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差遣
不過,淩芸怎麽也沒想到,她一過來,就聽到兩人要去領罰。
坤和丙三互看了一眼,都有意無意地瞄了眼欒輕溪,很有默契地沒有吭聲。
淩芸眉精眼企,大概是猜到怎麽回事了。
果然,欒輕溪低眉沉吟了片刻,說道:“午時已經服過藥了,但兌到現在還沒轉醒,氣若遊絲,斷斷續續的。”
“唔,這些都是正常反應。”
淩芸並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兌的狀況,而是捏著一枚銀針在血跡中翻找了起來。
屋裏的人大概知道她在找什麽,竟然把一條蟲子,看得比他們首領的性命還重要,真是豈有此理!
特別是丙三,手指都快攥斷了,但他們還是敢怒不敢言,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把蟲子弄回小黑罐裏。
“這種異毒並不厲害,但就是在內遊走的速度很快。你們也看到了,中毒才一天,木頭的身體就變成這副樣子了。
解毒之後,精血嚴重虧損,就會出現這種症狀。一會兒我會寫個方子,你們去給他煎些補藥服下,若能撐過這三天就沒事了。”
淩芸解釋完,轉頭看向坤和丙三,“你們倆是怎麽回事?是不是該回答一下我的問題了?”
“屬下…屬下……”坤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剛才是勸說了丙三,可事實上他也懷疑過淩芸配製的解藥。
甚至還在想,若不是他對毒術的了解太少,也不至於將首領的性命交給一個外人。
淩芸見眾人都支支吾吾的不說話,直勾勾地盯著坤和丙三的臉。
再結合兌的情況,戳出一根指頭指著自己,有些恍然地問道:“是因為我?”
廢話,揣著明白裝糊塗!
丙三欲言又止,淩芸伸手製止,衝他若有深意地笑了笑。
“不用說了,我都明白。一定是你小子懷疑老娘的實力,然後被削了,我沒說錯吧?”
丙三和坤聽了滿腦門黑線,感覺腦子不太夠用了,這淩家二房的四小姐也太彪悍了吧?
這反應怎麽跟他們所想的完全不一樣?
欒輕溪的臉色也是黑出新高度,跟潑墨似的,眼角不自然地扯了扯。
淩芸也感覺到屋內的氣氛變得詭異起來,輕咳了兩聲,“你們倆也不必擔心,本聖女大人有大量,是不會和你們兩個護衛計較的。不過嘛……”
話落,她看著欒輕溪,指了指丙三和坤道:“祭司大人,要是我醫治好那塊木頭,這兩人就送給我,怎樣?”
坤和丙三驚愕地半張著嘴,想著這還不如讓他們去領罰呢。
尤其是坤,一想起淩芸竟然讓他試毒的事,就有些後怕。
兩人下意識地就想要反駁,奈何欒輕溪的一句話,就把他們倆的嘴給堵死了。
“好,到時,他們任由你差遣。”
旁邊的丁四呼的暗鬆了一口氣,還好沒點到他。
兩人麵如死灰,生無可戀。
與此同時,雲宵城羅府。
“什麽?表嫂,咱們不能再留她了,她現在已經是聖女,想著等壽典過後再收拾她。
若是再讓她找到靠山,早晚會爬到您頭上去的。”
蘇慧兒聽到淩芸和那麽多人都有私交,心裏一陣忌妒恨。
淩菀告訴她說最近她和睿親王世子過從甚密,又搭上了祈親王世子,還跟仙靈教第一天才周維航有些關係。
以蘇慧兒的尿性,怎麽可能眼巴巴的看著她日益坐大?特別還牽扯到她心愛的“航哥哥”。
想著等翊王壽典結束,淩芸失去了聖女的名頭,再慢慢收拾她不遲。
到時她的身份也不再那麽紮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她。
這一席話讓她頓時有了緊迫感。
淩菀握著茶杯的手一緊,冷笑道:“放心,我早就安排好了。這小賤人本事再高,也高不過一名殺手。
既然設計也除不了她,我們就用最為直接簡單的辦法,讓她徹底、永遠消失,一勞永逸。”
“什麽?殺手?靠得住麽?”蘇慧兒心中不安,聲音都有些發顫,禁不住有些擔心。
“淩芸”這兩個字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夢魘,一日不除,她就寢食難安。
“天下第一殺手…申屠求敗。”淩菀咬牙切齒地道,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表嫂,您請的是申屠求敗?據說請他殺人,可是要付大價錢的,您該不會是去求董國公了吧?”
淩菀點了點頭,“我讓我弟去求他老人家了,外公最是疼他,如今也顧不得這麽多。
隻要能解決了那小賤人,再多代價也得出。這小賤人多存在一天,咱們就沒安穩日子過。”
蘇慧兒聽到淩菀馬上就要去找閻王爺報到了,激動之色溢於言表,已經有些忍不住了。
“那什麽時候動手?”
“已經約好時間了,就在這一兩日內動手。”
淩菀見蘇慧兒喜形於色,提醒道:“聽外公說南寮國這次來了位公主,八成是要來和咱們翊國和親的。”
蘇慧兒眨巴了眸子,有些不解地看著淩菀,仿佛在說:和親什麽的關她什麽事?
淩菀有些恨鐵不成鋼地說道:“你應該很清楚,你父親對你的期望,你這輩子要嫁的人是誰?”
蘇慧兒當然知道,她父親蘇綸是太子一方的人,他當然希望她能攀上太子。
若太子能成功上位,那他便是國丈,到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位極人臣也不無可能。
蘇慧兒再蠢也不會不懂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可…可是航哥哥他……”蘇慧兒兩隻手交叉在一起,兩根食指在相互打轉。
“什麽航哥哥?他再天才也不過是仙靈教的一名弟子,那晚他對你的態度,你就應該死心了。”
淩菀臉色一沉,教訓道。
周維航剛到那晚,羅四義就把他請到了羅府,設宴款待。
蘇慧兒當然也在場,不過周維航似乎對她並不感冒,還有一種想要避而遠之的感覺。
說白了就是蘇慧兒單相思,就算不是舔狗,至少也是小迷妹,至於情愛什麽的,對於懵懂的她來說,也談不上。
“你也知道,你生在官家,就應該早有這個覺悟,我們的終身大事早就沒得選。”
淩菀苦口婆心地說道,仿佛以一個過來人的口吻說教,“何況,如果你能被太子看上,你就能成為太子妃。
若太子殿下哪天登基為王,你就是母儀天下的王後,那是多少人都求不來的福份,多少翊國女子一輩子的夢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