼。”
淩芸冷著臉,煞有介事的樣子,其實她隻是開玩笑。
可見欒輕溪的臉色筱地變得更加蒼白,仿如一塊上好的白玉,尋不見一絲半點的瑕疵。
秀眉微皺,啐了一口,“你就準備一直站在門口?我有事要跟你商量。”
欒輕溪愣了一下,暗自鬆口氣,有種活過來的感覺,走到淩芸身邊坐了下來。
淩芸給自己倒了杯水,一口灌了下去,稍稍感覺喉嚨潤了潤,“你應該知道我此番前來的目的吧?”
欒輕溪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清冷的星眸一直盯著淩芸頸脖間的勒痕。
淩芸下意意識地抹了兩下,“你這是在提醒我差點兒被人勒死麽?說起來,你是不是該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麽?”
她看出來,要是不先解決這件事,想繼續跟欒輕溪討論問題,大概是比較困難。
這人顯然還沒有恢複正常。
而想要讓他恢複正常,就必需解開他的心結。
難道他是害怕自己被他害死?
其實她也害怕,換誰莫名其妙地被勒住,都會感到匪夷所思。
欒輕溪猛地回過神,看著淩芸的雙眼,抿了抿唇,“你已經知道我娘是血月族的聖女?”
淩芸微微點頭,不置評論,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娘如今已經是血月族的聖母,相當於一族之長。
而欒妮婭,則是新一任的聖女。”
欒輕溪微微一頓,見淩芸一直凝神傾聽,接著道:“血月族中有些族人天賦異稟,從小便擁有咒力。
欒妮婭之所以被選為聖女,就是因為咒力強大的緣故。
她剛才施展的,就是血月族的一種秘術,即使相隔千裏也能取人性命。”
“這麽神奇?”淩芸吃驚地小嘴微張,這個世界居然還有如此奇妙的事情,簡直是太玄幻了。
“嗯,其實…我也擁有咒力。”欒輕溪小心地說著,聲音突然沉了下來。
見淩芸並沒有表現出惶恐或者厭惡,接著說道:“我娘當上聖母以後,我自然就成為血月族的少主。
他們之所以尊敬我,多半是因為我娘是聖母的關係。我很小就跟著師尊上山學藝,因而在族中的時間並不長。
一直以來,反而欒妮婭這個聖女的地位,相較起我這個少主還要高,我娘也很寵愛她。”
淩芸了然地點頭,“那個欒妮婭似乎對我抱有敵意,你不是說過聖女是不能嫁人?”
“沒錯,不過有一種例外的情況。”欒輕溪臉色一僵,淩芸有些意外地看著他。
“那便是倘若族中出現了聖子,聖女就可以嫁人,那便是聖子與聖女結合。
他們將來的孩子會被當作血月神的轉世化身,成為血月族的首領。”
欒輕溪長出了一口氣,語氣變得有些無力,眼神微滯,變得有些複雜。
如若淩芸此時還不明白,那就白混了,恍然地道:“你就是血月族的聖子?”
欒輕溪默然了片刻,隨即搖了搖頭,“我根本不想做什麽聖子,隻想找個自己心儀的女子成親。
芸兒,你怪我麽?若不是我,你也不會……
我曾經跟你保證過,再也不會令你麵臨危險,可是…我食言了。”
欒輕溪越說聲音越小,就像個犯錯的孩子,滿臉愧疚之色。
“是啊,你確實是食言了。不過,這並不能怪你。”
淩芸知道,欒輕溪一定很為難,畢竟欒妮婭是他母親的人,他肯為自己出手想必已經很不容易。
說穿了,他們隻是朋友關係,為了朋友他能做到這個份上,她還有什麽好責怪的?
欒輕溪愕然抬頭,有些意外地問道:“你不怪我?”
“不怪。”淩芸脫口而出,隨即說道:“不過,這可不表示我會原諒那個欒妮婭。
我這個人向來恩怨分明,得罪過我的人,我早晚都得還回去。”
說到這裏,淩芸眼中閃過一抹凜冽的殺氣。
從來沒人敢這樣威脅她,敢這麽做的人,都已經找閻王爺報到去了。
“好。”欒輕溪應道。
“好?”淩芸一愣,沒想到欒輕溪會這麽痛快,沒有一絲遲疑。
“嗯。”欒輕溪鬆了口氣,嘴角輕揚,仿如雪蓮盛開,令百花失色。
淩芸看呆了,都說紅顏禍水,藍顏同樣不遑多讓。看來男人長得太好看也是罪過。
心裏微震,迫使自己移開目光,“那啥,我們現在可以進入正題了吧?”
“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妥當。”欒輕溪啜了口茶,風輕雲淡地說道。
淩芸倒是有些意外,看來他是猜到自己此行的目的,眉梢微挑,“看來你是早已經謀劃好了?”
欒輕溪不置可否地嗯了一聲,覺得沒必要隱瞞的,索性點了點頭。
淩芸撇了撇嘴,起身道:“那我就先行回去了,這件事麻煩你盡可能快一些。
對了,你知道妙仙穀附近有什麽所在適合隱居麽?”
“知道,這件事我會讓乾去操辦,風滿樓附近就有合適的地方,那兒比妙仙穀還要安全。”
欒輕溪提議道,隻要她肯張嘴,他是說什麽也要完成。
淩芸也沒多想,幹脆點頭道:“那這件事也讓你費心了,沒別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芸兒,我送你吧?”欒輕溪有些不放心,不確定大長老能不能壓製住欒妮婭。
那女人瘋起來,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
淩芸心裏也確實有些害怕,關鍵是咒術什麽的實在太過詭異,未知之物總是令人恐懼異常,她自然也不會例外。
因而欒輕溪提出要送她,她也沒有拒絕。
兩人並肩走出祭司府,淩芸和逐月上了馬車後,欒輕溪也跟了上去。
許是有逐月在場的關係,欒輕溪和淩芸都沒怎麽說話。
一個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流過的風景,另外一個看著看風景的人。
逐月覺得自己就是個“煞風景”,挪了挪位置道:“小姐,車裏有點悶,屬下出去透一下氣。”
說著,也不等淩芸同意,起身撩開車簾坐到車夫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