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四章 擦嘴
淩芸搜尋了自己的記憶,這張寡婦的夫家是淩家藥草園的藥農。
他在三年前意外死亡,死因存疑,但因為他身份卑微,就那樣不了了之了。
如果是以前,淩芸倒是不那麽關心,現在想來,沒準跟他那“好”大伯有關。
從他們之間的對話聽起來,他們混在一起應該不是一兩天的事情。想那張藥農也是血性男子,知道自己的老婆給自己戴了帽子,不氣才有鬼。
說是失足掉下山,驗屍時發現後腦勺有硬物敲擊的痕跡,沒準是被打暈了扔下山。
“咯咯咯,榮哥你真壞!”就在淩芸走神這會兒,那邊又傳來了張寡婦**的笑聲。
一道人影從樹叢中走了出來,邊走還邊整理著衣襟。人說偷吃要懂得擦嘴,他幹了這種道德敗壞的事,總要掩飾一下。
但他一抬頭,卻看到淩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臉都綠了,說話都不帶利索,“是你?你…你怎麽在這兒?”
淩芸並沒的回話,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榮哥,你也不等等,留下奴家一個可是會怕的……”
張寡婦還要撒嬌,一個不留神,撞到了淩榮身上,正要嗔怪,卻發現他站在那兒,手都在發抖。
再循著他的目光望去,見到淩芸兩人,立刻嚇得花容失色,俏臉發白。
“你…你到底是誰?”
淩芸嘴角微微上揚,上下打量著眼前之人。
這才發現是個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少婦。一雙水汪汪的美眸中精光流動,顯然是一個精明幹練的女人。顴骨有些高,看起來還帶著一絲野性。
瓜子臉,精致的五官,配合著烏黑如潑墨的長發,使得這個少婦看起來倒也挺爽眼。
天鵝般白皙的脖子下麵,是高聳而碩大的山峰,仿佛要將其緊緊包裹著的衣襟給撐破一般。那種誇張的幅度,看起來十分的養眼。
淩芸撇嘴一笑,難怪淩榮有家不歸,原來是樂而忘返。
“放心,本小姐對你們的事不感興趣,你可以走了,我有事要問他。”淩芸努了努嘴,冰冷地說道。
張寡婦遲疑地看了一眼淩榮,他們這事要是叫外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沉豬籠的。她怎麽可能如此就讓自己離開?
還是他跟她也……
張寡婦不禁打了個寒顫,沒想到這個人如此重的口味,眸光中透著一絲嫌棄。
不過她見淩榮沒有作聲,還是悄然離開了,隻是沒離開太遠。
“說吧!你到底想怎樣?”淩榮當然沒給她好臉色看,還偏過臉去。
他會選這個地方跟張寡婦行這種苟且之事,是因為平日裏很少有人來這種偏僻的地方,卻不曾想會碰到淩芸兩人。
換作平時他早就動手了,但在他還沒弄清楚她到此來的原因之前,他還不敢輕舉妄動。更別說她身邊還有一個實力不俗的逐月。
“我不想怎樣,我到這裏是想找兩味藥草,伯父打理西山這麽長時間,應該略知一二才對。”
淩芸直截了當地說道,她可沒多少時間跟他閑扯。
“藥草?”淩榮眉梢微挑,轉過臉來,沒想到她要的是這個。
“盡管說來聽聽。”
淩芸倒是有些意外,他不像是那種好說話的人,難道就是因為她撞破了他的“好事”,令他有些投鼠忌器?
不管了!
“我要的是天香草和,陰煞龍骨藤。”淩芸特意把最後幾個字咬緊了些,淩厲的目光盯著淩榮,仿佛在說:別說沒有。
離魂草是經他的手給劉玥雲的,那天香草他不可能沒有才對。
淩榮眸光微凝,看了淩芸一眼,這才幽幽地說道:“不知道賢侄女兒要這兩種藥草作何用處啊?”
淩芸性情大變,在他的外孫女兒口中,也得知一二,但他可不曾記得她何時學會醫術。這兩種藥草明顯是治療用的,而且是接續斷骨的主藥。
難道是他離開淩家這段時日又發生了什麽?
“這個伯父就不用操心了,你隻需要說有,還是沒有!”淩芸冷冷地說道,語氣中暗含警告。
淩榮又看了他一眼,隨即從腰間的納袋中一抽,往地上一指,一陣濃鬱的異香傳出,幾株藥草赫然出現在地上,正是天香草。
淩芸衝逐月使了個眼色,讓她先收拾了。
又看著淩榮腰間的納袋,那是普通的納袋,容量要比乾坤納袋小得多。
“伯父,是我說得不夠清楚還是伯父您沒聽明白?還有陰煞龍骨藤呢?”淩芸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就知道他不是那麽的順攤。
“你以為陰煞龍骨藤是什麽?哪裏隨便可以找到的?老夫身上沒有!”淩榮臉色一冷,沉聲說道。
“伯父,醜話說在前頭,難道您就不怕我把您在這裏的工作狀況告知伯娘?”
淩芸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家那母老虎發起飆來會是什麽後果,他比誰都清楚。
話音剛落,淩榮嘴角猛抽,“你!要說就說好了,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淩榮還是寸步不讓。
淩芸也是氣到了,“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五毒迷幻散是經你的手給梁筱美的。”
“這種劇毒之物是由五種毒蛇的膽汁,混入無數劇毒藥草經七七四十九天煉製而成。”
“其中一種毒蛇叫沙蘿蔓蛇,此種蛇成雙成對,雌蛇應該是被你抓去入藥了。”
“而雄蛇在雌蛇死後肯定不會獨活,自己絞死在龍骨藤當中,並與之融為一體,是為陰煞龍骨藤。”
淩芸冷笑道,“伯父,我說得沒錯吧?”
淩榮驚愕地看了一眼淩芸,不過很快又恢複過來,“侄女知道的還真多,這陰煞龍骨藤確實在西山出現過。”
“那就趕緊拿出來啊!”淩芸急道。
“老夫說出現過,又沒說是我采摘了,不信我的納袋可以讓你檢查一下。”說著,淩榮就把納袋解了下來,拋給了淩芸。
她伸手接住,隻是掃了一眼,就知道裏麵果真沒有。又把納袋還了回去。
“是侄女唐突了,就此別過!”淩芸衝淩榮隨意行了一禮,轉身卻發現逐月心不在焉。
“你怎麽了?”
逐月這才反應過來,“沒…沒什麽。”
她可不能跟淩芸說感應到一股異樣的氣息,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