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十一章 臉紅
咦?怎麽還沒吻下來?
淩芸傻眼了,她剛才到底在想些什麽,難道他還真會吻自己麽?
這裏可是古代,還不至於那麽開放。
心裏潛藏的那絲希冀讓她不覺羞赧不已,俏臉上的潮紅暈得更深。
她斂下眸子,試圖掩蓋自己窘迫的心思,不想讓欒輕溪知曉,更害怕從他眸中看到戲謔的目光。
欒輕溪伸出白玉般的右手,撩起淩芸耳畔的一縷碎發,很自然地將它們整齊地捋到耳背後,靠近她耳邊,輕笑出聲來。
“怎麽,不想看到我麽?為何一直閉著雙眼?”
淩芸應聲睜眼,不自然地抿了抿唇道:“你…你能跟我說說白天的事麽?你到底是如何找到我的?”
“若我說派人一直暗中跟著你,你會不會相信?
當時有人見到你被抬進緋華宮,之後就想辦法通知到我。”
欒輕溪說著,淩芸不禁一凜,緋華宮?那不是淑貴妃的行宮麽?難道趙無基身後之人是齊王姬存彰?怎麽可能?
欒輕溪似乎沒注意到淩芸此刻的失神,繼續說道:“我不能以祭司的身份去救你,因而隻能在安排妥當之後再進去尋找。
當我找到你時,看到你已經奄奄一息地癱倒在地,我就打暈了趙無基,將你救了出來。”
欒輕溪沒有說完的是,當時他差點沒控製住自己,一刀了結掉趙無基。
不過幸虧他沒那樣做,否則,現在的局麵恐怕就不隻如此了。
倒不是他怕麻煩,而是想著不要因為自己而連累了淩芸。
淩芸滿臉驚愕,“你一直派人跟著我?”
換作平時,她早就噴欒輕溪一臉,教訓他什麽叫尊重私隱,不過也虧得如此,她才逃過一劫。
她是沒想到,原來除了坤和丙三之外,欒輕溪還派了其他人暗中保護自己。
“你先別誤會,他們隻是在西院外的範圍內活動。
若不是遠遠地跟著,我也不至於費了那麽多的心思才找到你。”
欒輕溪的話讓淩芸有些臉紅。
“謝謝你。”憋了半天才輕聲說道。
“你不怪我就好。”欒輕溪不以為意地笑了笑。
“眼下還是先把身體養好,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淩芸臉色一凝,搖頭道:“我不能再麻煩你,何況他們欠我的,我必定要親手討回。”
欒輕溪看著淩芸,見她堅持,臉上浮起無奈之色。
轉念一想,當初她之所以能吸引他的注意,不正是她身上的堅韌果敢麽?
“好吧,這件事就當是我倆共同合作。”
“你要對付齊王?”淩芸倒是有些意外。
欒輕溪不置可否,“我單純隻是想幫你。”
話落,見淩芸怔怔的默然不語,“太後明日應該會來看你,早些歇著吧。”
“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淩芸突然想起什麽。
“什麽事?我們不是朋友麽?對我需要這麽客氣?”
淩芸不置評論,轉而說道:“幫我查一種毒,蔓茱莎樺,我要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嗯,我已經差人去查了。”欒輕溪點頭道。
“你還真不愧是風滿樓的老大,果然是雷厲風行。對了,你把我救出來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你將我安置在觀星樓中,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麽?
還有,你怎麽會把維航哥帶過去的?他們那邊準備怎麽處理趙無基?”
也不等欒輕溪開口,淩芸連珠炮似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地接連吐嚕出來。
等她一口氣問完之後,俏臉微紅,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她輕咳了兩聲,眨巴著晶晶亮的鳳眸看著滿腦門黑線的欒輕溪。
他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淺笑,“你這麽多問題,我該從何回答起?
你還先休息吧,我不能在這兒待太久。”
說完,他幫淩芸掖好了薄被,起身準備離開偏殿。
剛走出兩步,頓住腳步轉身笑道:“你今日,很美。”
淩芸聞言一愣,緊接著臉上傳來火燒般的滾燙感。
欒輕溪見她嗔怪著橫了他一眼,愉悅地笑了起來。
悶騷!
“你走還是不走?不走就馬上回答我剛才提的問題。”
淩芸察覺欒輕溪的肩膀微微抖動,登時反應過來,有些惱羞成怒。
欒輕溪看出來淩芸動了氣,也不多作停留,屈腿輕身一躍,離開了偏殿。
淩芸睡了一下午,這會兒哪裏還睡得著?
不過她總不能一直拉著欒輕溪陪她說話,現在至少知道他就是風滿樓的樓主銀月,這對她來說也算是有所收獲。
既然睡不著,正好盤算一下報仇的事。
淩芸起身走到窗台前,望著窗外明亮的月亮思忖了起來。
與此同時,緋華宮主殿內。
趙無基正捂著胸口歪倚著椅背,蒼白的臉上帶著幾分懼意,陰沉如水的眉宇間散發著病懨的氣息。
將右手捂著幹裂的嘴唇擋住低咳,強忍著心裏的怒意。
“你怎樣了?可看清了那襲擊你之人的相貌?”
姬存彰臉沉如霜,一想到如此周詳的計劃竟然功虧一簣,就一肚子的憋屈。
此時,淑貴妃的氣色也不比她兒子強哪兒去。
一想到不但沒解決掉淩芸還惹了一身騷,她就鬱悶得想吐血。
偏生這漏子出得有些莫名其妙,讓她更加鬱卒。
趙無基回想起那襲擊他的人,憤恨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又是一陣咳嗽。
“回…回王爺,小的……”趙無基硬撐起身來,艱難地拱了拱手。
姬存彰看著他目光遊移,幾乎可以猜出答案了,擺了擺手道:“算了,這也不怪你,先回去吧!”
趙無基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但見姬存彰已經背過臉,隻得生生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瘸一拐地離開了緋華宮。
“彰兒,這趙無基信得過麽?”淑貴妃若有所指地說道。
姬存彰當然知道她想說什麽,“母妃,放心吧,趙家想吃兩家茶禮,就算我們不動手,總有人會解決他們。
此事不用您插手,無論那人是誰,兒臣定會讓他付出代價。”
“這種時候你還要意氣用事?你可明白為何你與太子鬥了這麽多年,還是鬥不過他?
你太沉不住氣,比起那個姬存晞,終究是少了些沉穩。王後那個賤人一輩子也鬥不過本宮,卻偏偏生個兒子……”
淑貴妃說到這裏,扼腕咬牙,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眸底閃過一抹戾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