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八章 陷害
藍衣漢子稱銀衣公子為“世子爺”,那他必定就是南寮國王之子——南寮世子南昊。
南昊的母親是丞相閆玄的小女兒,公羊溥亡妻的胞妹,當年王都四姝之一的閆玨。
據說她原本是準備嫁給翊國王的,但不知為何遠嫁到了南寮。
由於他精通毒術、文武雙全,公羊溥因而比較看重這個外甥。
不過此人給淩芸的印象幾乎和欒輕溪不相伯仲,明顯也是個危險的人物。
看來她今後要離危險體遠點兒,以免招惹上什麽麻煩。
“難怪…難怪……”周維航故作恍然地說道,在淩芸看來,他是那麽的敷衍。
不過他剛才看過來那玩味的眼神是幾個意思?
“嘶!”
現場一陣倒抽冷氣的聲音,眾人都是縮了縮脖子,淩家這位千金是得罪了什麽人物,以至於遭此歹毒的算計?
公羊溥越聽越憤怒,渾身都在發抖,陰鷙的目光掃視著在場的人,冷喝道:“先將人帶下去醫治!”
“來人,本城主倒要看看,是誰膽敢在本城主麵前耍這些手段。給本城主去查!”
此時,公羊儷雅坐在席間,臉色已是青一陣白一陣。好好的壽宴,如今全毀了。
心中咒罵:要是讓她知道是誰搗的鬼,不將那人剝皮拆骨她就不是公羊儷雅。
這會兒再放狠話也沒用,眼眶一紅,櫻唇一抖,眼淚止不住地從頰間滑落下來。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賓客們都耐心等待著。他們清楚得很,若這事兒查不出結果,他們就別想回家了。
過了小半個時辰,南昊和侍衛隊長陳長笙返回望月島。
陳長笙小快步走到公羊溥麵前,躬身稟報道:“啟稟城主大人,五毒迷幻散已經找到,是在……”
說著,他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淑妃所坐的位置。淑妃莫名咯噔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說!”公羊溥厲聲喝道。
陳長笙的身子微微一震,咬了咬牙,低頭拱手道:“裝有劇毒的瓶子是在淑妃娘娘的春風閣中搜到的!”
貴為王妃,回娘家省親,總不能讓她娘兒倆住客棧吧?那春風閣正是她們住的房間,而且還是她未出閣前的閨房。
畢竟不是常住,外表看來要比其他房間“簡陋”得多。
“而丫環蓮兒也已經對罪行供認不諱……”
到最後額角上竟滲出了一層薄汗,聲音壓低了下來,支支吾吾的不敢繼續說下去。
“什麽?”淑妃聽到這裏可是再也繃不住了,謔地站起身來。就連姬穎姍都臉色大變
真是豈有此理,到底是誰想陷害她?什麽蓮兒?她搜刮了整個腦袋,怎麽都找不出與這名字對應的人。
公羊溥目光猛地一沉,冷冷地看了淑妃一眼。轉過頭,強壓著怒火道:“繼續說!”
“是!據丫環蓮兒招供,這一切都是按照梁筱美、鍾煒婷和淩蕾三位小姐的指示做的。”陳長笙戰戰兢兢地說道。
“而裝有劇毒的瓶子是壽宴前兩天,鍾煒婷小姐交給她的。說…說讓她在壽宴上將塗有毒粉的衣服交給淩芸小姐……”
淑妃聞言,目光像冷鋒一般剜向鍾煒婷,恨不得上去撕了她。此刻還想不到這名喚蓮兒的丫環是誰的人,那她就不用在深宮裏混了。
欒輕溪眉角輕挑,掃了淩芸一眼。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端坐著,眸光變得有些複雜。
淩芸當然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不然怎樣?是要嚇哭還是嚇暈?她可假裝不了。
姬羽詩聽到陳長笙的話,心頭一緊。轉而看著淩芸,心疼她的境遇。有這樣的親戚家人,實在是太可恨了。
但此時不宜聲張,念及此,隻得在底下捏了捏她的手。淩芸用眼神示意自己沒事。
她當然沒事,那個可憐的少女段奕芸早就已經死了。現在這具軀體是她淩芸的,誰想害她就得做好要倒黴的準備。
淩芸等這一刻可是等了很久了,倒要看看梁筱美和鍾煒婷怎麽給自己辯白。
梁筱美早就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跟她平日裏囂張潑辣,目中無人的形象形成鮮明的對比。
鍾煒婷此時腦子裏嗡的一聲,眼看就要暈過去。看到她仰仗的人居然如此不堪,竟然生出一種無力感。
可她明白自己此時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另外兩人都不能暈,否則她們三人的罪名就算坐實了。
何況淩芸此時還好端端地坐在那裏,她心裏深深的不甘。現在必須要冷靜下來,想辦法脫罪。
她攥緊了拳頭,為了讓自己保持幾分清醒,猛地讓指甲陷進肉裏。隨後,提起裙擺跑到公羊溥麵前,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眼淚嘩地就流了下來,帶著哭腔道:“城主大人,民女冤枉啊!淩芸是民女的表妹,民女怎麽會讓人毒害她?”
“更何況如今中了毒的是淩蕾,她斷然沒有毒害自己的道理啊!”
因為鍾煒婷平常慣會偽裝,一副“乖乖女”的形象,與她交好的千金貴女不在少數。
此時見她哭得這麽可憐,一個個都表情一僵,深表同情。而男賓們見她哭得梨花帶雨,心裏也有些於心不忍。
但趙無基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斂著眸子坐在那裏,似乎不想理會。
欒輕溪和南昊就更不用說了,根本不為所動。
公羊儷雅美眸一動,她可不蠢,如果讓事情繼續下去,她也不好過,生辰宴是搞砸了,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她。
畢竟城主府可不是隨便進出的,沒她的首肯,鍾煒婷等人怎麽能借用房間?好死不死還用了她姑母的房間。
無論這件事過後結果怎樣,她與淑妃的關係肯定出現裂痕。即便表麵上還會表現得和和氣氣的。當然,這是後話。
當時她們找她幫忙,隻是說要教訓一下淩芸,她沒多想就答應了。誰知道她們如此喪心病狂,竟然想置她於死地?
無論怎樣,事情是發生了,她們現在是同坐一條船,公羊儷雅再不願意也隻得上前為她們求情。
“父親,女兒覺得鍾小姐說得有些道理,這事說不定另有隱情。鍾小姐如果要害那個軟…淩芸,她又怎麽可能好端端地坐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