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7章 靳北冥瘋了
韶白剛抬起的腳,又要重新落下,這人的嘴巴真的太毒了,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句句刺耳得很。
可韶白一抬,他又跟一條野狗似的嚎叫個不停。
“你們都不得好死。”
“你死,他死,我不死。”
“你們想要我死,我就活著,我就不死。”
“死了一點也不好玩。”
“我要活著,活得比你們任何一個都來得久。”
“爸,我才是那個笑到最後的人。”
“爸,我是北冥啊,你為什麽不承認我?”
“爸,我比靳東睿強多了,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呢?”
“爸,你為什麽不讓我認祖歸宗,我姓靳,北冥還是你給我取的名,你是愛我的,對不對?你對我寄予厚望過的,是不是?”
“我是北冥啊,爸,我是北冥,你醒來看我一眼,你睜開眼再看我一眼。”
“我不會讓你失望的,爸,你的北冥不會讓你失望的。”
靳北冥淚如雨下,眼淚鼻涕一把,但是他卻沒有去理會,隻顧著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不可自拔。
他的聲音時高時低,時而歡喜,時而痛不欲生。
“爸爸,我錯了,是不是我笨點,你會更喜歡我。”
“爸,你是不是覺得我比靳東睿更聰明?”
“爸,你為什麽不活得長一點?”
“爸,我輸了,你是不是很開心,看我輸給你的好孫子靳韶琛了,你是不是在九泉之下笑得很開心。”
“爸爸,我一點也不開心。”
“爸爸,我覺得活得好累。”
“哈哈哈哈……”
“爸爸,我一點也不累,真的,我不累,我活得很高興,我把你的好孫子都鬥敗了,靳氏是我的了,靳家我說了算。”
“爸爸,哈哈,我才是最後的贏家,你要是活到現在,肯定會氣到吐血吧。你看不起的北冥成功了,他苦熬了那麽多年,那是我該得的,都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爸爸,你說我怎麽弄死你的好孫子呢?你在下麵是不是寂寞太久了,我讓你的兩個孫子都下來陪你吧,還是你覺得一個就夠了呢?”
“你要靳韶琛,還是韶白?你說,隻要你說,我都滿足你。你活著的時候沒有滿足我,我可以既往不咎,你死後的願望我都願意為你達成。”
“爸爸……”
韶白的腳再一次惡狠狠的抬起,眸色猩紅得有點觸目驚心,沈安諾不疾不徐看了韶白一眼,“韶白,你不用忙活,讓他說,他已經瘋了。”
韶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嫂子,你說他瘋了?”
靳北冥那樣意誌強大的人,怎麽可能會瘋,別人都會瘋,也不會輪到他啊。
“不可能,他一定是在裝瘋賣傻,想要借機蒙混過關,他想我們放了他,他想得美,他不會瘋的。”
韶白反正不相信。
靳韶琛眯起眼來,若有所思地盯了一會發怒一會發狂一會又傻笑的靳北冥,嘴角抿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靳北冥他真的瘋了。”
靳北冥迷茫地抬起頭來,“誰是靳北冥?你們誰是靳北冥?”
他試圖坐起來,但是爬起來的刹那又跌了回去,他發出一聲痛苦的哀嚎,大概是傷到他本來就傷痕累累的臀部了。
“哈哈哈,你是靳北冥。”
他一邊癲笑一邊胡亂指著個人就瞎逼逼。
“你是北冥嗎?”
他歪著頭,滿臉困惑,眼神呆滯。
“你是?”
他居然還指著念白,念白有點被嚇到了,畢竟他隻是四歲大的孩子,麵對一個瘋子,還是一個眼睜睜在自己眼皮底下變成瘋子的男人,念白情不自禁地往後退了兩步,拉開了點距離。
沈安諾握住小家夥的手,發現這小子的小手有點涼意。
“念白,媽媽帶你進屋,我們不看了。”
這裏還是交給韶琛吧,她可不想念白接下來噩夢連連。
不過靳北冥也相當於廢掉了,沈安諾不無遺憾地想,韶琛都還沒對靳北冥報複呢,這家夥就自己承受不住壓力崩潰了,自己把自己給玩死了,一點也不好玩啊。
還有韶白,對於他的發瘋,也是鬱悶至極的,兩兄弟都等著好好折騰他。
“小念白,我也來。”
龍敬天對於繼續留下來也喪失了興致,跟在了女兒跟小外孫的身後。
跟上來走了幾步後,龍敬天又忍不住後悔了,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瞞著安諾私下行事,這主動送上門去,有點不妥啊,安諾畢竟那麽精明的,萬一跟自己秋後算賬,他怕怕。
當老子當到他這個窩囊的份上也就他了,但龍敬天並沒有感到羞恥。
他的女兒就應該千嬌萬寵的,他虧欠了她那麽多,她如今肯認自己他就心滿意足了,不奢望更多,何況安諾這麽好,安諾要是對自己生氣,那肯定是自己做錯了事情,讓安諾不高興了。
剛到客廳,沈安諾的涼颼颼的眼神就不停地往龍敬天身上招呼,龍敬天捂緊了大衣,這室內明明開著暖氣,為什麽他還覺得遍體生涼呢?
要命啊。
“小念白,有沒有想外公啊,想不想下棋啊?來來來,外公陪你下棋。”
龍敬天不敢直麵女兒,隻能采取策略從外孫身上下手,自己跟小念白下棋,安諾總不會沒眼色打擾自己。
念白此時卻沒有聽到他的心聲,苦著一張笑臉道,“外公,今天我不想下了。”
他今天看到棋就心有餘悸,想到舅媽了,舅媽這個棋渣虐他千百遍,虐得他幾乎體無完膚了。
他還沒有恢複過來呢,起碼要緩幾天。
龍敬天傻眼了,這素日裏靈驗得不得了的這會居然失靈了?
難道老天爺也不偏頗他了?
他眼珠子轉了幾圈,腆著臉嘿嘿幹笑,“念白啊,外公想下,你就陪外公下幾盤?一盤也行啊。”
念白:“……”對於一個今天下棋下到快吐的人,被人求著下棋好傷腦筋啊。
他無奈之下,還是豁出去了,舍命陪外公。
沈安諾見爸爸跟個老小孩似的黏著念白,就是想要自己放他一馬,他那麽如臨大敵的模樣,頓時讓她哭笑不得。
她還不是擔心他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