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八章 快逃
淩瑩還沒轉身,就感覺到一隻大手把她拉住了,她猛地一回頭,喊道:“放開我,我要去找那賤蹄子,竟然敢把你傷成這樣!”
劉華跟天狼寨勾結,搶了淩家的貨,並打斷了淩宗的腿,她是知道的。因此還將二房一家排擠出淩家,她還在琢磨著什麽時候搬回去,繼續當個呼風喚雨的少奶奶呢。
誰曾想沒過幾天,自己的夫君就變成這樣,不是淩芸幹的還能是誰?
這種時候,什麽冷靜,什麽理性都是浮雲,她已經兩眼充血,那眼神就活像一頭久未進食的猛獸一般,恨不得飲淩芸的血,吃淩芸的肉,啃淩芸的骨。
“別…別去!快…快收拾東西…離開!”劉華趕忙出言製止她,如果淩瑩真那樣幹了,那才是滅頂之災。
“你…你瘋了?”
淩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劉華,這還是他那個不可一世的夫君麽?根本就是一條死狗啊!
“你…聽我說,天狼寨…已經…被滅了……”劉華用盡全力說道,幾乎都快暈過去了。
“你…你說什麽?”淩瑩瞪大了銅鈴般的眼珠,就連劉玥雲都驚呆了。
天狼寨啊,在雲澗城也算說得上話的存在,連城衙都拿他們沒轍。劉雲敢在淩家硬氣,多少都是因為有他們撐腰。怎麽說滅就滅了?假的吧?
如果說這叫震憾的話,那接下來的話,簡直就是晴天霹靂。
“還…還有,他們限我們半日之內搬走,否則…殺我們全家!快…逃……”劉華用盡全力說完,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看他那個緊張的樣子,可不像是瞎扯,又暈過去了,想要再問也沒辦法。如果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她就不得不再重新審視一下這件事。
“娘,我們該怎麽辦?”連淩瑩都差點失去了方寸,更別提劉玥雲。
淩瑩慌亂地在屋裏來回踱步,臉色一凝,終於有了決斷,“你先看著你爹,我去找幾個傭人,哦,對了,你先收拾一下,等娘回來就走。”
劉玥雲還沒反應過來,淩瑩已經火急火燎地出去了。
東方才露白,第一縷陽光射入藥房的窗台,淩芸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啊~呣!終於完成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奮戰,她終於把天香斷續膏煉製出來了。
“小姐,你辛苦了一個晚上,還是先回房休息一下吧!”逐月也是哈欠連天,她同樣是陪著淩芸熬了一夜沒合過眼。
這會還像她這種人,熬一個夜是很稀鬆平常之事,但昨晚不是熬夜那麽簡單,簡直就是繃緊了每一根神經。
藥草不多,隻有一次機會,不允許她們出任何差錯。中間還差點炸爐了,還好淩芸反應快才轉危為安。
“這怎麽行?好不容易把藥煉好,肯定要先治爹的傷,要睡你先去睡好了,我先去洗刷一下。”
淩芸沒管逐月,徑直回了房間,她這身氣味和“行頭”太過明顯,不收拾一下,肯定會被她父親看出來。
為免耳朵受罪,她還是梳洗一下。
“爹,我來了!”淩芸手裏拎著玉瓶,抑製著興奮的情緒,敲了敲門。
“是芸兒啊,進來吧!”裏麵應了一聲。
淩芸推門進去,淩宗正在丫環的服侍下進行洗漱。
他本就是習慣早起之人,就算受了傷,這個習慣也一直沒有改變。
“書兒見過小姐。”見淩芸進來,那小丫環立刻福了福身。
淩芸隻是擺了擺手,“你先退下吧,這裏有我就行了。記住,守在門口,我沒開門之前誰也不讓進來。”
書兒應了一聲是,便退了出去,順便把房門帶上。她知道她們父女有幾天沒見,肯定是有話要說。
“芸兒,這麽早來找爹,是有什麽事麽?”淩宗打趣地說道,知女莫若父,看她的表情就猜到肯定是有事。
“不愧是爹,女兒今天來是給爹治腿的。”淩芸也不拐彎抹角,反正治療這種事,本人有意願才事半功倍。
“爹都說了,這……”淩宗還可勸說,她一個小丫頭難道比仙靈使還了得?
“爹,別說了,沒試過怎麽知道?放心吧,您一定會好起來,像以往一般正常走路的。”
淩芸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不過治療過程有點麻煩,您先服下這個。”
說著,她就在淩宗的茶杯裏倒進一包藥粉,攪拌均勻之後遞到了他的麵前。
淩宗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淩芸,不過見她一片心意,就沒有拒絕,三兩口就喝光了。
沒什麽特別,隻是有一絲絲的酸味,隨即感受到淩芸的手托住了自己的後背,就再也沒知覺了。
“爹,放心吧,您剛才服下的是麻沸湯。它能讓你暫時失去知覺,治療過程會有點痛,這樣你就感受不到了。”
淩芸輕聲安慰道,她回來之時,發現淩宗的腿骨已經長起來了,如果任由它們這樣下去,那勢必錯位,想治好就更麻煩了。
她把門反鎖好,然後拿出一個錘子,一臉凝重。她必需重新敲斷淩宗錯長的腿骨,再重新接續,配以天香斷續膏助骨頭生長,才能真正治好他的腿傷。
如果直接這樣敲,別說是淩宗,即便是修為不低的人也受不了。
“還好沒傷到腳筋,不然麻煩就大了。”淩芸喃喃地說道。
光看到她這陣仗,淩宗都嚇到了,雖然他不能動,不代表他看不見,聽不到。
此刻他的後背早就被冷汗濡濕了,早知道是這樣的醫法,他寧願瘸一輩子。
淩芸細心地檢查著他的腿,這敲的動作要很講究,不能讓骨頭有碎片,若有碎片留在肌肉裏,那就麻煩大了,這個世界又不能動手術。
“書兒,你怎麽在這兒?老爺誰照顧啊?”外麵傳來林玉鳳的聲音,每天這個時候她都會來看一下淩宗。
看到門口的書兒不禁有些來氣,就質問了一句。
“回夫人,小姐在屋裏跟她老爺說話,讓奴婢在門口守著。”書兒不敢隱瞞,直接說道。
“說話?我怎麽聽說她昨晚煉了一晚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