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嫉妒暈了頭
蔣哲遠狀若無意地提及,可眼角的餘光卻密切關注著沈安諾的神色變化。
她的臉色,血色還沒完全恢複,但比起先前駭人的一幕好多了。
她羽翼般的長睫輕顫了兩下,恰到好處遮住了她眸中的情緒,蔣哲遠看不清楚。
她眨了兩下後,唇畔噙著一抹淺笑,像是聽了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輕輕“哦”了醫生,便沒有下文了。
也沒見她去拿手機之類的,更沒有回電話的。
她看上去很平靜,可是蔣哲遠卻並不希望看到她這般的平靜,總覺得平靜的表象下,她的內心一定是相當的跌宕起伏。
“那我進去了。”
蔣哲遠見她端著手中的那盆衣服去陽台那個方向了,遲疑了下,便進了浴室。
身後浴室的關門聲響起來的刹那,沈安諾端著的臉盆差點從手裏滑落,唇畔的那抹淺笑早已消失得無影無終,取而代之是濃烈的苦笑。
人前偽裝的堅強,人後蕩然無存,脆弱盡顯。
她深吸了一口氣,就去曬衣服了。
蔣哲遠這公寓的陽台陽光充足,光線很好,她曬好了,並沒有立刻回房,而是站在陽台上駐足遠眺。
樓層很高,下麵其實看下去並不是太清楚。
半小時後,靳韶琛出現在了這個小區裏,他坐在車裏,拚命抽煙,整個車廂都是烏煙瘴氣。
他如坐針氈,好幾次都快克製不住想衝上去將蔣哲遠大卸八塊,又生怕不堪入目的場景,會映入他的眼裏。
蔣哲遠,蔣哲遠說她正在洗澡,他也聽到了她的聲音,蔣哲遠接下來也要洗澡。
一對男女,洗完澡後,會發生什麽事情呢?
老婆。
老婆是他的,她們還沒離婚。
他是被人設計的。
他是無辜的。
藺澄。
他閉了閉眼,眼下的藺澄冥頑不化,就是把她拎到安諾的麵前,他也不敢冒這麽大的風險,生怕藺澄頭昏腦熱曝出五年前的舊事。
五年前的事情,那是安諾內心深處最不堪回憶的一段痛苦,他小心翼翼、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被有心之人鑽了漏洞。
跟五年前傷害安諾的行徑想比,他被藺澄設計上床這罪行,還是輕的。
心裏,有兩個小人在不停的打架,靳韶琛左右搖擺,但也分得清輕重。
手機在這個時候不識相地響了起來,他沒去瞅,當鍥而不舍地想了三次,他終於接了起來。
是夜淮打來的,夜淮也不想騷擾琛哥的,可他都來了陽城了,還不把夜夢弄回去,無法跟家裏人交代。
在來之前,他以為十拿九穩,便跟父母透露了來陽城捉夜夢回去的,這不,他一到了後,父母的電話便狂轟亂炸個不停,後悔得他都想殺人了。
隻能敷衍說捉到了,要是說沒見到人,估計母親都會忍耐不住衝過來了。
還有琛哥,當初還設了套路讓他去查藺澄的初戀男友,他可是費了不小的心力,還出賣過皮相的。
結果,沒想到還是被琛哥擺了一道,小夢跟江禦就是在琛哥的眼皮底下-——陽城,而不是什麽無人問津的深山老林、犄角旮旯。
“琛哥,你現在在哪裏?有沒查到小夢還有江禦那個臭小子的行蹤了?”
夜淮這一句話,一語點醒了夢中人。
靳韶琛手中的這截煙,本來抽得差不多要掐滅煙蒂了,可被夜淮這電話幹擾得忘記了,結果燙到了指尖。
他此時都忘了燒傷帶來的疼痛了,大腦高度運轉了起來。
是,這四人應該是在一塊的。
他差點因嫉妒暈了頭,被蔣哲遠給套路了。
如果……如果江禦跟夜夢還在,那就是四個人都在蔣哲遠的公寓裏,不會發生什麽的。
還有安諾,安諾曾經那麽排斥男人的身體,好不容易接納了自己,怎麽可能會這麽輕易接納蔣哲遠呢?
是他想岔了,精明睿智的腦袋,遇上安諾的事情,就會變成一團漿糊,做不到冷靜自持地以平常心思考問題了。
“夜淮,我現在在xxx小區,你以最快的速度過來,夜夢跟江禦就藏身在蔣哲遠的公寓裏。”
靳韶琛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他不方便單槍匹馬衝上去找茬,但是若是有夜淮在,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夜淮思妹心切,能打著去抓夜夢的旗幟,誰也挑不出刺來。
夜淮一聽琛哥有了小夢的行蹤,心裏總算激動了三分,磨拳霍霍,“我這就過來。”至於江禦,等著挨揍吧。
夜淮還不清楚江禦受了重傷,還是被豬隊友的小夢給害的。
夜夢這會正幫江禦擦澡呢,她從小養尊處優,還沒有這麽細致地伺候過人,所以總是不經意間下手重了,惹來江禦的哀嚎聲。
其實並不是忍無可忍,而是江禦有點小題大做。
這最初的疼,都疼過去了,這會他已經適應了,隻是想享受下小夢的小意溫柔,這可是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待遇,錯過了這村估計沒了這店了。
“對不起,對不起啊江禦,我不是故意的。”
夜夢見他呲牙咧嘴,就想到了自己先前的烏龍,深覺罪孽深重。
本來江禦明明可以不用受這份罪的,都怪自己。
“我輕點。”
“小夢,我這裏也要洗。”
江禦心裏美滋滋的,卻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不疾不徐地指了指自己的下麵。
夜夢見他都受了傷,還不知死活想要占他便宜,美眸怒瞪,“江禦,你省著點,這可是蔣三的家,你馬叉蟲也要看下地方。”
“小夢,我也想自己洗啊,可是我彎不下腰。這不是不方便嗎?我沒想別的啊,就是想純粹清洗一下,是你想多了。”
江禦一派正直,心中不懷好意,可表麵上卻用指責的眼神望著夜夢。
夜夢一噎,蹙眉,難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嗎?
江禦卻沒讓她想太久,催促道,“小夢啊,你速度快點,我們在裏麵耽擱的時間太久,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你要是再墨跡下去,我怕等下蔣三會過來敲門。”
夜夢重新撿起那條毛巾,擰幹水分,“那好吧。”
江禦心裏樂開了花,看來受傷還是有好處的。