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二章 西山
淩芸倒還真是忘了這茬了,她的空間藥園裏還種著這種藥草呢。
“西山麽?”淩芸眸光微沉,突然想到了一個人,渾身寒意陡生。
“主人,你真的要去西山?那兒路途遙遠,七日之內來回都成問題,更別提期間還要尋找藥草。”
小千提醒道,淩芸愣了一下,“你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爹的傷拖不得,我就是要在進京之前要治好他。”
如果小千不說,她還差點就忘了,要到王都抄祭天文的事。
淩芸小心地出了城門,確定沒人尾隨之後才撒開丫子往西方的林子奔去。
大概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看到前頭有兩道身影立在一棵大樹旁邊,見淩芸到了,都恭敬地行了個禮。
“參見小姐!”
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正是追風和逐月。
“追風,我不是讓你去滅了天狼寨麽?你怎麽會在這裏?”淩芸倒是有些意外,照理說,他不應該抗命才是。
追風還是放心不下逐月,去找了她之後才知道,淩芸暗中讓逐月跟她一起去西山。他放心不下,於是就跟來了。
“回小姐,像天狼寨那種三流都不如的勢力,還不需要屬下親自動手。而且屬下有要緊事向您匯報。”
追風一臉鄭重地說道。
淩芸不置可否,看在他一片真誠的份上,她也不跟他計較了。何況此去西山,路上有什麽凶險也不得而知。
他跟來也未必是壞事。
“咦?這是……”淩芸眼前一亮,應該說是兩眼放光,“這不是半仙拉車用的陸行鳥獸麽?”
“是的,此去西山路途遙遠,就算用千裏馬都趕不及,所以,我們就找來了它們。”追風微微一笑。
不是說這是有錢人家的象征麽?連雲澗城第一世家趙氏都不曾擁有。
追風似乎看出了淩芸的想法,微微一笑說道:“小姐,我們的產業超乎你想象,三兩頭陸行鳥獸算得了什麽?”
淩芸抑製不住內心的激動,不過理性告訴她,作為他們的主子,她必需表現得矜持些,至少要平和一點。
“說吧,你打探到了什麽?”
“回小姐,屬下查到趙無基拉攏南寮世子,可能和毒有關。南寮人擅用毒術,如果運用得當,無異於是如虎添翼。”
追風頓了頓,見淩芸沒有表示,又繼續說道:“而且南寮是翊國的蕃屬國,是培養勢力的最佳之地。”
淩芸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可是趙無基為什麽要這樣做?看來他可不像是表麵上那麽紈絝。”
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對於追風的猜想也比較讚同。
在校之時她對毒術的興趣就比醫術高,所以她更沉迷於毒術的造詣。
醫和毒不同,醫大多是救人,而毒則是害人,或者說是下黑手。而且解毒也比醫治要複雜得多。
最重要的是,用毒控製人,如果運用得當,遠比其他方法來得靈活,也更讓人忌憚。爛命才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趙氏依附的是翊國太子姬天衡,有些事情他不方便出麵,就讓趙氏代為處理。”追風回道。
淩芸點了點頭,似乎有些明白了。
“追風,離翊王的壽辰還有多久?我哥那邊何時進京?”淩芸美眸一閃,淡淡地問了一句。
“再有十五天就是翊王壽辰,七天內太子殿下就會跟隨煜國使臣前來。”
追風拱了拱手回道,“小姐,是否有事要吩咐屬下?”
淩芸輕瞟了追風一眼,沒想到他的洞察力倒是不弱。
“哥哥來京之前,我要先解決一點小麻煩。”淩芸若有所指地說道,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小姐指的麻煩,可是公羊城主的嫡女?”追風劍眉微挑。
“嗬,動了我的人,總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追風,隨我去西山,我要……開始煉毒。”淩芸說著,唇角揚起了一抹淺笑。
她原本是準備先解決趙氏和文輕搖的,但是公羊儷雅的行為成功地改變了她既定的想法。
再加上追風查到的信息,讓她想到了一個計劃。想想她還真有點兒期待呢。
追風聽淩芸要煉毒,覺得有些奇怪。對於她會醫術的事,他和逐月本就有些不解。這會兒又聽說她要煉毒,心裏的不解就更多了。
但回想到她在壽宴上的“傑作”,就不奇怪了。
“小姐,你會南寮毒術?”
“追風,不管我會什麽,我依舊是我。”淩芸不打算解釋,反正有些事早晚都會浮出水麵的。
追風臉色一緊,知道是自己逾越了。
他和逐月隻是夫人安排給小姐的影衛,隻要小姐還是小姐,他們就得履行職責,盡心盡力保護她。
逐月見追風的神色有些變化,轉移話題道:“小姐,您說要在太子來之前解決公羊儷雅,可是七天時間也不夠煉毒吧?”
其實她想問的是,就算煉好了要怎樣下毒。
“有些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現在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淩芸瞥了她一眼,知道她是想轉換話題,但沒有直接說破。
“原來師妹還懂毒術?”這時,樹上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驚了樹下的三人。
淩芸聞聲抬頭,就樹上正坐著一道黑色的身影。依舊是一身黑色的暗紋勁裝,一張銀質的羅殺意獠牙麵具。
“原來師兄喜歡當宵小之輩?不知適才我們的談話,師兄聽見了多少?”淩芸唇邊的笑意逐漸擴張,眸光中隱含著淡淡的殺意。
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她沒發現也就算了,怎麽追風和逐月都沒發現?若不是他自己開口,恐怕他們連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這人實在是太可怕,一定得解決了才行!
淩芸決不允許自己身邊潛藏著什麽不穩定的因素,對於大夫人那邊也好,文輕搖那邊也罷,都在她可控範圍之內。
但此人的出現,明顯出乎了她的預料,不能留。
男子聽到淩芸的問話,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我要說都聽到了,那師妹又會怎麽做?”
“那就不能怪我了。追風,逐月,抓住他,死活不論!”淩芸眼底一寒,咬牙說道。
話音剛落,兩道身影便如離弦之箭般躥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