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三章 二姐
“回小姐，是有人暗地裏做了手腳，所以才會那樣。”李嬤嬤幽幽地站起身來。
春風閣可不是普通的青樓，還是暗影樓的分壇。
別看李嬤嬤這個樣子，她除是春風閣的掌櫃，還是暗影樓雲宵城分壇的壇主。
淩芸倒是有些意外，她們隻是對她發布了任務，並沒有告訴她這次的到來。
以她的反應來看，應該早就認出了淩芸的身份。
“哦？到底是誰？”淩芸可沒想那麽多。
如果這樣的一個存在，連自己的身份都猜不出來，那她就不用混了。
淩芸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是……”李嬤嬤上前一步，在淩芸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淩芸眉梢微挑，“哼！我就猜到是他。”
“小姐，那我們要不要……”李嬤嬤在自己粗大的脖子下麵，做了一個抹頸的手勢，深邃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戾色。
“區區護城衛還不至於做到這樣，否則，引起城主方麵的注意，那我們就不好辦了，畢竟我不能因私廢公。”
淩芸淡淡地說道，她再任性妄為，也不能讓欒輕溪為難，即便她對他不是那麽的待見。
“這件事就先按下，接下來我要說說春風閣的問題。”
李嬤嬤先是愣了一下，隻知道自己的主子非常年輕，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名女子。
而且，無論是能力還是氣質，都比普通的男子要強勢不少。
“不知道小姐有何見教？”李嬤嬤雖然嘴裏對淩芸很尊重，但心裏倒未必。
剛才的事情便罷，如果說到春風閣，那就涉及到他的專業問題。
俗話說，術業有專攻。別的不說，她在這方麵“浸淫”了數十年，她不相信的人比她做得還好，就算是主子也不例外。
淩芸似乎也看出了李嬤嬤眼神底下的不屑，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沒有逃過她敏銳的感知。
幹嘛要獲得她的認可？打心底讓她折服才是王道。在淩芸看來，這並非什麽困難的事情。
“李嬤嬤身為分壇主，可清楚為何春風閣在梁田城至王都，業績都隻能排名第二？”淩芸不拐彎也抹角，單刀直入地問道。
作為“主管”，連這個事情都不知道，那就是失格。
李嬤嬤果然老臉一僵，她要是能分析得出來就不至於一直這樣。
梁田城內的青樓，不說多，至少也得有十數家。
但業績最好的也就那麽三兩家。除逐月等人建立的春風閣，那排名第一的，便是一家頗為神秘，名為飄香樓的存在。
“看來，李嬤嬤並沒有深入了解對手。知道有一句話叫做知彼百戰不殆麽？你可曾去調查過對手？”
淩芸的話語中帶著怒意，李嬤嬤登時一凜，眼前的主子果然並非一般人。
她也收起了自己的傲慢，開始重新審視起淩芸。
“小姐，飄香樓乃是王都中最大的青樓。它不僅占盡地理位置的優勢，而且裏麵的姑娘也和別的青樓不同。”
逐月上前匯報著搜集來的資料，李嬤嬤沒做，不表她沒做。
淩芸啪地打開手中的折扇，問道：“有什麽不同的？”
“聽說飄香樓的姑娘個個國色天香，尤其是兩大頭牌彩霞和玲瓏，更是色才雙絕。
據說裏麵的酒水和菜肴堪比王宮禦廚的手藝，格局也比較清雅。有人間仙境的美譽，屬下和追風費盡了心力也……”
逐月說著，滿臉的鬱卒，外加無力感。
淩芸聽著她的匯報，就知道這飄香樓是走高端的路線。美人配佳肴，裏麵的消費自然不菲。
百聞不如一見，淩芸很想親自去“考查”一下，但時間不允許。不過，這並不影響她對春風閣接下來要進行的“改革”。
此時他想起了某位天王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今時今日這樣的服務態度是不夠的。
服務，淩芸感覺到這個世界並沒有體會到這兩個字的真髓。某種程度上，她前世也是從事服務行業，隻是服務的內容不一罷了。
這古代的青樓就相當於現代的休閑會所。都市娛樂大眾，聲色犬馬，讓人放鬆尋開心的所在。
淩芸前世進得不多，但偶爾都會進入，那種才叫做服務。進去的人都樂而忘返。
雖說是沉淪，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存在即是合理。人活著就會產生壓力，總要有釋放壓力的地方。
接下來，淩芸教導她們什麽叫做“顧客就是上帝”，還有一係列的改革方案。
李嬤嬤就算了，即便是逐月也聽得一愣一愣的，大聲地說出一句話：“我怎麽沒想到？”
小姐始終是小姐，主子就是主子，一席話讓她們大開眼界，沒想到生意還可以這樣做。
“李嬤嬤，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了，我們還有別的事要做，就不在這裏耽擱了。”淩芸衝逐月使了個眼色，便離開了春風閣。
在一條偏僻的小巷口，淩苓抬頭張望，神色有些焦急。
“蘭兒，你家小姐怎麽還沒來？她到底上哪去了？不是說好了，在這裏等的麽？”
不說是她，就連蘭兒心裏也沒底，她知道，自家小姐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雖然約好了，但天曉得她會不會中途變卦，或者突然發生了什麽事情？
“三小姐，我……”蘭兒也鬱悶啊，她隻是吩咐了一下便離開了，也沒跟說要到哪裏去，要她怎麽回答？
就在她心急如焚之時，兩道身影出現，這裏快步走來的，正是淩芸和逐月兩人。
“四妹，你終於來了。”淩苓有些埋怨地說道，看到淩芸的裝扮也是一愣。
“你這身打扮是怎麽回事？算了，走吧！我們去看看二姐。”
淩苓又不是笨蛋，她當然知道，淩芸隨便走到街上都會成為焦點。特別是今晚之事過後，喬裝一下也無可厚非。
兩人的二姐，也就是淩家二房排名老二的淩芝。
原本林玉鳳已經給他安排了一門親事，但她早就愛上了一名窮書生。並不顧父母的反對，執意要跟他在一起。
所以才發生了先前回娘家求助，卻不受待見的一幕。
作為姐妹，難得來一次，至少要去看看她，看能不能幫上什麽忙。
“三姐，你確定是這裏麽？怎麽這麽破爛？”淩芸有些難以置信，堂堂淩二房小姐，竟然住在這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